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予慈虽说长得像个人气爆棚的漂亮现充,但却实打实是个阴暗孤僻的独居阿宅,曾立誓要将一生童贞献给二次元的世界,以至于快要成年的年纪了还连场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迄今保留着他珍贵的初吻和初夜,白长了一张足以大杀四方的清纯校花脸。
自从初中因为严重的社交恐惧症退学后,乔予慈已经家里蹲整整五年了,人生信仰也从早期的各色galga升维成了如今的真人主播。
大概是在半年前,乔予慈迷上了一个叫做如如的颜值主播。对方虽然是个男孩儿,可长得雌雄莫辨,又习得一手好伪音,义乳一穿,假发一戴,小娇一撒,小萌一卖,妥妥化身当代宅男女神。
乔予慈让他迷得五迷三道,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干,净蹲点守着人家的直播,拿钱不当钱似的大刷礼物,没三个月就把小透明直接捧成了大主播,甚至还养了一批俩人的cp粉,搞得他每次一出现在如如的直播间里弹幕就总有人刷kswl。
乔予慈虽说有钱又有颜,可因为自闭的性格和多少有些令人不耻的身世,他在现实生活中几乎是个透明人。而将如如捧红的这三个月里,乔予慈也迎来了自己人生的高光,要知道,他还是第一次如此万众瞩目,被那么多人喜欢呢!
像个头一回站在讲台上被老师表扬的孩子,乔予慈对这种陌生新奇的体验感到一种幼稚而纯粹的兴奋喜悦。
可惜快乐的时光似乎总是流逝得格外得快,乔予慈发现如如最近的直播好像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
“段超段超段超段超段超段超……”
漆黑的卧室里,电脑屏幕散发出的荧荧蓝光照在乔予慈苍白病态的漂亮脸蛋上,他一边无意识地啃咬着自己拇指的指甲,一边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详尽到有些可怕的个人资料,神经质地低声呢喃着对方的名字。
***
段超,一个踏踏实实的土味吃播,因为长得阳光帅气又甩得开包袱敢于扮丑搞笑,于是一次直播效果逆天爆笑的意外事故后,段超这颗蒙尘的明珠终于熠熠生辉,不仅收获了短时间内网友的热烈追捧,还顺势签了一家公司,一家捧红了如如的网红公司。
段超没什么心眼和文化,为人也十分随和,每天傻呵呵地乐着,签了公司之后,公司让他不做吃播他就不做,公司让他跟人合作他就合作,公司让他跟如如炒cp他也乐乐呵呵地配合。这倒不是说明段超多有野心多想火,纯粹是因为现在的生活比起他以前在电子厂打工的日子可好过了太多,段超知足常乐又常怀一颗感恩的心,自然是对公司的要求言听计从。
经纪人也是从来没带过他这么听话又省心的艺人,连连拍胸脯保证一定能复制成功,把他捧成第二个如如!段超每次听总是摸着后脑勺傻笑,并没把经纪人的话当真。
可没想到,这回经纪人还真不是给他画饼,就他跟如如开始炒cp的这一个月以来,他非但没有迅速过气,粉丝数反而突飞猛涨,每次随便跟如如来点互动弹幕都跟疯了一样地在刷“yooooo——”,甚至闲的没事儿干的网友给俩人整了个cp后援会专门攒效果。
虽然段超这人也算得上是淡泊名利,但面对这样众星捧月的架势,他也难免被喜爱冲昏了头脑。而就在他有些飘飘然之际,一次和如如的连线直播却劈头盖脸扇了他一记有力的耳光……
当时他跟往常一样,照着公司给的剧本对如如说些“虎狼之词”。搁平时的话弹幕又该变成粉红色的海洋了,可那天一个巨大的烟花一跃而起,凌空炸开,所有的弹幕都被暂时清空,屏幕只剩下礼物的特效。
虽然嗑cp的人数众多,但大多数人也就是看个免费乐子,真刷礼物的少之又少,更别说烟花这样的顶级礼物了,刷上一个主播后台的收益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段超是个俗人,眼看充满金钱芳香的烟花炸开,他也不由地喜笑颜开:“感谢‘秋雨词’大哥送来的——”
只可惜话只说了半截,华丽的烟花特效消散后,留在屏幕上的只剩两个斗大的黑体字——
“贱人”
段超嘴角真诚的笑容一时有些凝滞。
评论区刷起一水问号的同时,下一个巨型烟花又炸了起来:
“去死”
像是一场盛大的烟花秀,一串串绚烂的烟花在0和1构筑的虚拟世界中无声地极致盛放,而绮丽斑斓的光影后面藏着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怨毒:
“你为什么不去死?”
“你也配站在如如身边?”
“离如如远点,贱人!”
“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段超从小到大一直人缘极好,从没跟人红过脸,也没跟人动过粗,突然在网上被人指名点姓、劈头盖脸地一顿咒骂,让他半天没有缓过劲来。
但毕竟领着公司的薪水,就是心里再难受,段超仍是敬业地摆出一如既往的灿烂笑脸,只当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继续轻松自如地跟如如插科打诨。
可他这番冷处理却是火上浇油了,“秋雨词”见他竟敢不理会自己,更是疯了一般,变本加厉地威胁辱骂他,那些恶毒恐怖的诅咒哪怕隔着屏幕,都能让人明显感觉出对方那股子精神状态不正常的歇斯底里。
当天晚上的直播最终还是草草结束了,下完播一搭脉,段超才发现自己被折腾得心脏快得像兔子跳。
而事后从经纪人口中,段超得知今晚在直播间疯狂辱骂他的“秋雨词”竟然是如如的榜一。
据说“秋雨词”挥金如土、身份成谜,不到半年的时间为如如花的钱都够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买间三室一厅了,可这么久了愣是没一个人扒出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大家也就默认他是个低调霸总。
只是谁也没想到,一向保持神秘、高冷寡言的霸总今晚居然会如此失态,像个精神有问题的疯子一样大闹直播间,实在是人设全崩,幻灭极了。
要说段超这人心眼是真的好,才被人骂了一晚上,但他听闻这等辛秘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替“秋雨词”担心,担心对方是不是生活或者生意上遇到了麻烦,所以才会风度全失地在网上对着陌生人发泄怒火,甚至都来不及切个小号。
经纪人清楚段超是个正经八百的滥好人,对此也没说什么,只让他别担心,好好工作,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处理。段超也没有解决办法,只好点头答应。
而神奇的是,公司不知是使了什么招,自那之后,“秋雨词”这个账号居然就再没登陆过,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了互联网的茫茫大海中。
一开始段超还真心实意为对方担忧了一把,可他俩毕竟素不相识,加上直播任务繁重,没过几天,段超就把那晚的事当成了一段小插曲,彻彻底底地抛在脑后,继续每天搞怪耍宝地做着直播,尽职尽责地为观众带去快乐。
***
被拉得严丝合缝的厚重窗帘外是黑沉沉的夜空,屋子里除了显示屏发出的阴冷光线外,再无其他光源。乔予慈单手抱膝蹲在电脑椅上,呆滞地盯着屏幕,一双灵动水润的猫儿眼此时阴沉沉、黑洞洞,没有半分神采,空出来的右手正握住一柄尖刀机械地扎着布娃娃。
布娃娃的头上贴着段超的照片,那上面本来有张很元气阳光的笑脸,但现在已经被扎得面目全非,出现在阴暗的卧室中格外像恐怖片里的道具,令人不寒而栗。
乔予慈的椅子下还散落着不少类似的布娃娃,有些被戳得千疮百孔,有些被剪得支离破碎,还有一些幸运地保存着完整的人型,可头上的照片却被黑色马克笔画满了恶意的涂鸦。
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个彻夜不眠盯着段超直播回放反复观看的夜晚了,无论是身还是心,乔予慈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可是他不想停下来,因为他恨透了段超,是段超毁了他全部的人生!
虽然在网友们的想象中,“秋雨词”应该是位三十来岁、事业有成、成熟多金的霸道总裁,可现实生活中的乔予慈不过是个即将成年、心智极其幼稚的半大小子。
常年的独居生活让他变得孤僻极端,没有朋友的相伴、没有亲人的关心,乔予慈有的仅仅是网上那些为数不多且虚无缥缈的关注罢了,而现在他仅有的这一切也都被段超毁了。
是的,乔予慈任性地把一切的罪过都推到了段超的头上。
在事件发生的当晚,乔予慈便遭到了大批段超粉丝的围攻,但当时他不仅没有丝毫的恐惧或是悔意,反而因为获得了如此广泛的关注而感到激动不已,甚至连敲打键盘回击的双手都因为兴奋而不自觉地颤抖。
可惜光怪陆离的互联网从不会在一件事上停驻太久,加上段超有意的良性引导,很快潮水般涌来的粉丝大军们又如潮水般退去。反倒是乔予慈本来有的一些粉丝,因为对他人设的崩塌感到失望,纷纷取消了关注。
这下是真把乔予慈给急坏了,尤其是当他看到买来的粉丝数都填不及取关人数的缺口时,无力面对这样残酷现实的乔予慈被逼得重新躲回被子里,委屈地流了好几天眼泪,像是受了伤的可怜幼兽独自躲在安全的洞穴里舔舐伤口。
乔予慈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事情究竟是如何演变成如今这样的?他不过是随便为如如出了一次头,对段超做出了一点无伤大雅的警告,可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一夕之间都抛弃他、不要他了?
