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男助理的工资,安年是不可能让纪深自己出的。
自从安年和纪深从洛杉矶那栋别墅出来后,两人的关系开始变得暗昧不明。
一个殷勤无限,一个默认接受。
安年频繁地接送纪深,时不时还把纪深抱进怀里,偶尔摸摸他的头。
纪深从不拒绝他的温柔,他想他的确需要重新开始了。或许是该逼着自己改变了,死了小白就再也不养新猫咪的固执,是时候不再有了。
刚回国,纪深回到空气都变得有些陌生的住处,四处走动的时候,愣是忽然停住了脚步怎么都挪不开了。
厨房的某个橱子上贴着一个拿透明胶封死的便利贴,上面写着三个字——零食柜。
纪深在那底下站了很久,终于还是慢慢伸手打开,也不知道是不是穆燐烁整理的时候没整理好,一开门零食一包包地全掉下来。有些砸在纪深头上,有些直接掉在了地上,翻滚两下躺平。
纪深不知道又呆立了多久,蹲下来一包一包地捡起来。
仔细一看,又是特别喜欢的饼干,又是特别喜欢的蛋糕,还有特别喜欢巧克力。鼻子不知道怎么的就酸了,慌乱地把那些零食全都塞回柜子里。翻遍整个厨房都找不到透明胶带,看见个塑料胶枪就拿过来把柜子门整一个都封死了。
封地有些难看,边缘坑坑洼洼地像被啃过。
纪深开始不愿意回到租住的公寓。
就在这个时候,安年问纪深有空的时候愿不愿意去他家住几天。
安年那顿时成了避难所。
纪深当然同意,求之不得,只要不回自己的公寓怎么都好。
于是只要没什么通告的时候,安年就把纪深接到自己家里去。主卧的双人床上换上新的床巾被单,让纪深睡在那,自己去睡客房。
这样的举动大概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希望纪深夜里就能在满是他气味的房间里入睡,渐渐变得能够接受两人同床,最后接受安年作为他的爱人而存在。
纪深从来不会说的是,他时而辗转,常常在安年的房间里大半夜会突然醒来,盯着天花板直到外面天色都有些发亮。明明不是多认床的人,只是,‘安年的味道’习惯起来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这么容易。这样的日子过了快两个月了,这种气息伴随着的,总不是能安稳地一觉睡到大天亮的那种睡眠。
安年对纪深不能说是不体贴的,如果是给谈恋爱的那种对象打分,这个对象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五。
纪深住在安年家的时候,一日三餐都准时送到面前。虽然安年并不像穆燐烁那样擅长在厨房里闷烧炖煮,自己给纪深倒腾出一些吃的,但也每天绞尽脑汁写下菜单让钟点工去买来煮,甚至因为之前的钟点工厨艺不是太好而换了一个。新换的钟点工哪里还是钟点工,厨师执照都有,最重要的还是做得一手好甜点。
安年知道,纪深喜欢甜食。
纪深不住在安年家的时候,每天都至少有一通电话,多起来要打三四次。时间长了,两个人之间也就没有什么新鲜的话可以说了,多的是有关一菜一蔬,早安晚安这样简单而日常的关心。
纪深总感到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