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梦看着伤口处沁出来的血,问:“你是不是盼着我死了好改嫁啊?”
“呸呸呸!”秦牧瞪着他,“不准胡说。”
剑客摸着戏楼老板的头发,低头笑了一下,“还活着。真好。”
院里的那一树合欢早就谢了,徒留几根枯枝立在寒风里。
秦牧拿脑袋蹭着他的手掌,闭上眼,安静地感受着身边这一点温暖。
“跟做了场梦似的,前个儿你没醒的时候我快急死了,这会儿又要开心死了。”
萧无梦只点了一下头,“嗯。”
秦牧笑着,过了很久,说道:“萧无梦,你伤好了以后是不是还会走啊?”他翻了个身,“我就问问,不和你闹。”
萧无梦沉默了许久,只回答出来三个字——“对不起。”
秦牧眼里的光就黯淡了些。
他坐起来,两条腿在床边上晃来晃去的。
“萧无梦,我认识你一年了,一年里聚少离多,你不在的时候,我每天每天地都在想着你什么时候回来,你来了我就开始想你这回又要什么时候走。反反复复,我怕我忍得了一年忍不了两年三年,再多的喜欢耗尽了就厌了。”
萧无梦抓住他的手,抱歉地笑了一下,“我知道的,我欠你的。”
秦牧回头望着他,“那你怎么赔?”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萧无梦摩挲着他的手掌,“我只怕我给不起。”
他亲吻着秦牧的掌心,“不过你要是想要,这一回拼了命我也给你拿来。”
“什么意思?”
“鬼门关里走了一趟想明白许多道理,比如我的确不是个好人。”萧无梦笑笑,“所以秦牧,趁着你还喜欢我,趁着你还愿意等,趁着你还等得起,最后一次,我把一切解决了再回来找你。”
“萧无梦!”秦牧缩回了手,呆愣愣地站着,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剑客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心,兀自道:“要是等不回来,就……别等了。”
“那我们就这样了?”戏楼老板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萧无梦觉得胸口的伤更疼了些,像是一路钻进了心窝里,可他也只是扯起一个云淡风轻的笑,“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只能用命去赌一次,你别嫌弃好不好?”
“哪敢嫌弃?哪敢呢……”
从来都是我在索求,这一回你主动给我,便是不好的,我又怎么敢嫌弃?
他低下头凑到萧无梦耳边,轻声道:“可萧大侠,我再喊你这么这一声,愿咱们回到初识,你还没有你仗剑红尘的羁绊,我也还没有不可解的相思情愁。这一回,算我先走,你也不必等。”
剑客一愣,转过脸在戏楼老板的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继续雀跃地应了一个字,“好。”
一个不算太冷的冬天过去,戏台上的戏又开场了,还是那一身百花飞蝶的戏服,咿咿呀呀地唱着些旖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