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原本为宋凛设身处地想了很多的周放,被宋凛的秘书一句话打回了原形。不知道该接什么,好像说什么都很跌份。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自觉为那个男人想那么多。他那么多公司,身家少说也有九位数,别说他现在单身只有一个女儿,就算他有老婆,也有女人前赴后继地上去。
她周放又算什么呢?
在宋凛秘书的眼里,甚至在宋凛眼里,恐怕她和那些“前赴后继”,没有任何区别吧?
这么想着,周放觉得胸口有些闷,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车确实空间有些太小,竟有几分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重回市区,在周放强烈要求下,宋凛的秘书送到即止了。被误伤了一个巴掌,他们的服务实在“太过周到”。独自带外甥女去吃了晚饭,一晚上周放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在外甥女正处在青春热血期,也不在乎周放是不是热情,话匣子一开,一个人就能讲很久。
青春真是让人有可怕的激情,学校里那些千篇一律的事也能讲得津津有味。
怪不得宋凛一直喜欢年轻的女孩。
和她们比比,周放觉得自己好像快要腐朽了。
把外甥女送回家,宋凛秘书说得那些话仍旧不断在周放耳边回荡。
越想越觉得自己丢脸,秘书那态度摆明把她当成什么什么人了。
周放忍不住自嘲起来:都这把年纪了,还分不清是认真还是一时的激情,都这把年纪了,还在奢望着找到真爱。
宋凛那样的男人,是她能降得住的吗?
车载广播里播着悲伤的情歌,周放沉默地开着车回家。
马路像一条河,内里漂泊着没有归途的花船。
周放脑子有些空,正不知在胡思乱想什么的时候,表姐的电话又打来了。
外甥女安全回家了,表姐自然要表示感谢。感谢之余还不忘在电话里秀秀恩爱,把两人的通话发展成一段三人直播。
周放以往总会笑骂几句表姐没人性,此刻却没什么心情了。
她有些低落地问表姐:“姐,上次你不是说要给我介绍个人吗?后来怎么没信了?”
表姐大概没想到一贯叛逆不羁爱自由的周放,居然会主动询问相亲的事,愣了一下才解释说:“那人我后来问了问,条件确实不错,就是离婚以后孩子判给了他,那孩子都有六岁了,能记事了,你嫁过去得当后妈。”
周放听了这些,语气始终平静。
“没事。”
“啊?”这下轮到表姐惊讶了,她仿佛不敢相信,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转性了?知道结婚的好处了?”
“嗯。”
周放想,十五岁的孩子她都能接受,六岁又算什么?就是不知道她这份接受,到底是针对孩子,还是孩子他爸。
表姐见周放语气像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立刻喜笑颜开,积极了起来:“那等我回国了,给你们安排安排吧。”
“好。”与表姐的欢欣雀跃相比,周放显得太过平静。
挂断电话,周放觉得心里有点堵。
周放到家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换好鞋进家门才觉得这房子好像买得有点大。
作为老板,气派归气派,但对一个单身女人来说,着实太过空荡。这破地儿,连呼吸都好像有回音似的,这感觉糟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