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
愕然看着此刻紧箍腰间的女子,又诧异地抬眼看向面前人,却还没从震惊中反应上来,便见韩澈冷冷地睨了黎安娜一眼,又朝我这儿看了过来。
沉默几许,语气裹着一丝不悦,「你可真是让我们好找,竟然住在这儿?」
「韩、韩??」
「怎么?」眉一挑,「这么久没见,连我的名字也忘了?」
听他这语气,黎安娜扭过头,语气忿忿不平,「喂,你兇什么兇啊!?」
听她这话,韩澈又皱起了眉,向着她的脸上全是慍色,「??我都还没跟你算帐呢。」
「竟然瞒了所有人和她联系那么久,不知道国内的人都快疯了吗?」
「我??」
张了张口似乎想反驳,后话却梗在了嗓子眼。
短暂的沉默中,只见黎安娜有些踌躇地瞄了我一眼,又回头看向韩澈,见他一脸盛气凌人的模样,小嘴一瘪竟不说话了。
而瞧他俩这样子,我抬手一拧眉心,随之重重吐一口气,皱眉起声:「??行了。」
「有什么话先进门再说吧,别吵吵闹闹的。」
??
「没良心的丫头??」
此刻三人座落于客厅之中,寂静的空间里是身侧女子低低的小咕噥,惹得我不禁地了点视线。
「我的婚礼你也不来,真是个假闺蜜。」
垂着头搓搓手,我自知没有底气地闭嘴沉默。
而同时,坐在对面的韩澈叹了口气,盘起双手,目光投了过来,「穆夏昀。」
一顿,有些迟疑地抬起头。
「装死装够了吗?」稍稍昂起下巴,语气调侃。
被他这说得愣了下,而身侧的黎安娜张口正想说话,怎料韩澈又继续说了下去:「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玩消失,你是想让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是吧?」
「韩澈!」
听黎安娜急地喊住自己,男子朝她那头风凉一瞥,不以为意地继续说道:「我知道她一直跟你有联系,每次问起就支支吾吾的说不知道。」
「要不是我们在德国办了婚礼,这丫头又一个不小心嘀咕了句,我们没来找你??你该不会想消声匿跡,一辈子住在这里吧?」
被说得心虚了,有些无措地低下头,「我??」
「行了,你别再逼夏昀了!」
一道拔高的嗓音横插进乱麻般的思绪,还没回过神前,胳膊早已被人紧了紧。
恍惚地抬眼看去,黎安娜早蹭到了身边,一双灵动大眼覆了层水花,「??我真是好久没见你了,你是不是又瘦了?」
「当初听你从二十楼摔下来,我的心脏都快停了,结果没想到你昏迷了那么久??」嗓音一哽,抽了抽鼻子,「之前和你通信知道你好,可现在真见上了才有实感??」
闻言心也猛然一酸,眼眸立刻就翻起水气,手心缓缓放上她颠簸的背脊。
「你??」
皱起眉,鼻音沾上后话,「??你突然哭什么啊?」
怀里的姑娘一听,耐不住眼底的水花,小脸皱起,立刻又落了泪。
一旁的男子见此,紧蹙的眉间一直平不下去,许久只留一道轻轻叹息,旋即别过了视线。
?
想必是一整日都忙着婚礼,某条瞌睡虫哭一哭就发了懒,把黎安娜安置到我的房里后,轻叹口气便走到客厅。
渡步来至厨房,瞄了眼正于桌边盯着笔电的人,我眉眼一垂,拿起水壶倒了杯水。
「婚礼办得怎么样?」浅笑开口,把玻璃杯推到了他的面前,随之坐在了对头。
韩澈没有看我,沉默半刻,「挺顺利的。」
「只是那丫头嫌累,省了些繁杂过程。」
「喔??」
我点了点头,抬眼盯着那刻刻挪移的秒针,思索良久,扣在杯缘的指尖一紧,「他们??」
嗓音不自觉地压了下来,心口不知怎得忽觉紧迫,「现在??都还好吗?」
闻言抬起眸,韩澈漫不经心地看向了我,「你想问谁?」
听他一问,指头掐紧了玻璃杯,有些踌躇地咽了口唾沫,「就是他们,所有人。」
「??喔?」
韩澈懒洋洋地点了点头,抬手啐了口水,语调慵懒,「都挺好,都还活着。」
无语地愣了下,随之稍稍拔起嗓音,「我是问他们过得好不好。」
「我回答了啊,都挺好的。」
眉眼一皱,咬牙,「??喂,你现在在和我置气吗?」
好笑地摇了摇头,瞥了我一眼后又看向电脑萤幕,「我对你能置什么气?」
而我盯着他,片刻的沉默后,沉沉地叹了口气,「那么久没见了,你还是本性难移??」
说罢轻轻一拍桌面,打趣地咧了咧唇,轻吐二字:「幼稚。」
「难怪安娜那丫头那么不想和你结婚,你有没有检讨检讨自己啊。」
泰然地松笑,「怎么?」
「怕我跟她和你们一样,搞个契约婚姻出来?」韩澈这般说道,抬起下巴轻呵一声,「别担心??我俩可没像你们活得那么累,就是各自安好罢了。」
「还有??」
指尖轻点桌面,目光偏移而来,眼底闪着冷冽的光,「是我幼稚吗?」
一怔,「什么?」
将水杯置于桌面,轻笑一声抬手托腮,「有胆消失,没胆面对,幼稚的人是你吧。」
「是谁当初和我信誓旦旦要赢过江雪的?又是谁拋了恐高爬上二十楼的?」挑了挑眉,「现在是终于懂得惜命了??不敢回来了?」
被他说得恍惚了下,一时半刻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可他的后话却很快又接踵而至,「好了,黎安娜的事你大概也清楚,就直白点吧。」
抬手俐落压下笔电萤幕,双手盘起压在桌缘,韩澈轻咳几声,唇角微弯。
「你到底想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