乔予慈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到他看了段超的直播后,他才终于为这个问题找到了答案——因为段超。
是啊……没错……都是因为段超……
是段超在第二天的直播里煽动大家不要去攻击他,也不要去打扰他,甚至还装出一副和他很熟的样子撒谎说昨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直播效果……
乔予慈在看这段直播回放时气得咬牙切齿,直接一刀斩断了布娃娃的头。
这只卑鄙、狡诈的肮脏臭老鼠,明明一切都是因为他……是他先抢走了自己的如如,才害得自己失去理智想要给他一点教训,可段超这个阴险小人却恰恰是利用了自己的一时冲动,反过头来摆出一副无辜大度的受害者模样去博取那些无知观众的同情与怜爱。不仅如此,段超居然还无耻地教唆大家让他们不要理会自己,他凭什么这么做,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乔予慈原以为这已经是段超能够做到的恶心人的巅峰了,可等到他一连好几天不眠不休地守着段超的直播,却发现对方在那之后居然就再没提及过自己时,乔予慈,出离地愤怒了。
他不知疲倦翻来覆去地一遍遍拖着进度条回看,甚至连眼都不眨一下,唯恐错过对方提到自己的片刻,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段超的直播里,没有自己……
突兀认知到这一事实的乔予慈如遭雷击,瞬间从头凉到了脚,一双娇美的眼眸目眦欲裂,甚至还坠下两滴豆大的金豆子来。乔予慈完全没有想到,段超居然能这么无耻,他都把自己害成了这样……居然……居然还敢忘记他!
一旦思及此,乔予慈便觉得自己丝毫忍耐不了了,段超怎么可以忘记自己,他怎么敢就这样轻易地忘记自己!
电脑屏幕里,段超因为pk输了,正嬉皮笑脸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跳段滑稽的舞蹈。而屏幕外,乔予慈也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起身,他是不会让段超就这样随随便便丢弃自己的。
乔予慈想,或许,他该有所行动了。
***
段超拎着一袋子菜回家的时候还不到五点,天际只泛着微微的橘。他出来当主播的这大半年赚得虽然不算少,但大多都被公司抽走了,剩下的还得匀出一部分寄回老家,实实在在落他手里的并不多,以至于他现在还蜗居在刚来a城时租住的城中村里。
刚穿过铁门正准备上楼,段超眼一瞥,大老远地就瞥见自家楼下的花坛旁蹲着一道纤细的人影。
虽然时值盛夏,但那人却把自己的头脸包裹得极为严实,又是鸭舌帽又是黑口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女明星出来微服私访了。身上穿得倒是正常不少,黑色短袖配短裤,裸露出来的肌肤在深黑色的反衬下简直白得能发光,就像珍珠一样润泽。
段超瞧着瞧着便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虽然因为身体上难以言说的隐疾,让他二十好几连女生的手都没敢碰过,但他本人确实是个实打实的异性恋,看到美女也会下意识的起一些生理反应。
如今见美女一个人孤零零蹲在角落,好像急需帮助的样子,段超二话不说便拔腿向前,浑身上下燃烧着一股誓要成为护花使者的火焰。
“小姐姐你好,请问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段超站定在那人身前,微微俯下身子,和煦地笑着询问道。
抱膝蹲着的黑衣美人似乎胆量欠佳,听见有人在同自己说话,他当即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蓦地抬头望向来人。
在眼神交错的电光火石之间,段超感觉自己被爱神之箭射了个满怀。虽说平日里透过互联网,段超也见过不少风姿各异的美女们,但那毕竟隔着屏幕,哪有一个比得上眼前这位大美人来得活色生香、惊心动魄。
面前的美人虽然遮挡严实,看不清全脸,可那一双明丽柔婉的美眸好似会说话,眨眼间含情脉脉地向他传递爱意,眼波流转显得格外我见犹怜,只一眼便让段超轻易沦陷。
就在段超这头傻呼呼地陷入一见钟情的怔愣中时,乔予慈已经犹如惊弓之鸟般惊惶地从地上飞快弹起。
等到他站直了,段超微微抬头,才发现自己以为的娇滴滴美女居然比自己还高出小半个头去。
……两两对望,无人说话,空气一时静滞得让人有些难以呼吸。
“…………”
细弱蚊蝇的声音溶进风里,段超因为没听清,下意识朝乔予慈靠近了两步:“什么?”
可他没想到,就是自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激得面前的高挑美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甚至连耳朵都羞得红透了。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或许不小心冒犯到了对方,段超道了声抱歉后,便静静地凝视着对方,耐心地等待着回答。
乔予慈惶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泪水直包在眼里打转。他已经整整五年没有出过门了,对于外界与陌生活人的应激反应已经严重到需要就医的程度。
可现在哪儿来得及看医生,光是看着眼前正死死盯着他、等待他回答的段超,乔予慈的大脑就已经完全被恐慌侵袭,明明在家打了满满三千字的霸气腹稿,如今却连一个字都蹦不出来,本就病态苍白的脸颊更是褪得没有一丝血色,乔予慈害怕得都开始打起摆子,连攥着小型电击器的指尖都用力到发白。
段超有些担忧地看着面前的陌生美人,对方不知是怎么了,突然一下变得很不对劲,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两手交握在胸前,摆出一副极度紧张下的防御姿态,连身体都开始颤抖,好像下一秒就会昏厥倒地。
“……小姐,你没事吧?”段超见状好心地伸手上前想要搀扶住看上去摇摇欲坠的乔予慈。
如果他的耳朵够尖,或许他就能听见乔予慈带着哭腔的一句小声祈求,祈求着让他不要靠近自己,从而顺利地避开未来一场即将持续数月的悲剧。
只可惜段超不仅眼神不好使,连耳朵也有些背。于是等他的手掌抚上了如羊脂玉般光滑温润的肌肤时,还来不及品味这美妙的触感,下一瞬,一股霸道强劲的电流就从他的腰间迅速从脊椎蹿到了天灵盖。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段超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是身着黑衣的美人惊慌失措地攥着电击器,楚楚动人地流着眼泪望向他。
***
说起来倒有些许不合时宜的浪漫,段超是被乔予慈公主抱给抱回家的。
乔予慈住在远郊的一所独栋别墅里,周围人烟荒芜,非常适合杀人抛尸。随手把昏迷不醒的段超抛在柔软的沙发上后,乔予慈就准备去洗澡了,他人是些微有点娇气的,身上要是脏了出汗了,那就是天塌下来他都必须得洗完澡再干干净净地死。
所幸乔予慈买的电击器效果还不错,等他舒舒服服泡完澡出来,段超仍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乔予慈虽说性格乖张孤僻,喜怒无常,说话做事总带着股天真童稚的恶毒劲儿,但他倒也并非那些真正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此时见到心心念念恨了半拉月的假想敌就这样任人摆弄地横陈在自己面前,乔予慈第一反应不是伤害他泄愤,而是好奇地蹲下,仔细观察对方。
乔予慈的家境非常好,所以即便是再不受关注,但他也仍旧是被娇养长大的,如果不是为了去找段超,想必他一辈子都不会涉足城中村那种地方。又脏又破又小,甚至地上还有恶心的痰液和烟头,楼跟楼之间挨得密密麻麻,推开窗户没准儿就能直接看到对面楼住户上厕所的场景……光是想象一下那个场面,乔予慈就冒起一身鸡皮疙瘩,觉得自己要被恶心吐了,真搞不明白段超为什么会住在那种地方呢,是因为他是个有着窥淫欲的变态吗?还是说他其实是个渴望被人偷窥的暴露狂?
