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家也随后跟着坐下,一些人打着自己的算盘,一些人目光炯炯的盯着聘雇,等待放映。
“年康元这次的选材就有些不对,民国时期的东西好拍也不好拍,有些关于真正史实的内容,很多导演都无法掌控,我不看好这部《养父》。”
“一听名字就知道是文艺片,和《风速者》、《疾行》那些速度与激情的电影完全相悖,我虽然不排斥文艺片,相反还很喜欢,但并不看好年康元的这一部,因为他就是和拍那种视觉效果强烈的电影,不适合小清新。”
“我很期待《养父》的到来,这是年康元的又一巅峰创作,是突破其自身的一种创作。”
“《养父》这个电影名,听起来十分稀松平常,但细细思索却有种莫名的悲哀感,这大概是反应了那个时代的悲哀,我想《养父》应该是悲剧,悲剧是最赚人眼泪的,也是电影中最为取巧的,看来这一次年康元导演是要转型了。”
还没等观影开始,不少影评家已经纷纷在本子上记下自己的想法,甚至有的还直接取了标题出来,就盯着影片播放后一一对应,再将其发出去。
第二排中间座位的两个人一高一矮的端坐在座椅上,坐在第三排的人眼前一晃,发现高的那个稍微侧了下头,十分贴近矮的那个青年的耳朵,两人低语了几句。
“紧张吗?”
“有点。”
“放轻松,就当来看的是别人拍的电影。”
“呼……”短发青年呼出一口气,“第一次可以在大荧幕上露脸,心里特别激动,但总觉得还没准备好,拍摄期间演技方面还有欠缺……”
“你已经很好了。”徐景焕看过短发青年在剧组的表现,对方的眼睛乌黑,是闪着光的,就好像冬日里的太阳那么明亮,当时徐景焕就想,谁也无法阻挡一个追求梦想的年轻人,也无法觉得这样的人是不美好的。
因为他每次都有一种想把对方扛在肩上拖走的感觉。
毕竟在此前,这个人是只属于他的,也是他从茫茫人海中发现的,如今却要接受更多人的注视。
纪绮双进入电影院的时候,片头的画面已经开始播放,年康元导演的字样一闪而过,麻雀叽叽喳喳落在枝头,三言两语没说几句就豁然四散而开,只余下空荡荡的枝桠在空荡荡的官路上左右摇摆,仿佛那群鸟儿从未出现。
接着是主演宁子实。
马车从官路上疾行而过,车夫身上的短衫穿戴整洁,气质也与街上遛鸟逗狗的人不同,十分硬朗。马车的用料是极为讲究的木料,车帘子是桑蚕丝的,风一吹好像要飘起来,隐约可见其内有一缕乌发,是乌木一样闪着光华的头发,在照射入车帘内的一丝阳光下粼粼泛光。
马匹嘶鸣一声,前蹄仰天顿在半空,下一刻动作停顿在原地。
“少爷,到了。”
马夫从车前跳下来,身后的帘子已被一双保养得宜的手掀开,这双手修长笔直,骨节分明,一看便是男子的手,还充隐隐满着清贵之气。一身青衣书生打扮的男人从车厢走出,他唇角含笑,眼尾微挑,一派舒和的目光在前方的各处店铺扫过,好像比这烈阳天更为暖融。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