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开窍了?”
“这是什么话?是爷爷心疼你,让你多玩两年。”
林非不置可否地晃了晃脑袋,哦一声,说他饿得发晕,再睡会。等他再次被叫醒的时候,来叫他的人是拿着输液瓶来替他输液的忽视护士,插好针,带着他往手术室里走。
林爷爷一路跟着他,路上还让他不要紧张,睡一觉就过去了。
林非背对着他耸耸肩,没再和他爷爷抬杠。
跟在林爷爷后面的是那两个魁梧的男人。即使医院的走廊很宽,现在这种状态的林非,是根本不可能在这两人的封锁下往手术室的反方向走的。
林爷爷看着林非走进手术室,让那两个男人站在手术室门口后,脸上和蔼的笑容夹杂进了一些担忧。盯着手术室关上的门,林爷爷就这么站了好几分钟,轻叹一声,“等你成熟了,就会明白爷爷的苦心了。”
国内时间,九月十四日,午后。
纪深打电话给林非,电话音里的女声提示是空号,觉得奇怪,正打算换成座机打过去试试,电话还没拿起来,手机就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电话那头是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开口就叫出纪深的名字。
“您好,请问你是?”
“我是林非的爷爷。”
“哦,您找我……”
林爷爷说他希望纪深最近不要和林非联系了,等国庆结束了再联系也不迟。纪深立刻明白过来林非手机号为什么是空号了,想来这个时候用社交软件估计也联系不上林非。
纪深沉默了一阵,林爷爷又接着对纪深说,人无信则不立,希望纪深别忘记答应过他什么。
“那只是交易,并不是承诺。我会用别的方法联系林非的,如果您执意要告诉穆燐烁,那我也无法阻止。”
穆燐烁现在已经恢复记忆,无论别人对穆燐烁说什么,对纪深都构不成威胁。
“你还年轻,想不明白没有一个人应该对另一个人毫无保留地说所有的话。碗突然碎开的时间离它身上第一道细裂出现的时间总是相差挺久的。”
“总好过,完完整整的一个碗,您用力摔碎来的慢些。”
“我只是希望替自己孙子换一个好一点的碗,把陶土的换成白瓷,当然能换成不锈钢的或者纯银白金的更好。够他用一辈子不碎,也就是了了我这个当爷爷的心愿了。不然到时候,即使我到了地下还要闭不上眼睛,担心他。”
“我告诉他,也只是觉得他对这件事有知情权,至于怎么做还在他自己的选择。”
“何煜明也有选择不让林非知道的权利,这是何煜明的婚礼,他不邀请,林非就不该参加,礼堂里也不该有林非出现。”
“抱歉,我实在无法理解和认同您的这种做法。”
国内时间,九月十五日,早晨。
纪深在服务台领票的时候,工作人员告诉他,由于飞机本身的原因,纪先生定的加急机票无法正常使用,他们会全额退款,并对此感到遗憾和歉意。
纪深沉吟了一下,问他能不能换别的去英国的航班。工作人员再次道歉,并说近期的航班已经订满了。
手机适时地响起来,电话那头还是昨天那个声音,“这个时候,你去英国,不好。”纪深闭了闭眼睛,不知道该对这个老人家说点什么。想来他连飞机票都买不到也是出自林非爷爷的手笔。
“别再想什么别的方法通知林非了,对谁都没好处。”
“您有想过林非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吗?或许您不知道,林非上次之所以会发急性阑尾炎,是因为爸爸才吃了饭就告诉他何煜明订婚的事,他才失控地剧烈运动。”
电话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