乔予慈有些不大高兴地嘟嘟嘴巴,伸出手指戳了戳段超的脸颊。指尖的触感软软的、柔柔的,带点温度还很有弹性,乔予慈盯着昏迷的段超,吮了吮触碰过对方的手指,嗯……有一点点咸。随即他又趴在段超身上,侧着脑袋轻轻舔了舔刚刚被他戳过的地方,这回倒是没什么咸味了。毕竟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陌生的活人了,乔予慈的好奇心在此刻显得稍微旺盛了一点。
坐到段超柔软的肚子上,乔予慈打量着对方的眉眼,其实如果不刻意去想他做过的那些腌臜事的话,那不得不承认段超长得还是挺赏心悦目的。
虽然昏迷不笑的时候显得有些冷漠,但乔予慈补过段超的所有直播,包括早期的那些土味吃播,所以他知道段超其实是个很热情真诚的人,笑起来的时候不仅会有酒窝,而且眼睛还会弯成好看的月牙,像是每个galga里都必备的元气小太阳型主角,乔予慈每次玩游戏时总会率先攻略她们。
“如果没有如如的话,或许我能跟他成为朋友也说不定……”看着段超无知无觉的脸庞,乔予慈不禁有些失神地想着。
乔予慈匮乏的人际交往经历无法提供给他正常的关于朋友的脑内设想,于是他只能按照自己玩黄游的经验去模拟他和段超产生羁绊后的发展。
一想到段超骑在自己身上用淫荡的小穴强奸自己的处男鸡巴的场面,乔予慈就不由感到整个脑袋都火辣辣地烧起来。也就是这时,他好像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姿势究竟有多暧昧,于是连忙手忙脚乱地想从段超身上爬下来,甚至站起来的时候还不小心被绊倒在了地毯上,恰好这一摔可把他给摔清醒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乔予慈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肩,一脸戒备地盯着昏迷不醒的段超。
乔予慈真是没想到,段超不说话的时候居然都充满了蛊惑性。也难怪那些笨蛋粉丝们会轻而易举被他煽动了,就连自己刚刚不也差点着了他的道,险些被骗去跟他上床了吗?真是好有心机啊……如果他们做了的话,那自己就完全没办法再找段超的麻烦了吧,这样的话自己的冤屈肯定也无法得到伸张了……果然啊,果然不能小看段超这种巧言令色、口蜜腹剑的骗子主播,自己之后一定得万分小心他才可以。
直到把电击颈圈套到段超脖子上,乔予慈仍是感到心有余悸,他阴沉沉地站在段超旁边,西子捧心一般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这股不同以往的心动。
段超醒过来的时候有模模糊糊听见正前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他刚醒时四肢尚还有些僵硬,脑子也懵懵的,等缓了一小会儿后五感才逐渐清晰。
空间内漆黑一片,段超硬撑着从地板上支起身,隔着铁笼的竖杆向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望去,他才发现那里似乎有个人影。人影正背对着他蜷缩在椅子上看电脑,而自己醒来后所听到的噪音无疑全是她发出来的。
那人的心情似乎很愉悦,除了能听到咔嚓咔嚓的吃薯片声外,间或还能听到几声令人头皮发麻的甜蜜娇笑。而从巨大显示屏露出的画面中可以很清晰地分辨出那人此刻正在观看自己的直播回放。
意识到这一点的段超莫名感到一阵脊背发凉。
“你是谁?”段超壮壮胆子后大声问了出来,也就是这会儿他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好像箍了个什么东西。
薯片声、娇笑声通通结束在段超的询问中,房间内陡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电脑里传来的罐头笑声和搞笑音效,但这非但没有缓解段超的不安,反而因为过于突兀而带出一股反常的诡异来。
椅子上的人影愣了一阵,随即不言不语,仅仅只是扭动脖子超后望去。由于背光的缘故,段超并不能看清那人的脸,可这并不妨碍他被对方那过于僵硬而显得阴森鬼气的动作吓一跳。
“你、你是谁啊?”眼见对方一直不说话,只是遥遥盯着自己,段超忍不住重复了一遍先前的问题,只是这次他被吓得语气都放柔了些许。
足等了一会儿的时间,椅子上的人才终于有所动作,只见对方一手提着薯片袋,像只猫一样轻巧优雅地跳下地。直到人走到近前,段超终于确认她,或者应该说他就是之前电晕自己的黑衣人。
看清对方脸的瞬间,段超的呼吸有片刻的凝滞。即便知道是眼前这人绑架了自己,并且对方还极有可能是个精神不太正常的狂热粉丝,但段超还是第一时间被他清纯柔婉的外貌给迷住了,就像是西方神话中描述的纯洁无瑕的天使一样,在这种绝对的纯美面前段超甚至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收敛了起来,像是生怕凡人呼出的浊气会玷污了对方的美好。
就在段超为对方美貌看愣发呆的这么一小会儿,乔予慈也在仔细打量着他。
刚刚段超突然大声吼的那么一下可把他给吓坏了。虽然是回到了能让自己安心的家里,可毕竟突然多了个大活人,乔予慈一时半会儿也还没适应地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段超昏迷的时候他跟对方相处得非常游刃有余,甚至有种自己的社恐已经不治而愈的自信,可现在段超一醒,他就莫名觉得紧张到爆棚,连小腿肚子好像都有点抽筋的迹象。偷偷深呼吸了两口气,乔予慈才终于有勇气回应段超的呼唤,他惴惴不安地朝后望去,就看见段超像个超大只的布偶熊,正戴着项圈乖巧地坐在笼子里。
被这一幕意外击中萌点的乔予慈一下子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跟着坍了一角,对活人的恐惧感也随之消弭了不少。
回想起送礼物是galga里提升角色好感度百试不爽的方法之一,乔予慈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终于鼓足了勇气提着自己最喜欢吃的原味薯片向段超走了过去。
“唔?”没有丝毫预兆,眼前的美人突然拿出一片薯片抵在了段超的嘴唇上,下意识地张嘴咀嚼,等反应过来时,薯片已经被他吞咽下肚了。
“谢、谢谢?”段超糊里糊涂地道了谢,被这意料之外的发展弄得有些茫然无措。
面前的美人依旧面无表情,但所幸他对段超的话并不是毫无反应,只见他微微敛下眸子,小幅度摇了摇头,及肩的黑色长发也跟着晃晃。
只要不是拒绝交流就好!这样想着的段超提起劲头准备乘胜追击再问些什么,可他刚一张口,美人就见缝插针地往他嘴里塞一片薯片,把段超还来不及出口的问题全给悉数咽了回去。
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被投喂了十来片,段超的耐心终于告罄,任是谁大半天被电晕后绑架到陌生的地方,醒来又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被人投喂了半天,估计都高兴不起来。再加上对方的外形实在过于柔弱无害,段超不认为自己一个健壮的大男人会打不过他,于是就在眼前人准备喂他下一片时,段超瞅准时机,当机立断迅猛出手,一把捉住了对方的手腕:“喂!你到底……”
只是他的话还来不及问完,面前的美人就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啊”的小小尖叫一声后就猛地从栏槛间缩回了自己的手,薯片也跟着掉落在地上。
段超略微皱起眉头,他发现这人似乎格外喜欢一惊一乍,甭管是摸着他还是碰了他,甚至哪怕只是凑近他说话大声一点,都能激起一阵很大的反应,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装的还是怎样:“你到底是谁啊?绑架我到这里来是为什么?这里是哪儿啊,你家吗?”
包装袋掉落在地上的这个画面落在乔予慈眼里像是烂俗偶像剧里特意被调了速的慢镜头,他甚至能看清其中一些完整的薯片是怎样在回弹后被彻底摔碎成好几块的。
乔予慈被这画面刺激得不轻,甚至连大脑都出现了一段短时间的空白,直到段超等得不耐烦开始拿手在他眼前晃悠了,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你、你、你……!!”乔予慈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两颗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闪闪发亮,仔细一看就能发现里头闪着的全是激动愤怒又委屈不已的泪光。他本来就不善言辞,现在怨愤交加,更是被气得连话都不大会说了,一个“你”字抖了半天,愣是没能把后头的“太过分了”给抖出来。
而段超那边等得也是一头雾水,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看着情绪还挺稳定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就反常地激动起来,好像受了什么弥天大冤枉一样,段超不由挠了挠后脑勺,担忧地询问了一下对方的身体状况:“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本来是好意的一句关心话,可掉进乔予慈耳朵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乔予慈生性比较敏感害羞,后来因为不幸的童年成长经历,骨子里其实是相当自卑的,尤其在他情绪激动时,更是会有轻微口吃的毛病,他也因此不爱同人讲话,生怕别人拿他的这个缺陷讥讽辱骂他,就像段超现在这样。
段超嘲笑他的话一落地,乔予慈便赶紧闭了嘴,泪珠子都骨碌碌在他眼眶里打转了,可他就是硬撑着不让它们往下掉,不为别的,只为了让段超不要再因为他爱哭而更加瞧不起他、欺负他。
死死咬住下唇,将冲到嗓子眼的呜咽声吞回去,乔予慈最后狠狠剜了段超一眼后,终于伤心欲绝地钻回了厚厚的被子,再也不出去了。
乔予慈现在可伤心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对段超的示软讨好非但没能被对方接受珍视,反而是被糟蹋到了地上!他完全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段超这么可恶又可恨的人!不但肆意践踏他人的真心,还恶意攻击别人的生理缺陷!什么热情开朗的小太阳,都是骗人的!是假的!一切都不过是故意装出来的人设好骗他这种什么都信的白痴而已!
泪水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啪嗒啪嗒掉在床单上,濡湿了好大一块,即便是咬着被子,可乔予慈的哭声还是断断续续传了出去。
笼子里关着的段超都傻眼了,不是吧……他刚刚难道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还是说了什么罪不容诛的话了?这、这人是哭了吗?可他好端端地为什么突然说哭就哭啊?!
“喂,你、你是在哭吗?”段超站起身扒着铁栏杆有些犹豫地朝床上的大粽子喊话,“我,我不知道我刚刚是不是又不小心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惹到你了……不过对不起啊,你别生我气,我书读得不是很多,又是才来你们这儿不久,很多东西我都不是很懂……如果哪里冒犯到你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跟你赔礼道歉好吗?”
