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音沉默不语:他的听觉没出问题,她确实就是这个意思。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个声音就是这么交代她的。很怪异,但她就是选择按照那个声音的交代来做。
连音不说话,费予斐那边也陷入了沉默。
费予斐数着时间,确定连音是以不说话当做默认相告,他这才自嘲说:“我可以把你的话当做你是在嫌弃我吗?因为我是个不能走路的残废?与我这样的人认识,或是做朋友会显得你很没档次是吗?”
连音蹙起眉,一边觉得他这样妄自菲薄与他那形象半点不搭,可另一方面,她又禁不住想,万一他真有这么脆弱呢?两厢计较了番,她最后选了后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只好安抚说:“你多想了。我不是那意思。”
“嗯,所以呢?那你是什么意思?”他追问着。
连音觉得头疼,按了按太阳穴道:“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过。”话说出口,她却不由得郁闷,她怎么会词穷呢?她怎么会被一个人弄的这么被动呢?
她这边正郁闷着,那一头的那人却似乎非常了解她的性子,更是不给她有任何反悔的余地,以别的问题将这事带过:“你回到学校了?”
连音回答是的。
费予斐说:“那就再休息一下吧。不过也别睡太久,午饭的时候记得起床吃饭。”
连音:“……”这关心算是什么?
“好了,我也不打搅你了,先挂了。再见。”
连音:“再见。”
挂上电话,连音一瞬间糊涂了,她打这通电话有什么意义吗?
连音本对费予斐最后交代她午饭不要忘记吃的话语也没往心里去,可没想到打了午饭点的时候,费予斐竟然又打了她电话,来电原因只为了喊她起床吃饭。
连音这下清楚知道自己摊上事了。
这之后,费予斐的电话和信息就没再消停过。
一日三餐的准点提醒不说,还有早晚的作息预报。该起床了,该休息了,偶尔还会在空余时候发些心灵鸡汤的话语给她,要是连音表现出一丁点儿不希望他发这些信息的意思,他便会直接上演苦肉计将自己说的一文不值,那凄凄惨惨戚戚的话语,总能奏效的使连音收回这方面的话语。于是他便故我的继续这么骚扰她下去。
这时日一久,连音不止一次的有想将号码注销的冲动。
被费予斐整天照好几顿的骚扰,连音最后满脑子剩下的就是祈祷,祈祷费予斐能遗忘一下她的存在。
这样的焦躁情绪一直持续到了要上选修课的那天,连音才突然反应过来一点。
她这一个星期以来,竟是没有空余时间去想过纪凌。
因为不曾有闲暇去想纪凌,自然也忘却了那夜纪凌与自己说的那些话。
要不是到了上选修课的这天,连音甚至怀疑她会不会彻底将纪凌抛到脑后去。
而今天费予斐发给她的空闲短信不再是心灵鸡汤,而是几则笑话。
连音正好是在去上选修课的路上收到的短信,看过后,连音不禁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那个费予斐是不是什么都知道?所以特意骚扰了自己那么多天。又特意选在这个时间点给自己发了这几条笑话来博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