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悄然而至，蒋业勋身体坐直了身体，余光看着身影越来越近，那熟悉的脚步声让蒋业勋放松了警惕。

“在查资料呢！”

说话的是蒋世明，他的突然到访是蒋业勋万万没有想到的，而且按照来的里程时间计算，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和袁参谋长他们前后脚出发的。

“首长好！”

蒋业勋迅速起身整理仪容向蒋世明敬了个军礼，眼下尽管蒋世明表现得和蔼可亲，可多年的军营生活，蒋业勋还是下意识的问好。

蒋世明将帽子和肩章庄重严肃的摘下放在桌上，拉了个椅子坐在蒋业勋身边。

“现在没有首长了，咱们父子俩谈谈。”

蒋业勋一愣，眼光瞥了一眼坐着的蒋世明，没有想到一年没见蒋世明没有了那股子急躁，白发却也更加清晰可见，心头还是会隐隐的心疼。

“爸……”蒋业勋叫得很轻，但是蒋世明却听得很清。

“诶！坐！”蒋世明脸带笑意，这声久违的爸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蒋业勋坐下，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看着蒋世明，比起印象中英气勃发的面容，现在显得有些苍老，岁月在脸上的磨痕，在两个下垂的眼袋表现得淋漓尽致，一瞬间蒋业勋才觉得眼前这个叫做父亲的人在自己长大的过程中也在变老。

在蒋世明眼中，这个原本白皙稚嫩的脸庞，在军营的熏陶下演变成古铜色的皮肤，眼睛如鹰一般的明亮却丝毫未变，还是一如当初追着他说长大要像成为他这样对国家有贡献的军人，仿佛昨天那个少年一夜间长大了。

“听你妈说你已经知道小丫头的事了，丫头还让我们保密来着，你妈妈又怎么会舍得瞒着你呢。”蒋世明脸上挂着笑，最爱孩子的还是父母啊，自己有个小丫头的消息，他回家都能睡个安稳觉了，起码不用再忍受邵华夏的教育。

“嗯！知道了，但是我没表现出来，你们也就当做没告诉过我，我尊重她的决定。”

蒋业勋也在试探蒋世明的态度，从小把他当做榜样，当成进步的目标，如果婚姻大事蒋世明都不能支持和祝福，那么在心底的落差会把拉入深渊，一边是自己最爱的人，一边是自己最敬重的人。

“好！你们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你妈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之前是我欠缺考虑，忽略了你的感受，做你想做的吧！”

蒋世明这次是真的放下了，很多事他以为可以像在演习场上沙场点兵运筹帷幄，往往忽略了最大的变数就来自身边，这一课白羽燕给他上得透彻。

“这么说，您是不反对我和羽燕在一起了？”

欣喜之中，蒋业勋想要更加确定蒋世明的答案，他还愿意相信蒋世明的一言九鼎，曾经的那份感情又轻跃于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