段超说完多少心怀忐忑地等待着这位看上去十分玻璃心的狂热粉丝的回应,然而对方钻进被子里好像就与世隔绝了一样,除了时不时发出点小声啜泣的动静外就再无其他。段超担心对方没听见,只好提起嗓门儿又重复了一遍,但说出去的话就跟肉包子打狗似的,对方好像彻底陷进自己的小世界了。没办法,段超只能重新坐回地上节省体力,脑子里分析着目前的情况,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而相比起段超的头脑风暴,被子中的乔予慈想得就简单了许多,在段超跟他道第一遍歉的时候他就拿手把耳朵堵了个严严实实,一来是因为他正在气头上,二来是段超这人城府极深又太会花言巧语,心思单纯又善良的自己根本不是他对手,所以只能装作没听见不予理会了。
乔予慈已然是在心里打定了主意,绝对不会再给段超第二次伤害他的第二次机会了。
段超背靠着墙,隔着铁栅栏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屋内。就里头的各种陈设而言,不难看出屋主非富即贵,虽然段超对那些日本动画片了解得很少,可屋子里摆了整整三面的手办墙柜仅从视觉上来说也足够震撼人心了。尤其是其中一些大型的人物摆件,即便是纯外行也能从那近乎变态的精细程度中轻易判断出其价格不菲。
简单汇总了一下从醒来到现在的所有情报,段超几乎能够下定论,这就是一场狂热粉丝针对偶像的恶作剧软禁。
确定对方不是想要图财害命后,段超一直紧绷的神经不禁松懈了许多。虽然他目前处于被囚禁的状态,可乔予慈迄今为止的种种表现实在是令段超很难不在心里将他看轻,一个漂亮、被宠坏的有钱人家的小孩而已,虽然精神状态好像有些不稳定,但这种温室里长大的花骨朵儿一般都不会有什么杀伤力,到时候好好跟他讲道理就行了。
这样想着的段超不由放松了下来,他也因此感到了一阵疲惫与些许尿意。不过他现在被关着,唯一能带他去上厕所的人又压根儿不理他。没办法,段超也只能先忍一忍,等一会儿憋不住了再说。
屋子里没开灯也没开窗,更没有钟表这样可以确定时间的东西。段超懒懒打了个哈欠,他昨晚一直直播到凌晨五点,白天虽说补了会儿觉,可那点儿睡眠实在杯水车薪,反正也确认了没有危险,段超也就心大地拢了拢衣服,趴在笼子里闭眼休息了起来……
***
经过了长达三小时的自我洗脑,乔予慈终于彻底仇恨上了段超,成功找回自己的初心。一想到自己刚刚居然鬼迷心窍地试图向段超示好,还想要和他成为朋友,乔予慈便羞愤得恨不能以头抢地。他喜欢的人自始自终都是如如,也只有如如才有资格和他在一起,像段超那样表里不一、两面三刀的恶心臭虫就应该去死!该永远消失!
思及此,乔予慈的眼神重新变得阴郁冰冷,他面无表情地走到狗笼前,看着趴在地上睡得香甜的段超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电击项圈的开关。
脖颈上的一阵剧痛将段超从梦境中无情地抽离了出来,段超疼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后猛然睁开了双眼。而在他的面前,乔予慈正冷冰冰地看着他:
“谁允许你睡觉的。”
“我操……”段超正睡得好好的,突然一下被电醒,大脑只来得及感受到痛,还根本没反应过来身体遭受了什么,段超咬牙切齿下意识飙出了一句国骂,抒发自己的懵逼之情。
可他的尾音还没拖完,又一簇几乎能用恐怖来形容的电流感便从他的脖颈蹿过了全身:“啊啊啊——!!”
“不准说脏话。”乔予慈蹲在铁笼前,看着被电到微微发颤的段超冷酷地说。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段超可算彻底清醒了。他不敢置信地瞪着乔予慈,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后世界却突然天翻地覆。明明面前的人还是那张清纯无害的脸,可整个神情却带着一股阴毒的狠辣劲,尤其是他注视自己的眼神,不像是在看着活人,反倒更像是在看着一件死物,段超禁不住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你……你、你要干嘛?”
乔予慈自认自己是没有什么噬虐的癖好的,毕竟他以前从来不玩那些带有r18g标签的游戏。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段超被关在笼子里一脸戒备地盯着他瑟瑟发抖却无处可逃的样子,他莫名感到心里一阵痒痒,像是被什么给勾住了一样。鬼使神差的,乔予慈骤然单膝跪地靠近了笼子,几乎跟段超快要面贴面。
是个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被猛地来一个贴脸杀都扛不住,段超此刻更是被吓得失去平衡摔坐在地,而这一下颠得他膀胱一阵发紧,睡一觉起来后尿意不减反涨,他不由脸色发白地夹了夹大腿根。
段超惊恐的反应显而易见地取悦到了乔予慈。单手拿着电击器,乔予慈跪坐在地毯上把脑袋靠着笼子的铁栏杆,他脸上还带了些婴儿肥,余出来的一点点软肉顺着挤压跟溢出来似的,看上去有些天真的娇憨感。但段超醒来后便被电了两回,哪怕乔予慈现在表现得再是无害,他在心里也俨然不敢再小瞧了对方。
“我要你……”兴许是心情微微转晴的缘故,乔予慈终于起了点耐性回答段超的问题:“消失。消失在我和如如的世界里。”
话题突然牵扯到了一个不相干的同事身上,段超因为乔予慈的话感到头皮发麻的同时不禁跟着下意识默念了两句如如的名字,突然一道灵光乍现,一段令人不愉的回忆在脑海中闪现,段超福至心灵瞬间脱口而出:“你是‘秋雨词’?!”
“你还记得我?”这对乔予慈而言倒是个意外之喜了。他还以为段超早把他给忘光光了呢,没想到却是将自己偷偷藏在了心底,这也难怪刚刚要刻意勾引他了,兴许就是那天晚上便盯上自己有钱,想要傍上来吧。可惜了,他就是再有钱也不会给段超花,毕竟段超不配,且他只喜欢如如。
不过既然喜欢自己,为什么段超后面直播的时候都不提自己呢?就算不提也完全可以私底下联系自己吧。他又没有换号,也没拉黑段超,私信更是一直开着,段超为什么不肯来主动找他呢?
乔予慈疑惑地抿了抿唇,可到底压抑不住心底那股更强烈的喜悦之情,他放开了铁笼,不再好意思跟段超对视,而是有些羞涩地垂眸看向地板,开口的语气半是开心又半是哀怨:“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
段超瞪着乔予慈的眼睛睁得滴溜圆,他哪能忘了“秋雨词”,即便已经过去数些时日,但只要一想起对方那晚对自己歇斯底里的疯狂咒骂,段超就情不自禁生出一种光天化日之下突然被人扒了裤子的难堪感。但再难堪也是网上的事儿,他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在线下跟对方有任何接触,毕竟按他俩的社会地位来说,应该是怎么都碰不到一块儿去的。
所以在骤然得知眼前这个又是绑架自己又是电击自己的漂亮小孩竟然就是“秋雨词”本尊时,段超恐惧紧张的同时又有一种飘忽的不真实感,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这也让段超陷入了短时间的失语状态,只能震惊地呆呆望着乔予慈。
乔予慈盯着地板的黑亮大眼睛扑闪扑闪,他刚刚已经在心里完整地模拟出了一会儿应该怎样残忍拒绝段超的告白以及应当如何将对方的真心放在地上肆意践踏。
可等了半晌段超却一点表示也没有…………是在拿乔吗?
乔予慈难耐地轻咬住下唇,偷偷撩起眼皮快速瞥了一眼段超,就看见对方板着脸严肃地瞪视自己…………果然,这就是段超发起的心理战吧,想通过沉默逼自己就范是吗?
乔予慈忿忿不平地心想着,段超这人真是有够下流无耻的,还没有确定关系呢,他就已经能如此娴熟自如地pua自己了。这要是等到他俩真的在一起了还得了?段超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欺负他吧!
