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感觉左边肩膀有些不对时,季落才惊觉自己居然闯大祸了。
他抱着坚果,瑟瑟发抖地站在实木桌子上,小圆眼湿漉漉地看着男人面无表情地脱下衬衫,他眉头微皱,一股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吓得季落眼泪汪汪,男人有些许洁癖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从不呵斥自己站在他的肩膀上吃东西,季落觉得一是因为男人对他的纵容,二是因为他自己本身也很爱干净,吃东西的时候,从不会弄脏男人的衣服。
可是现在不一样,食物残渣再怎么脏,也脏不过自己的一泡尿啊!
季落害怕地团成球,生怕男人发火,或者是一不做二不休地赶他出去。但是他的心里还有些许的淡定,他隐隐觉得如果男人对他这么好,今天的事情应该不会是件让他生气的大事。
他的心一边在害怕中徜徉,一边在有恃无恐中窜动,以至于没有低着头没有瞧见男人眼中的无奈。
项云为了养这个娇嫩的小家伙,查了不少资料,知道金花松鼠还有一般的宠物松鼠有时候会在在主人身上撒尿甚至还会拉屎。尤其是受惊的时候,那发生的次数就更多了。
他一直没有这样的体验,小家伙每次也很乖乖地在笼子里上厕所,偶尔会在地板上解决,但是都是在角落。它似乎也知道随地大小便是不好的行为,每次这样做后,都会乖乖地到他的身边,低着头蹭着他的手,像是把他噌的心软了就不会再怪罪它。
而事实上,项云确实不会怪它,这么可爱乖巧的小宝贝,他怎么舍得怪它?养条狗也得训练它吃喝拉撒,更不要说,他白捡了一个宝贝,不需要他教什么,就什么都懂了。
他觉得小家伙先前的主人一定对它很多,投入了很多的心血跟精力,才能把它教的这么好。他觉得像是在夺人所好,不知道小家伙的主人知道它丢失后,心里有多急。可是他却莫名地舍不得将它还回去。
他也曾找人在捡到季落的地方去调查过,并没有什么人在那里贴什么寻鼠启事,也没有人在大街小巷追问有没有瞧见一只小小的花栗鼠。
或许是因为那个主人觉得它这么小,丢了肯定是找不到了,所以放弃了,也或许是因为他早就有了新的爱宠,已经不在意曾经的它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小家伙是他的了,如果有一天突然被它曾经的主人认出来了,项云想着随便他提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把阿花留下来。
而那个时候,说不准小家伙的心里,他才会是它真正的主人。没人会比他更宠它,更爱它,这种感觉仿佛与生俱来,跟小家伙呆的越久,他越是欢喜,越是依赖。
所以当他脱下了脏了的衬衫,瞧见桌子上因为害怕而蜷缩成团,甚至不敢看他的花栗鼠时,心中微微还是有些无奈,他想着,没事,再缓缓,再缓缓,时间久了,它便知道不管它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的。
它再聪慧,也终究是个小动物,不知道为何,项云想到这个的时候,心里莫名有些抵触。
他抿紧了唇瓣,眉目显得越发锋利尖锐,使得抬眼想偷偷看看后续如何发展的季落吓得心里咯噔一下,将头牢牢地窝在胸腹,连最爱的坚果都扔了。
项云见此,暗叹一声,小心地伸手去摸它的身体,指腹下柔软的身躯先是微微颤栗着,待他轻柔地用手指梳理了几遍它蓬松的绒毛后,它慢慢地平稳了下来,甚至还愿意伸出脑袋探头偷偷地看他,那小模样可爱极了。
项云眼中的温柔就像杨柳岸边被风吹过的枝叶,他道:“怕什么?你又不是故意的。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以后还是这样我也不会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