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后,决赛的日子到了。
赛前当晚,揉脚仍在继续。
可梁颂晟不说,余念也知道,他依旧没有达到受伤前的水平。
他昨天有在卧室偷偷练习,简单动作没影响,到了复杂动作时,刺骨的疼痛非常影响发挥,他连力都不敢用。
梁颂晟的掌心按在他脚踝上,“念念,我建议明天……”
话被余念抢先,“明天,能不能给我打针封闭?”
“它没有治疗效果,只能短暂缓解疼痛。”
“够了。”余念按紧床沿,“有十分钟就够。”
“这样可能造成二次伤害。”
“你一定可以治好的,对不对?”余念急着说:“还有徐医生,你们都那么厉害,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知道这么做又傻又蠢,但我努力了这么久,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随着比赛的临近,他每晚躺在床上,闭上眼就是妈妈的影子。
虽然他这辈子都无法和妈妈同台,但能站在同一个舞台上,也算是靠近妈妈了吧。
梁颂晟抽出湿巾,擦净脚上多余的药膏,“早点睡。”
“我睡不着。”
梁颂晟起身,站在门口,“你不睡,明天怎么比赛?”
余念眼睛亮了,“好!”
“梁先生,晚安。”
“嗯,晚安。”
舞蹈大赛下午开始,选手要提前三小时到场化妆,再热身熟悉场地。
余念很早就起了,忙上忙下收拾。
梁颂晟手边有医用箱。
余念抓紧衣服,昨天光想着打了封闭就不疼的事,却忘了打封闭的过程。
还是吓人的大古董打呜呜呜。
余念试探,“要不去医院,找个医生姐姐打?”
听说儿科的医生姐姐都很温柔,打针前会逗你开心,打针时会夸你厉害,打针后还有糖吃。
他也想要温柔夸夸的姐姐。
梁颂晟:“怕我?”
“不怕!”余念怕对方反悔,挺直腰杆,“来、来吧,我才不怕!”
消毒棉的冰凉感宛如肾上腺素,针尖刺进脚踝,余念能忍住不叫,靠得全是满腔的热血和苦苦积攒的意志力。
余念内心狂风暴雨,哭得酣畅淋漓。家里有医生的烦恼你们不懂,根本就不懂!
梁颂晟用的最小号的针头,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又小心翼翼拔出。
表皮没有出血,他坚持按压了三分钟,又帮余念穿好袜子。
梁颂晟:“感觉怎么样?”
余念从狂风暴雨中苏醒,“好像……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