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最紧要的东西她已经有了,旁的,倒也没那么重要了。
六月,正是江南的梅雨季,三天两头的下着雨,细密罗织在一起,模模糊糊,连空气里都泛着潮意。
不大,却会湿了衣裳。
那晚撑着伞回来的路上,罗意璇弄湿了绣花单鞋。
谈裕将手里的伞交给她,在圆拱桥亭子边,俯身蹲下来,用随身带着的手绢为她擦干了白嫩的双脚,认真细心,没有半分嫌弃,动作流畅自然,怕她踩了冷水会受凉,然后背着她,一路走回了孟宅。
那晚,雨停了之后,天地一片澄澈,溶溶月色掉进一方院落里。
罗意璇缩在他的怀里,仰头看了看夜空,不知所想。
手机响了一声,她低头去看。
“呀!丛一生了!也是个男孩!”说着,她兴奋地举起手机,给一边的谈裕看,“就是怎么生得小老头一样,时以哥和她颜值都那么高,不应该啊。”
“刚生下来的小孩,哪有好看的,慢慢长大,长开了,就好了。”
“说得跟你生过一样。”
“那我们也生一个试试?”
罗意璇又被他绕了进去,沉默了几秒,问了他一句:“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如果非要选,更喜欢女孩儿,但女孩儿太容易受欺负,也太容易被人骗了,万一要是遇上一个像我这样处心积虑,还不择手段的,怕是要难受,我会心疼。所以还是希望生个男孩吧。”谈裕敛了敛神色,握着她有些凉的小手,无奈又认真地说着。
处心积虑,不择手段。
他是这样看待他自己的吗?
也不是,是她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罗意璇抿了抿唇,缓了一会儿,认认真真地扭过谈裕的脸,眨着那双漂亮温柔,又泛着柔波的眼睛看着他。
“谈裕,我是不是从来没说过?”
“说什么?”
“说我爱你,很爱,很爱。”
安静如斯的夜晚,连风声都便得渺茫,夜色缥缈朦胧如同烟尘。
谈裕听着她的话,心被触动,一时不知所措。
既然今生相守了,那就不要再做不善于表白的爱人了。
时隔三年多,她回答了那时生日,他问的问题。
第一次,亲口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