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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2)

我再次按住他,说:“等八戒回来吧。”

建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坐下。

第十三章 正义

61.

见建雄慌张的模样,我问他:“为啥说刘司令有胆杀人?”

建雄拿出支烟,手明显有点抖,我给他点上。他连着两次要开口说,嘴角抽动了两次,最后似乎狠了下心,说出了以前两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是当年建雄和刘司令每天一起在山上胡转的时候。都身体棒,又正是那年龄,精力很足。天天在山上跑,逮着啥就是啥倒霉,一干生灵稀里糊涂在两大劳动力手里丢了性命。

有一天,两人转进大山深处,发现有狼的痕迹。要知道,小兴安岭靠近人住的地方,很少有狼,在当年山里生灵还多的年代里,也不例外。而那天找到的狼的脚印,依稀分辨出应该是条落单的土狼。

两人就比较兴奋,兴冲冲地顺着脚印往山深处赶。结果在一个大树旁边,真发现了一个山洞,应该就是狼窝。

就在两人一咬牙,准备上前端这狼窝时,背后呜呜的动物嚎叫声响起了,一扭头,居然是一头成年的公狼正瞪着建雄和刘司令,低声发出警告。建雄那时候壮得像个门板,刘司令虽然没建雄的身板,但在山里天天吃肉,满山乱跑,自然也有一股子力气。但面对着这么头野狼,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只见公狼一边警觉地望着两人,一边慢慢走到那洞穴前,然后站好,冲着建雄和刘司令看着,似乎在表达的意思是:你俩离我家远点,咱两不相犯。

可惜这公狼遇到的是两个最不怕死的家伙。十几分钟后,这头公狼胸口便被鸟铳打了一个洞,脑袋被建雄带的铁棍敲了个窟窿,倒在雪地里不动了。

就在公狼倒地的同时,山洞里发出呜呜的声响,一头看上去很虚弱的母狼爬了出来,看到公狼的尸体,母狼狼眼里依稀可以看出有眼泪一般。让建雄心灵为之震撼的是:这母狼身后居然挂着个刚出生的小狼,而且脐带都没咬断。小狼被母亲一路拖着出来,还闭着眼睛,呜呜地叫唤。

母狼没有看建雄和刘司令,径直冲公狼去了,低着头,伸出舌头,舔着公狼的鼻头,似乎还不相信丈夫的离开。建雄当时就懵了,寻思着这狼也打得太悲惨了。便扯刘司令的衣角,说:“算了吧,这狼懒得要了,走呗!”

而当年还大名刘德壮的刘司令却扭头冲建雄咧嘴一笑,说:“这大便宜还不捡吗?”

说完从建雄手里拿过那根铁棍,大踏步上前三下两下把那母狼的脑袋打了个稀巴烂,还扯下那头小狼,一抬手,摔死在旁边的石头上。

这么多年来,这事让建雄内心一直觉得愧对这些生灵,对刘司令这人心肠的生硬,留了个不好的、难以磨灭的印象。

而另外一个让建雄觉得刘司令是个能杀人放火的角的事,是在几年后,莎姐再次找到建雄后。

那是在1987年,建伟还在市里某国营企业里做厂长,建雄跑供销。到年底了,在南方有一笔烂账,老是收不回。建雄便叫上刘司令,一起去了广东某小镇的那家工厂,找那私营企业的小老板要钱。

遇到的情况世界大同,小老板哭完穷便消失了。建雄和刘司令坐在招待所里就开始骂娘。言语间建雄无意地说了一句:“把老子逼急了,今晚冲他家里,钱也不要了,就杀他们几个人得了。”

说完这气话,建雄便扭头睡下,身边的刘司令继续在看电视。

睡到半夜,建雄夜尿起床,发现旁边床上是空的,刘司令不见了。建雄脑袋里就一懵,想着刘司令这没心肺的,不会真听自己的话,跑去这小老板家里搞事去了吧。

建雄穿上衣服,往那小老板家里赶去。因为前几天也找到过这小老板家,小老板不在家,但地址两人是都知道的。

建雄跑得一身大汗,终于到了那城中村的一个小院子前,隔着铁门,还真看见一个黑影,正往二楼阳台上爬。建雄就慌了,喊道:“刘德壮,你给老子下来。”

黑影还真是刘司令,刘司令一扭头,见是建雄,愣了愣。对方家里的灯就亮了。

刘司令只得跳了下来,然后灵活地三两步就跨到铁门边,迅速翻了出来。

建雄见人家家里灯也亮了,便一把扯着刘司令往外跑。依稀间,有手电的光对着他俩的背影照来。

回到招待所,建雄在刘司令身上找出一把大号的螺丝刀。建雄便冲刘司令发火,说:“你拿着这玩意去他们家干嘛?”

刘司令憨憨地说:“去弄死两个啊!反正这钱也拿不回了。”

建雄训斥了他一顿,但这事也说明,刘司令是自己一把听话的枪,自然只是说了几句便算了。最后建雄半骂半问地指着那把螺丝刀,说:“还要去杀人,拿个这你怎么杀啊?”

刘司令咧嘴笑,说:“这有啥不能杀的啊,直接照着眼睛或者心脏捅进去不就行了。”

建雄倒抽了一股冷气。

第二天,那小老板一大早就把钱送到了招待所,但表情很是奇怪。

62.

说完这些,我俩都陷入了沉默。我努力把古倩的笑颜在我脑海里抹去,把思绪用在和建雄统一上。

这时门开了,八戒急冲冲地跑进来,对我俩说:“刘司令真不在宿舍,我楼上楼下都问了,都说没看见他。”

我和建雄站了起来,我问道:“看见莎姐了没?”

八戒反手把门关上,低下声来,说:“莎姐在二楼吧台,宿舍里的人说,莎姐早一点曾过去和刘司令说了一会话,然后刘司令就出去了。”

建雄急了,说:“邵波,不会真的去了我家吧。”

我招呼八戒去隔壁房把西瓜和龙虾叫过来,八戒很快就带着西瓜和龙虾过来,很意外的是郑棒棒也一起过来了。郑棒棒见了我,低了头不看我。

我装作没注意,安排道:“西瓜、八戒和我,现在跟建雄哥去他家。”然后对龙虾说:“龙虾,你和郑棒棒下二楼去盯着莎姐,不要让她看出啥。”

西瓜、龙虾都点点头。郑棒棒居然还应了一声:“好的。”

然后,我们几个去建雄家的就往门外走。走到郑棒棒身边时,郑棒棒喊住我:“邵波!”

我没扭头,但还是应了声。

然后就听见郑棒棒说:“对不起!”

我回头,和他的眼光迎上。有时候男人与男人之间,并不需要太多言语的。我冲他咧嘴笑了笑,点了点头。

没想到的是,几小时后,郑棒棒就永远地……没有了。

到二楼时我叮嘱大家都不要露出啥猫腻,便都依言,和平时一样胡乱说笑着,过了吧台。我偷偷瞟了一眼莎姐,莎姐正在给某一个包房算账,我们经过时,她动作很小地抬了下眼,和我偷瞄她的眼光正好交汇。她连忙低下头来,按着计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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