我在原地静静的坐着,被他甩过巴掌的脸火辣辣的痛,下巴也似乎已经四分五裂,可身上他的长袍,却似乎带着一丝极淡的茶香,就是这莫名的味道安抚了我,让我无力去恨。我用了十几秒来缅怀他那种淡然而温润的神情,然后拍拍屁股坐起来,胃里满满的水随我的动作咣当咣当,这居然让我一阵满足。
有道是生命不止,逃跑不休,逃跑可是我身为囚犯的本份。要动手,便得趁早,趁现在刚补充过水源,必须得利用这么一会儿的精神头儿做点什么,不然待会满肝子的水迅速消化,那可就又是腹中空空,浑身乏力了。
我迅速的穿上他的长袍,挽起袖子,头脑像反刍一样拼命回忆,水充足了,脑筋都加倍的灵敏,我起身模拟郝寻芳刚才的姿势,他似乎只是右手腕那么一转,而且,我发誓他是顺时针转的,只转了有一百八十度的样子,然后便极轻的吱嘎一声,我甚至看不到有门,只见他举步迈出,背影从珠光中隐去。
我在那个方向摸来摸去,对每一样能握在掌中的东西左转右转,可是直到累的气喘吁吁,也没能转动半个,连用来照明的夜明珠都是镶上去的,用尽吃奶的劲儿,都是纹丝不动。
我累极了,坐下来喘了会儿气,再去不懈的试,在几个时辰的时间里,我就在试验。失败,休息,再试验,再失败,再休息中转来转去。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悲从中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学电视上的泼妇拍了拍膝盖,拍的生疼,只好放弃这自己一个人的表演,走回床上,也不顾自己满身是土。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正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谁知还没哭几声,就陷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地,我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我似乎也明确的知道是梦,只是不愿意醒来。
像电影中的镜头切换。眼前忽然便是春暖花开,我坐在一个山顶地草坪上,懒洋洋的仰头看着晕黄的太阳,心里居然会想,这梦不错呀,谈恋爱的绝佳场景啊!就不知这草坪是天然的还是人工的。压坏了不知要不要我赔。
心里虽然这么想,屁股却坐地安安稳稳,没想过要移动半分。忽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我用可见范围内的最小幅度抬头一看,仍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郝寻芳,他一身白袍。玉树临风的站在阳光下。一脸笑吟吟的道:“来,我带你去骑马!”
我连手都懒的摇。只说:“不去。”
“为什么?这么好的天气,这么青青的草原,不去骑马踏青,实在太辜负这大好的青光了!”
“骗鬼去吧,你当我不知道这是做梦啊?我又不傻,做梦还得让我大耗体力,我醒来还得去找你地机关逃命呢!”一边躺下来,闭上眼睛,又想,这可是我自己梦里的郝寻芳,不知能不能听从我自己意志啊?我的地盘应该我做主吧?
于是反趴过来,指指自己的肩,大大咧咧的道:“小芳子,帮我揉揉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