像是已经完全预见到自己未来被欺凌的悲惨命运,乔予慈脸上褪去不少血色,连嘴唇都有些发白。
逐渐陷入到发病时产生的幻觉中的乔予慈慢慢切断了自我和外界的连接,他一步一步瑟瑟发抖地后退到墙角,眼前的段超正笑嘻嘻地叼着烟和那些坏人一起用拖把将自己赶到厕所的小隔间里反锁起来。
听着外面肆无忌惮的讥讽,乔予慈咬住下唇不敢哭出声,他拿校服的袖子揩了揩眼泪,偷摸哭了一小会儿,等外面的吵闹声渐消,他才敢踩在马桶上费力爬出去。
只不过乔予慈才将将冒出一个头,迎面便被兜头狠狠泼了一桶冷水!尖锐刺耳的嘲笑声再度响起,可乔予慈已然无暇顾及,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随后便一脚踩空,从水箱上狠狠摔落到地毯上。
段超凶神恶煞地提溜着他的衣领,非常轻易地将小小的他拎在了半空,乔予慈微微侧头,屋内造型豪华夸张的全身镜毫不留情地照出了他鼻青眼肿的一张丑脸。
镜子里还端坐着另一个姿容清丽、气质华贵的美貌女人。女人此时正悠闲地摆弄自己新做的指甲,对屋内正在发生的暴行视若无睹。
豆大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争先恐后从乔予慈幼嫩的小脸上滑落,他终于忍不住用嘶哑的嗓子喊了一声“おかあさん妈妈”,可换来的却是又一记重重的耳光………
……………………
“呜……”不知在墙角抱膝哭了多久,乔予慈的精神终于在一阵小声的啜泣中逐渐稳定了下来。他柔弱地扶着墙小心站起来,正打算到楼下拿点药来吃,一抬头他便瞧见了躺在地上的段超。
“!!!”受刚才幻觉的影响,乔予慈如惊弓之鸟双手环抱着臂膀连连后退好几步,直到背贴着墙了,他才终于有了些许安全感。
“……喂……喂?”乔予慈试探着朝段超喊了两声,确认对方是真的失去意识而不是装昏后,他才彻底安心下来。
乔予慈胡乱拿手背擦去了脸上的眼泪,被段超这么一打断,他又把吃药的事情抛在脑后了。走到铁笼前,乔予慈就看见段超直直倒在了地上,腿根的地方洇湿了一片,地面上更是浮了一层暧昧的水渍……
乔予慈愣愣地在铁笼前呆站了一会儿,刚从幻觉中逃离的大脑此时还非常迟钝。等意识到那是什么后,他的脸才“唰”一下红了。
段、段超好像被发病的他给电失禁了……
虽然乔予慈玩过的galga整体还是纯情挂的,但、但……但失、失禁这样的猎奇py……有时候还是会存在于某些奇妙的剧情支线里……
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要嫌恶段超的小便的,可乔予慈却忍不住偷瞥了一眼又一眼。他一边嫌弃着段超像条野狗一样连个尿都憋不住,可另一边他的内心深处却产生了一种作恶后的隐秘的刺激与亢奋,像是成功将人拖进了泥坑。
乔予慈脸上不自禁地扬起夸张到有些扭曲的笑容,他故意拙劣地模仿出做作的呕吐表情,打开铁笼锁的双手却激动得险些拿不稳钥匙。乔予慈非常渴望段超此时能够清醒地看到自己对失禁的他的鄙夷、厌恶与恶心,甚至于只要稍微想想那个场景,他的心里便止不住地感到一种莫名而畸形的兴奋。
直到黏黏糊糊地把段超抱到了浴室,乔予慈仍旧没法平复自己过速的心跳,这倒不是因为累的,主要是抱人下楼的过程中他顺势吃了段超不少的豆腐。
起先还只是装着不小心地拿脸偷蹭了段超几回,等蹭起瘾来他也就仗着人家无意识,而大起胆子将人压在楼梯扶手上啃了会儿嘴。
段超的嘴唇厚厚的,看着是挺土气,但吃起来却格外舒服。一开始乔予慈也只是想着随便亲亲就好了,可一啃起来就啃了个没完,咬在嘴里的感觉像是在嚼两块不会融化的棉花糖。
“唔……唔嗯……”乔予慈闭着眼,有些陶醉地猥亵着昏迷的段超,他像只乞食的小狗舔咬段超的嘴唇,间或发出些让人脸红的声响来,手倒是规规矩矩地环着段超的脖子,意外地没作出什么下流举动来。
等暂时啃了个差不多饱,乔予慈才终于想起自己一开始的目的——他要给段超洗澡换裤子的。
乔予慈向来自诩心地善良,认为他的为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样。像段超这样在别人家里随意小便的坏家伙,要是一般人的话铁定管都不会管的。如果遇到些性格脾气暴躁的人,没准儿还会因为嫌他没礼貌而揍他一顿。也就只有自己才会像个滥好人,明知段超是个两面三刀的人渣败类,还不计前嫌地替他善后。
乔予慈一边为自己这傻乎乎的善良性格忧愁叹气,一边随手将段超放进浴缸里,他松手时松得随心所欲,害得段超跟着往下倒,后脑勺不幸磕在浴缸沿上发出“咚”的清脆声响,可乔予慈却丝毫没注意,他头也没回,心情很好地轻轻哼着歌,取下莲蓬头对准段超濡湿的下身,按下了最大档的水流开关。
强有力的水柱毫不留情地冲刷着段超的脆弱部位,即使正处于昏迷状态,他也仍旧因为这样的痛苦而无意识地皱起眉头,发出间断的闷哼。
乔予慈坐在浴缸上,他打开音乐系统放起了自己最近喜欢的新番的op,一边尽职尽责地给段超洗澡,一边摇头晃脑地跟着节拍晃动身体,自言自语地唱着歌。等清理得差不多了,他才大发善心地关了水,给段超的生殖器留下一条活路。
洗好了澡就得换裤子了。乔予慈可不是什么肮脏恶心的变态同性恋,如果不是因为好心,他才不会去扒一个同性的裤衩呢!
咬着下嘴唇,压下到嘴角的张扬笑意,乔予慈眼睛弯弯地将手伸向了段超的皮带,像拆生日礼物一样,乔予慈小心、仔细地将段超剥了个精光。直到看见对方萎靡不振的阴茎时,他终究是没能忍得住,愉悦地笑出了声。
乔予慈也没有想到,段超看着人高马大、阳光帅气、男人味儿十足,可他的阴茎却软趴趴的小小一只,甚至透出些与成熟男性完全不搭边的q软可爱来,大大激发了乔予慈的童心。
“怎么这么小一团的呀?”乔予慈柔声细语地同段超说着话,手上却毫不客气地肆意把玩着人家的阳物,清丽纯善的脸蛋上尽是遮掩不住的兴味盎然。
只不过离得近了,他才发现段超的下身似乎长得有些同他的不太一样。
“咦——这是什么?”乔予慈撩起段超软小的性器,喃喃自语地凑近了过去好奇地观察着。
段超的下身光洁无毛,因而掀起阴茎便能轻而易举地发现潜藏在底下的一条细长肉缝。那肉缝两边鼓鼓的,透着粉嫩的淡红,看上去分外惹人怜爱。
乔予慈突兀地咽了口唾液,他试探着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抚了上去。那两片肉的触感非常奇妙,像是细嫩的豆腐,可又掺着股柔韧劲。乔予慈不自觉地稍微施了点力,按着搓揉了两下,没想这一揉却把那饱满的肉缝给拨了开,露出里头的一颗小小肉珠和藏在更里的一个幽深的暗红小洞。
虽然说乔予慈还没有过性经验,可他也是玩过不少小黄油的,得益于丰富的理论知识,他很快便判断出了段超身上的这条漂亮又美好的肉缝是一个小穴。
乔予慈俯下身子埋下脑袋,挺翘的鼻尖几乎快要伸进段超的小屄里,他耸动鼻子嗅了嗅,或许是因为之前已经给段超洗过了澡,所以小穴里倒没什么异味,反而有股奇异的幽香。这香味勾得他入迷地凑得更近,甚至还伸出了小舌往上舔舔,舌尖像是按在了一块回弹的布丁上,这种奇异的口感迫使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掰开了两瓣丰润的蚌肉,有些猴急地更为凶狠地舔了上去。
“唔姆……”乔予慈掰着段超的小屄,神态痴迷地闭着眼吃着人家的肉穴,看上去似乎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完全沉溺进了这项新鲜有趣的活动中。直到段超被他舔得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才唤回了乔予慈的几分神智。
身下的肉棒充血肿胀,硬得都有些发痛了,乔予慈心不在焉地揉了两把自己的鸡巴,他现在脑子乱得跟一锅粥似的,对于自己刚刚的猥亵行为他没什么实感,只是盯着段超那个被他吃得水光淋漓的小肉屄发着呆,像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段超明明是个男人,却长着一个只有女人才能有的小穴。
直想了好一小会儿,乔予慈才终于想通了:因为段超是个怪物!
迟迟意识到段超是个长着肉穴的怪物这一事实的乔予慈不仅感到一阵空前的愤怒,更是有种一直闷在鼓里被人欺骗的委屈。他的脸涨得通红,下身滚烫的肉棒更是被气得连顶端都渗出了晶莹的液体。
他万万没有想到段超竟敢这样折辱自己……是啊,段超这种男不男女不女、令人作呕的变态怪胎竟敢不知廉耻地喜欢他,实在、实在……实在是太恶心了!!
现在再回忆起他跟段超开始网恋的那个夜晚,乔予慈便觉得之前那些说不通的怪诞细节一下都有了合理的解释……难怪他当时在直播间都那样辱骂段超了,可段超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自己。
原来归根究底……都因为段超是个恶心人的死怪胎啊!会选择自己下手也根本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心知肚明除了自己这种人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愿意接纳他了!
