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夜卿还在思量刚刚祁夜的回答,没想到他突然这样蹦一句出来。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表情有些懵。
祁夜说:“我问二黑为什么喜欢你……”
“我不好奇。”夜卿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这答案,站直了身子就要离开。
祁夜却淡定地靠着门框,嘴角噙着笑,看着渐行渐远的夜卿。脑子里回想起黑修斯说过的那段话:“为了兄弟,我大可以两肋插刀,万死不辞。为了她,我却想要多活一天,哪怕一秒。不管是不是误会,当年都是我负她在先。我忧心她不再爱我,却更怕她不爱惜她自己。所以我多活一秒,就能多护着她一秒。”
其实细想来,他和二黑的想法是一样的。
他侧目,深深的望着那扇紧闭着的卧室门。
门内。
温凉正站在床边,厉尚爵的手脚都被铐住了。
她语气尽量温和地说:“我知道你是谁了。”
她举起那把剑,举到他面前:“这是我送你的。你就是当年蹲在垃圾桶旁边的那个孩子,是吗?”
厉尚爵笑而不语:“你让他们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司喏失去的记忆,你都记得吧?”温凉将那把剑放在他面前:“菲利普斯说你从小就没离开过英国,一直在庄园接受教育,可是我们为什么会在中国相遇?为什么你浑身都是血?你是和谁一起回国的?你是不是知道司喏患上解离症的根本原因?”
“你这么多问题,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厉尚爵虽然四肢都被掌控了,但他就算是躺在床上,也依旧有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漠气质。
“那天万圣节蹲在垃圾桶旁边的孩子就是你,是么?”温凉决定先确认他的身份。
他沉默了一阵,说:“大白兔奶糖很好吃。”
厉尚爵算是侧面回应了温凉提出的这个问题。
温凉问:“那你还记得你当时你是怎么受伤的吗?”
当时温凉只不过轻轻地碰了他一下,竟碰了一手的鲜血。温凉对这件事情记忆犹新,因为当时她掌心里的红色的血迹,在路灯底下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都说嗅觉记忆比视觉记忆还要长久,这点倒是不假,温凉现在都还能清晰的记得当时手掌心的血腥味。
厉尚爵坦然地告诉温凉:“不记得了。”
他说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受了伤。
从他的表情里,温凉看不到半分欺骗。他似乎真的记不起来了。
“那你还记得你为什么会在中国吗?”温凉问。
“你和祁夜离婚,我就告诉你。”他冲着温凉挑了挑眉,提议。
温凉瞥了厉尚爵一眼,无所谓地说:“其实我也不是非要知道答案。”
她拿起那把剑:“本来我们就是擦肩而过的缘分,当年我连你的脸都没看到过,要不是这把剑,我早忘了还有当年那个小插曲。我这把这把剑收回来,大不了当做小时候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反正你的死活也与我无关,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你不是司喏,也不能对着克莱斯特发号施令,你要是不愿意配合,那你就继续在这里被人绑着。等司喏醒了,我和我老公也差不多到家了。”
温凉说着,拿起那把剑就往外走,干净利落,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