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齐客慢半拍地点了一下头,又说,“差不多。”
“啥事儿能和中八百万差不多?”沈问津拍了一下他的肩,“讲给兄弟听听?”
齐客的视线慢慢下移,转到搭着自己肩的那只手上。
他的眼微微眯了一下,眼睫处投下的阴影闪了闪。
“没什么。”他说。
“你又是这样,把人的胃口都吊起来,却又啥也不说。”
沈问津有点忿然。
但他即刻又想到了那晚齐客的承诺,于是那点忿然走马似的即刻散去了。
“诶。”他把手从齐客肩上拿下来,“你说过的,春节前全告诉我,说话算话。”
“嗯。”齐客的眼很轻地眨了一下,应了一声。
“你工作做完了?”沈问津转过身,背靠着栏杆。
“没。”齐客沉声道,“还差一点。”
“别太拼。”沈问津抱着胳膊说,“身体要紧。”
“嗯。”齐客惯常应着。
不大的空间重新安静下来。
沈问津没摸出手机看时间,估摸着已接近两点半。
但莫名地,他有点不太想走。
或许是过于鲜活的齐客给了他一点新鲜感,让他产生了一点难以言喻的好奇;抑或是今夜的聊天还算愉快,于是他得以在日复一日的枯燥剪辑练习中喘口气。
他忽然偏过头,问:“你困么?”
“我?”齐客握着栏杆吹风,说,“还行。”
“你那酒喝完了么?”沈问津抬了一下下巴,“没喝完的话,给我来点?”
“怎么?”齐客的眸光顺着风瞥过来,“你不睡了?”
沈问津笑起来了。
“你一个晚上只睡四五个小时的工作狂还问我睡不睡?”他说,“放心,我不喝多。适量饮酒有利于睡眠。”
齐客似是轻轻笑了一下,这回没出声,只是肩膀颤了颤。
“走吧。”他说。
齐客去冰箱里拿葡萄酒和酒具,沈问津就跟在他后边走。拿完酒,俩人进了房间,齐客坐上了飘窗,把椅子让给了沈问津。
飘窗上放着一张透明的小茶几,齐客把酒杯搁在上边。他没开大灯,只开了两盏床头灯,灯光从他身后轻轻打过来,给他镶了一圈暖融融的边。
“明天周五。”沈问津掰着手指算日子,“后天周末休息。说实话我现在都没啥周末不周末的概念,反正也都是在工作。”齐客听着他碎碎念,顺手端起酒瓶给他倒了一个杯底。沈问津端起来抿了一小口,问:“诶,我这算加班不?有加班费不?”
齐客瞥他一眼,表情看起来有点一言难尽。过了会儿,他才说:“我从不提倡加班,但耐不住某人硬要加班。加班费,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