乔予慈想到这里就懊丧极了,他就说怎么可能会有正常人看得上自己嘛!还什么阳光大主播痴恋卑微小粉丝……要真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也根本不可能会轮到他吧!他之前到底都在胡乱期盼些什么啊?!
乔予慈这回真真是被段超整破防了,破了大防!他对于段超这种胆敢欺瞒、利用自己的卑劣行径恼羞成怒!一想到他当时在直播间教训段超的时候,段超这个该死的骗子双性人或许正隔着屏幕边美滋滋地享受着自己的辱骂,边下流地揉着屄意淫自己,乔予慈就反胃得不得了!简直立马能吐出来!
为什么他那么倒霉,会被这种心机满满的怪胎给看上啊啊啊——!!
乔予慈烦闷不已地把细软蓬松的头发抓成了鸟窝,他心绪起伏焦虑难安可又一时找不到发泄的途径,便只能无能狂怒地在浴缸前不断来回地重重踱步,硬胀滚烫的鸡巴也被内裤勒得直发痛。
因此,他只能被迫在段超面前将裤子和衣服一并脱了个精光,露出自己纯洁无瑕的身子。
乔予慈长是长了张女人脸,可他的性器却与娴美姝丽的外貌有着天渊之别,不仅一点都不秀气文雅,反而格外狰狞壮硕。柱身粗长,鸡蛋一样大的龟头弯曲上翘,颜色也是深得发黑,难看得要死。没勃起时已经是沉甸甸的一团,充血勃起了更是宛如刑具一般,和美玉一般莹白雪润的身体充满了强烈的反差。
以前乔予慈一直为自己这根笨壮粗重的大肉棒感到深深的自卑的,可此时此刻,当他像头愤怒的公牛一样,双眼通红气喘吁吁地盯着段超那个可爱的小肉穴不放时,他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同以往的奇妙见解。
他想上天之所以会罚他长了这么一根丑陋的鸡巴,就是为了用来惩戒段超的吧,不然段超好端端一个男的,为什么会为了自己而专门长出一个勾人的小穴呢?
乔予慈越想越是深以为然,凭什么自己每次都只能笨笨地被伤害呢?既然段超可以骗他,那他也可以以牙还牙地骗回去啊!反正段超活该长了一个肉穴,就算不被他操也会被其他男人给插烂吧,那样的话还不如只伺候自己一个呢!
而一旦等到段超彻底爱上他后,他一脚把这个卑鄙无耻的双性怪胎给踹了,岂不就能顺利地报仇雪恨了?到时候说不定还可以看段超像条狗一样地对自己摇尾乞怜,求自己不要丢下他……那样的景象简直想想就爽翻天了!
被臆想出来的美好未来取悦到的乔予慈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他边用双手不太熟练地套弄着阳具,边装腔拿调、扭扭捏捏地向浴缸里昏迷不醒的段超缓缓走去。
一楼客房的浴缸并不算大,段超又瘦瘦高高、手长腿长,随意这么一躺便占据了里头几乎所有的空间,搞得乔予慈一个主人家反倒被逼得缩手缩脚。
平心而论,虽然段超的人品很烂,可无论是相貌身材抑或装出来的开朗性格都在乔予慈的性癖上疯狂蹦迪。现在他终于能够正当合理地奸淫段超了,乔予慈一时高兴地有些不知从哪儿下口来得好。
最终他还是决定学着小黄油的步骤,打算先从接吻开始。
虽说在此之前乔予慈已经抱着段超啃了好一阵子,可那啃咬是发乎情止乎礼,只是将段超的唇肉含在嘴里又舔又吸罢了,连舌头都没伸,自然是算不得接吻的。
想想马上自己就要因为复仇计划而把自己珍藏了将近十八年的宝贵初吻献给段超,乔予慈难免生出一股不舍来,他两腿分开跪在浴缸上,上半身自然地下沉,趴在段超的胸口。他骨架生得较一般男性更窄,这般紧贴段超的姿势看上去就如同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人家的怀里一样。
乔予慈将脑袋搁在段超的颈窝,皓白的玉臂轻轻缠住他的脖子,调整好姿势后乔予慈抬头望着段超昏睡的侧颜,语气严肃凝重地像是在托付终身:“段超,我要把我的初吻给你了哦。”
昏迷中的段超自是不可能给予乔予慈任何回应,但乔予慈似乎也并不在意这一点。他在沉默中专心地等待了一小会儿,随后像是得到了某个令自己满意的答复,清亮的杏眼里像是坠入了星光,脸上也缓缓盛放出一抹温柔动人的笑容,他笑意盈盈地凝望着段超,回答道:“嗯,那你要好好地喜欢我。”
虽然我才不会喜欢你。
一回生二回熟,再度吻上段超时乔予慈总算显出些游刃有余的沉稳来,起码是能从容地先闭上眼了。他一边微微阖上双眸,探出细滑的丁香小舌尝试着往段超嘴巴勾缠,一边将下半身紧紧黏着段超淫靡地扭动。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并不闲着,顺着段超的脖子游弋往下,撩起衣摆便沿小腹一路揉了上去。
“老、老婆……唔姆……老婆的欧派好大……”乔予慈生疏地同段超舌吻,口齿不清地含糊道。
乔予慈的身材精瘦,虽然也有肌肉,但只是薄薄地覆盖了一层,美则美矣却显得有几分瘦弱单薄。反倒是段超,穿着衣服时不显什么,可廉价布料下的肉体却意外地相当有料。
和乔予慈这种温室里的娇花不同,段超是苦出生。自小在乡野里长大又是头生子,幼童时期就已经帮着母亲带家里的弟弟妹妹,再大些就跟着父亲务农,舞得一手好锄头,也就是那会儿练就了一身令人爱不释手的结实皮肉。
后来勉强念完了初中便跟着同乡的外出打工,在厂里待了几年因为疏于锻炼,身上的肌肉明显不如从前那般紧致硬挺,可稍微软点却反倒更好摸了,直勾得乔予慈连嘴都顾不得亲,急切地脱完段超的上衣,就张开小嘴一口咬上了他绵软又颇具弹性的胸乳。
“好香好香哦……老婆的奶头好好吃,小慈好喜欢——”乔予慈活像是八辈子没见过奶子一样逮住段超樱红的乳珠就开始忘情得含咬,他毫不吝啬溢美之词高度夸赞了段超香软的小奶头,两只手也色情地托住一对蜜乳又抓又揉,像是想要从中挤出奶水一般。
“唔……”即便正在昏睡中,段超似乎也因乔予慈粗暴的手法而感到不适,他皱眉轻哼了一声,吓得乔予慈慌忙停下手上嘴上的功夫紧张地抬头观察他,等确认段超似乎并没有苏醒的意思才松了口气。
“坏蛋老婆,你刚刚真是吓死我了知道吗,以后不准再这样了!”劫后余生的乔予慈拧着细眉,用埋怨的语气撒娇地轻轻掐了一把段超的奶子。
被段超这么一搅局,他也有些不敢再随意玩了,恋恋不舍地亲了已然被吸得红肿的奶头并仔细道完别后,乔予慈便坐直身体将段超的两条长腿往自己纤细的腰肢一盘,扶着坚硬滚烫顶端还冒着淫汁的大肉棒就想往对方的嫩穴里钻。
乔予慈想得非常简单,他看过的那些色色的动画里男主角都非常厉害,轻易就能把女主干得连声求饶淫液乱飞,他便先入为主认为自己也能如此,随随便便一插定然能把段超插得从此心里眼里只有他。
可现实却对乔予慈分外残忍,他不过刚把自己的龟头挤进了段超的肉穴里,还根本来不及狠狠征伐一番,自己就先腰眼一酸,险些因为过于刺激的快感而立刻交待出来,可谓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呜!”乔予慈娇软地跌倒在段超身上蹙眉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短促哀鸣后,便一动也不敢再动了。
都说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鸡巴长得大是先天的幸运,可屄能不能肏得好还需要后天的勤奋练习,而乔予慈恰恰缺乏练习。
虽然曾经是个爱玩galga的阿宅,但乔予慈却因为贤者时间过长而甚少手淫,每次打完飞机后他总会深陷于“自己是条孤独的可怜虫”的悲伤中无法自拔,久而久之肉棒也较常人敏感度更高。
偏偏段超看着粗糙,小穴却是又嫩又骚,只不过是刚刚吃掉乔予慈的龟头,里面火热湿软的媚肉便热情地缠了上来,含住了就不肯放,紧窒的穴道淫荡地律动着,轻而易举就将毫无准备的乔予慈推上了情欲的巅峰。
“呜嗯……好、好棒——小慈被吃得好舒服……老婆好厉害……”乔予慈鸡巴半插着段超气喘吁吁地呻吟道。乔予慈现在只感觉自己的肉棒顶端像是进入了天堂,里头又湿又紧又热得让他浑身发软,一动不动地适应了半晌,他才敢试探着挺着肉棒往段超身体里头塞。
先前被乔予慈舔了好一会儿,段超的小穴早就湿软得不可思议,亟待什么火热的东西填进来,故而当乔予慈的阴茎还缓慢地往里推时,两旁的媚肉便已经层层叠叠地缠了上来。
“啊啊太、太快了……!小慈要丢了!”才刚刚被裹住乔予慈便连着声地哀哀求饶双颊飞红,清纯娇美的脸蛋上浮现出一副马上就要高潮的淫乱痴态。
段超做了一场春梦。
梦里的女生虽然看不清脸却热情似火,温柔又细腻的手掌几乎抚遍了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即便是自己畸形的生理构造,她也丝毫不嫌弃,反而对着那个羞人的地方又舔又吸,灵活柔软的小舌更是探进里头贪婪地舔舐。
后来兴许是嫌这样弄他不够过瘾,这姑娘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又粗又硬的肉棍,顺着他的屄缝磨开了后便直直冲撞了进来,凶得要死,即使是在梦境中都痛得段超险些哭出声。
可能是自己那个畸形穴太过下贱,那肉棍分明一点都不温柔,跟台打桩机一样不知疲倦地在自己身体里狂顶乱插,可段超竟然也能从中得出些快活。愈是操他操得猛烈,他的穴肉就愈是媚软,到后面更是随便让人插了两下便能乖乖地被榨出蜜汁,当真是淫乱骚贱到了极点。
梦中的段超也担心这个癖好有些怪异的女生会讨厌自己这具不知廉耻的身体,但好在对方足够的宽宏大度、善解人意。轻易原谅了自己的下贱不说,竟还愿意同他接吻!
