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扒开了她的被子,只看到一张泪眼婆娑的脸,眼眶红红的,满是红血丝,可怜又委屈,而更多的,是带着对他的不信任,以及……对他的愧疚。
她大概已经认定和她发生关系的人是别人了,所以才会觉得又心疼,又对不起他。
被子里,温凉的手指,紧紧的抓住了被褥,朦胧的双眼望着他,语气怯生生地问:“你又哄我……我都这样了,你还哄我……”
眼泪啪嗒一下顺着白皙的小脸蛋留下来,小手拽被子拽得更紧了。
祁夜索性掀开了被子,惊慌失措的温凉,浑身上下都是印记。不愿让这样的自己呈现在他面前,她便像是被人烧了尾巴的小狐狸一样,坐起来用被子裹住了身子。
祁夜伸手去抓她,她却一个劲儿往后退。
眼看就要退到床边上了,祁夜赶紧伸手一把抱住了温凉,将她拉回来,压在了床上。
语气有些无奈:“傻老婆,怎么就不信呢?真那么想和别人滚一下试试?”
她用力的摇头,本来平日挺坚强的一个人,到了他面前,眼泪却怎么也忍不住。最终甚至有些恼羞成怒的蛮狠起来,伸出手臂抓着他的肩膀:“祁夜,你别哄我……你凶我,你骂我,你嫌弃我都好……你别骗我,我想不起来究竟发生过什么了……我的脑子里一片浆糊,我怎么拼也拼不齐到底我是和谁……我只能依稀想起司喏……我,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醒来会在这里,我今天下午从射击场出来,我设置了定时发送的短信,司喏没有为难我,我想取消那个定时发送的短信来着……结果前面有一辆车子急刹车,我不小心追尾了,我下车是要找车主协商赔偿的,但车上下来好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然后有人从我背后袭击我……对不起,祁夜,我爱你,我……”
语无伦次的说了好多好多,最终温凉也不知如何再继续下去了。
她心里的,是歉意。伤的是自己的身体,可大概,痛心的,该是祁十三才对。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温凉抿嘴痛哭……
不得不说,祁太太那句发自肺腑的‘我爱你’,说得祁先生心花怒放。
祁夜突然松开了温凉,然后坐在她的被子上,伸手就开始脱衣服。
难过得停不下来的温凉也惊了,皱着眉头看着祁夜,想着他这是要做什么。
直到他利落的脱掉了外衣,然后将手落到了衬衣纽扣上的时候,温凉才意识到他想干嘛……
“不要,祁夜……现在不要,我……我想洗澡。”她伸手捏住了他的扣子,不让他脱。
洗澡?这是她觉得自己脏了?如果今天他没有及时赶到,如果今天司喏当真禽兽了一回,那他的小妻子就会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卑微到泥土里?
他握住她的手,然后一根一根的掰开他倔强的手指,告诉她:“洗什么澡?刚刚已经给你洗过了。”
温凉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没了力气,红通通的眼睛不敢直视他的双眸,只是声若蚊蝇那般,轻轻地,轻轻地,像自言自语那般说着:“原来如此……”
他这是嫌弃自己脏了么?怎么办,她也好恨自己,恨自己没有一点防人之心,竟不知被什么人整到了这种境地。
祁夜没安慰他那委屈的小妻子,而是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指着自己身上那一道道指甲画出来的血痕,以及色泽深浅不一的痕迹对着温凉说:“暖老婆,我看我是真该给你剪剪指甲了!”
温凉看着男人这一身的痕迹,很明显是由什么留下来的。她怔了怔……
“这是?”指尖轻轻地划过他的皮肤,她小心翼翼抬起头问他。
他直接拉过女人的手腕,将她的小手印在了自己的身上,让她结结实实的接触到自己皮肤:“小野猫抓的,指甲还挺利索。花样百出的缠着我,从下午闹到了大晚上。这会儿还哭着闹着要让我哄了她,还非要让我凶她,骂她,嫌弃她。行,是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