段超实在是受宠若惊,毕竟他以前就是做梦都没敢奢望过真能有女人看得上他,更别说还肯亲他吻他。段超便也感恩戴德地投桃报李,主动伸出舌尖回应地舔了舔对方,却不想就这么随意的一个动作,他穴里的肉棒子像是突然发了疯,抵着自己的穴口凶狠异常地用力顶弄,淫媚的穴肉完全为这霸道的征伐所臣服,被操得彻底熟软。那肉棒抵着段超的屄心激射出一大股滚烫的浓精,直烫得段超也小腹一酸,竟是在没有丝毫抚慰的情况下被活生生操射了,连大腿根都忍不住伴着这阵奇异的快感而轻微抽搐。
耳边朦朦胧胧响起一阵轻笑声,段超在梦中蹙起眉头,他隐约觉得这声音有几分耳熟,可不待他辨析出什么,塞在小穴里的肉棒却吹气球一样地快速膨胀起来,碾着他高潮后敏感异常的媚肉便开始了新一轮的抽插。熟悉的火热再度席卷而上,段超的意识又陷入了混沌的情欲中……
***
“唔……”蹙紧眉头,段超痛苦地率先睁开眼,他虽然没什么起床气,但反射弧奇长,醒得比普通人更慢。
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段超盯着陌生的天花板娴熟地挺尸。在睁眼后的第二分钟,他终于迟迟地想起了如今自己非同一般的处境。
几乎是下意识的,段超准备起身逃走,只是他刚扭动了下肩膀,身体各处的异样感就如涌动的潮水般回灌进了他的大脑,全身上下像被巨型卡车碾过,轻易动弹不得。尤其是那个隐秘羞耻的地方,泛着火辣辣的酸胀,轻轻一动里头就有粘稠绵密的液体往外流,吓得段超不得不停下所有的动作来。
可即便是这样,一直埋在他怀里的人也还是被弄醒了。
乔予慈从来没有睡过这么神清气爽的一觉,温暖、舒适、充实,甚至带点令人鼻酸的幸福。从他有记忆以来,童年时期的每一次苏醒都是阴冷、孤独、痛苦的,同时还伴随着对新一天的恐惧。
这样的情况在他长大后摆脱母亲的羽翼,独自居住后改善了一些,但长期的昼夜颠倒、离群索居使他越来越难睡一个完整的觉。每次夜半苏醒乔予慈总会盯着天花板发很久的呆,或者坐起来在黑暗中对着满墙的手办娃娃自言自语。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乔予慈嘴角噙着一抹甜蜜的笑意,他搂着段超紧实的腰肢,像小猫一样依恋地用脸蛋蹭了蹭身下宽厚温软的胸膛。乔予慈颇为得意地想,他现在也终于有人爱了。
察觉到被子里好像有人在动时,段超被吓得汗毛倒竖,连牙关都不自禁地轻轻打颤,发出细微声响。别看段超长得好像人高马大,但他内里实在是个数一数二的怕鬼怂货。偏偏现在的境况怎么看怎么像那些躲在被子里的女鬼随时准备冒出头来个跳脸杀的恐怖片。别说逃了,段超现在连掀开被子低头瞟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昨晚放肆地做了一整夜,到最后就是精力旺盛的乔予慈也因为体力不支而趴倒在段超身上睡死过去,根本来不及做事后的清理工作,两人只能赤条条、黏哒哒地抱在一起。
要搁以前乔予慈早就炸翻天了,他这人龟毛洁癖到神经质的地步。哪怕只是不小心被陌生人碰一下皮肤,他就表现得好像自己下一秒就要得脏病死了一样,回家非得消毒消个痛快,再冲着水搓到掉皮发红他才会稍感满意。
而这会儿他虽然也觉得身体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但一想到那些都是段超留在他身上的爱液,他又变态一般地从恶心中感到了浓浓的满足与愉悦,甚至遏制不住地在被子里发出“咯咯咯”的娇笑声。
听到被子里传来的诡异笑声的一瞬,段超头皮就已经麻炸了,恐惧攥住了他的心神,使他险些两眼一翻再度昏过去。
窸窸窣窣,被子轻轻动了一下,随即便像翻涌的波涛一般在段超身上大幅度地起伏起来。心跳快到呼吸都困难的地步,而段超却逃无可逃,他近乎自虐地注视着鼓起的被子,绝望地坐以待毙,等着里面猛然跃出一个青面獠牙的女鬼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眼见被子终于被掀开一条缝,承载了段超无数可怕幻想的狭小空间内终于缓缓探出一张清丽灵动的漂亮脸蛋。
顶着段超火热注视的乔予慈害羞不已,他在心里嗔怨段超大清早的就一点都不知羞,才发生完关系就盯着他盯个没完,拜托,这才只是谈恋爱欸,就这样,那以后结婚的话可怎么得了。真是的,又不是以后都不许他看了,至于这么急色吗?再说了他现在都还没洗漱呢,要看也该等他打扮完了再看呀!
于是羞怯得紧张过度的乔予慈只来得及蜻蜓点水地碰了碰段超的唇,匆匆甩下一句娇得能滴出水的“お腹すいた?朝食を作ってあげよう”,便慌慌张张地起床背对着段超穿衣服。
期间他扭头回望了两次,不过每次视线和段超相撞他又跟个神经病一样不言不语地转回去,羞答答地埋头发出两声低笑。待穿好衣服便风一样地旋出门,徒留段超一人迷茫地坐在床上。
乔予慈的母亲是个日本女人,五岁前乔予慈都一直随母亲在日本生活,严格来讲日语算是他真正的母语。只不过后来他回了国没少因为身份问题被排挤霸凌,加上对母亲的恨屋及乌,他连带着对自己身上的另一半血统也深恶痛绝,急于掩藏。
急得话说不清楚时,他宁愿用中文口吃被人嘲笑,也不愿意切换回更为流畅的日语,只有下意识或无意识的时候他才会不小心飚出两句东瀛话,暴露出自己是半个日本鬼子的残酷事实。
一觉醒来段超被迫接受了太多震碎自己整个世界观的信息,所以“‘秋雨词’还是个会说日语的老二刺螈”这事儿已经无法在他心里掀起一丝波澜。眼见对方丢下自己绝尘而去段超只觉得心里大大松口气,毕竟他实在没法做到平静面对“秋雨词”的同时,还要努力夹紧屁股以免对方的精液流出来。
***
身为一名资深阿宅,乔予慈一楼的杂物间里摆满了五架子速食,壮观得跟小型商超有得一拼。他现在正美滋滋地守着微波炉加热速食,等着给段超的爱心早餐火热出炉。
乔予慈像个思春的少女一样双手捧腮,痴痴笑着,脑子里全是关于昨天晚上的各种黄色废料,他甜甜蜜蜜地心想着段超可真是恶心得他想吐呀~他是喜欢上自己了吧,一定是的吧,不然怎么会把舌头伸到自己的嘴巴里呢?噫——想想真是有够令人反胃的嘻嘻!而且那么甜又那么软,一定也是为了故意诱惑自己上瘾而伪装的吧,这个可恶的心机渣男~
背靠在流理台上,乔予慈双手撑着台沿,望着天花板又兀自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雪白的脸蛋烧得绯红,清亮圆润的杏眼也变得水雾蒙蒙的,他不自然地咬住下唇试图压下勾起的嘴角,只可惜收效甚微。他自满不屑地想道,段超真是廉价得不行,只不过是睡了一次就彻底爱上了自己,攻略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比如如差远了。而且刚刚自己换衣服的时候他还直勾勾盯着偷看来着吧?被发现了居然连装个样子都不会,真是又蠢又不要脸耶——
“叮!”微波炉发出的声响短暂地打断了乔予慈的脑内妄想。他快乐地直接伸手拿住骨瓷盘,像是浑然不觉有多烫。
小心地端起一旁盛满牛奶的玻璃杯,乔予慈眉梢眼角全是幸福满满的笑意,他缓慢地带着自己为段超做的爱心早餐上楼,想着等会儿要喂超超吃完再去洗澡。
乔予慈推门而入的时候段超正好在弯腰穿裤子。不速之客的突然出现吓得他不慎两脚踩进同一条裤腿,惨被绊了个趔趄。
段超第一时间伸手想要抓住床沿稳住身形,但指尖还没碰到床单,一只苍白的手臂就横插其中,向后一收便稳稳箍住了他的腰。一句柔声细语的“小心一点呀”像阵微风吹拂在耳畔,刚刚还在门边的乔予慈不知何时悄然到了段超的身旁,速度快得宛如鬼魅。
“啊……谢、谢谢。”段超吭吭巴巴地道着谢并试图站稳从乔予慈的怀里挣脱出来。被同性抱住的这个事实已经够让他难受了,更别说抱他的这个同性昨晚还和他的屁股进行了一番深入浅出的交流,一想到这点段超便更觉痛不欲生。
“没关系。”垂下一双清丽的眸子,乔予慈浅浅抿唇,感到些许羞恼。虽说昨晚他是把自己的身子交给了段超,成为了他的人,但这并不表明段超从此就拥有了对自己为所欲为的资格。
明明跟自己说好了要一起吃爱心早餐进行约会的,可现在早餐都还没吃段超就迫不及待地脱了裤子,贴着自己拱来扭去地发情,屁股都快故意蹭上自己的那里了!虽说自己也不是不想和他做,可哪有这样他这样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动脚占便宜的?段超当自己是什么人了,是想上就能随便上的吗?
心头油然生出一股委屈的情绪,乔予慈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他瘪瘪嘴不着痕迹地放开了段超,挺翘白皙的鼻头也跟着泛酸。他这时才后悔起来昨晚陪段超睡得太轻易,这样委实显得他过于廉价下贱,好像没人要非得上赶着似的。
“牛奶洒掉了……我下楼给你重新热一杯来……”乔予慈背过身去,不愿让段超瞅见自己泛红的眼眶,他努力控制住声线尽量平静地说道。
“等等!等会儿等会儿,你先别走!”才拉上拉链就听见乔予慈又要闪人,段超情急之下便不管不顾一把攥住了乔予慈的手腕。开什么玩笑,他从被绑架以来就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合适的问话机会,要是再不抓紧说出来他真能给憋死。
乔予慈没想到段超看着正经老实,可一旦精虫上脑起来居然也会作出这样不肯放自己离开的下作举动来,乔予慈被他拉扯得面红耳赤,鸡巴也害怕得快速硬挺起来,他惊慌大喊:“你要对我做什么啦!”
段超还从没在哪个男的身上听到过味儿这么纯正的夹子音,哪怕乔予慈的声线好听,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膈应出了鸡皮疙瘩:“我不对你做什么,我就是想问……”
话说一半段超猛然回想起自己之前贸然询问结果被电击的事情,他猜想面前的少年或许是讨厌被人诘问,于是临了吞了个字,囫囵绕一圈换了个更委婉的说法:“我就是想跟你谈谈。”
乔予慈下意识地腹诽道:“谈?谈什么?谈恋爱哦?”兴许是被“谈恋爱”这个精妙的破梗戳中了笑点,他不禁用手掩唇做作地轻笑出声。
段超活了二十好几,还是头一次见到秋雨词这么古怪的人,一时被他笑得也是心头发慌,有种被跟精神病人关在一起的感觉,瘆人得不行。但看样子秋雨词目前心情似乎十分愉悦,于是段超还是决定把握机会,开启拟好的话题:“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我是说,我们是不是发生关系了?”
“来了来了,果然来了。他果然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借机要挟自己,好正式跟自己确立关系吧。”乔予慈不免有些轻蔑地想,“还以为他跟别人会有些不一样呢,没想到甚至都还不如那些人能装。”
如此一想乔予慈的态度倒是真真切切地冷淡了下来,他放下手背,似笑非笑地斜睨了段超一眼:“是呀,没错呢。怎么呢?”
“那,你知道……你这样做是违法的吗?”
“えっ诶?”
“你昨天晚上违背我的意愿跟我发生了,呃那种关系,这就已经是犯了强奸罪了,可是要坐牢的!更别说我还是被你给电晕了绑到这儿的,强奸再加上非法拘禁……罪上加罪足够判你好几十年了!而且现在天眼到处都是,警察肯定会发现我失踪的……就算他们没发现,但我一直旷工的话,我老板也肯定会联系我,到时候你绑架我的罪行一样会暴露,警察迟早都是要找上门的!”
堪堪读完义务教育的段超四舍五入基本是个法盲,他不清楚男人强奸男人到底算不算违法,也不知道数罪并罚究竟能不能判几十年,但他很会察言观色。段超一边说一边偷瞄乔予慈的脸色,看对方从刚刚起就一副被吓懵了的表情,他也就渐渐攒出了些信口开河的底气。
然而同时,他又不自觉有些同情起轻易就被自己给唬住的秋雨词,说到底对方也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而已……一瞬间段超幻视到了老家犯了错后可怜巴巴等待受罚的弟弟妹妹。他本来就是个性格温和到有些软弱的滥好人,如今见自己三言两语就把人孩子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好不容易由怒意聚转而成的勇气便消弭了三分,再出口的语气也软下不少:
“不过你也不用太害怕,只要你愿意现在就放了我,我也不会报警的。我是看你年纪小才不追究的,其实我有个妹妹,跟你应该差不多大,她……”
在段超苦口婆心嘚啵嘚啵说个不停时,乔予慈的思绪其实早就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一开始还能听见段超说的,可当段超说他俩昨晚不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而是自己违背他的意愿强奸了他时,耳边的声音像被吸尘器给吸走了,周遭蓦地陷入了一片真空,乔予慈只能看见段超不停地张合着嘴唇,像在表演一出滑稽的默剧。
乔予慈眨眨眼,他的大脑现在空旷得扔颗石子儿就能听见一圈一圈的回声。虽然他并不在乎段超,一点都不在乎,也非常讨厌段超,可乔予慈还是忍不住地思索段超污蔑自己的意图:他为什么要污蔑自己?他污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是因为吃到嘴了所以就提起裤子准备不认账?
还是说这其实是一场仙人跳,段超做这些只是为了从自己这里得到一大笔钱?
又或者是自己想得太复杂了,现在这出依旧只是段超为了和自己在一起而使出的肮脏手段罢了。
啊……对哦。之所以会失口污蔑自己,就是想要逼迫自己长期和他保持不正当的交往关系,然后让自己做他的爱人吧!为了得到自己,居然已经到不惜动用法律武器的地步了吗……
段超果然比他想象的更恐怖、更卑鄙啊!
ちくしょうキモーイ……やっぱり変态だ!
妈的真恶心,果然是个变态!
可是再怎么样,段超也不该因此就否认深爱自己的事实吧?这样不仅非常过分,而且还本末倒置了不是吗?果然蠢货就是蠢货啊,连什么更重要都分不清,简直是丢了西瓜捡起芝麻!
“……嘿,嘿?你没事吧?”段超伸出手在乔予慈面前晃了晃,真情实感地担忧着。面前的漂亮少年从谈话之初就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他一开始也没怎么在意,可对方之后却像具木偶般,一直垂着头了无生气的样子,着实是有点吓到他了,这也让段超不由反思起自己是不是胡诌得太过,把人刺激过头了。
“バカ……”
段超看到秋雨词的嘴唇动了动,却因为说话声音太小而没听清,他不由疑惑道:“嗯?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乔予慈气鼓鼓地抬头,愤怒地瞪视着段超,“你是笨蛋!想要用这种无耻又愚蠢的手段逼迫我跟你在一起是吗?休想!”
“???你等会儿,我什么时候——”
“呵,”乔予慈并不打算给段超继续泼自己脏水的机会,他冷笑一声彻底摊了牌,“你不用再狡辩了,老实说吧,其实我本来都已经决定给你一次机会和我交往试试。可你不该自作聪明地要挟我,甚至还故意扭曲事实地说你不喜欢我,还说,还说我是在强奸你?!这样的谎你居然都撒得出来?好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就老老实实地关在这里后悔去吧!”
放完狠话后乔予慈帅气利落地转身离去,不给段超丝毫的反应时间。
“砰”的一声响,大门被重重摔上,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一头雾水的段超迷茫地喃喃:“这是在……做什——”
房间门突然打开带动的气流卷起了窗帘一角,段超话还没感叹完就看到刚走还不到两秒的乔予慈去而复返。尚处在惊愕中的他愣愣地看着乔予慈气冲冲地把餐盘端走,临出门对方还回头冲自己恶狠狠地撂下一句:“我家的饭菜不给你吃!”
“砰!”
房间门再度被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