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冷哼了一声,转身坐在了上首,她慵懒地倚在扶手上,看着底下的男人轻蔑地一笑。
皇帝被这个眼神一刺激,终于是冷静了下来,“娉婷,朕从未碰过林昭仪。”他压抑着声音的颤抖,眼眸里透出了深情。
“我知道,因为你不行了嘛。”林悦故意用天真的口吻往皇帝心里扎刀子。“真是可怜啊,当年那个英气澎湃的男人,现在?……呵呵。”
皇帝受不了这种嘲讽的语气,“娉婷……你不要这样说话,我不想跟你这样说话,这样我们谁都会很难受。”他低下了头,“娉婷……既然你回来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好。”林悦冷着一张脸拒绝了,“皇兄呀,你还记得吗?就在这个宫里,你我二人有了肌肤之亲,你曾跟我说,当你登基那天,便是我为后之日,我还一直记着的,可是……你忘了。”林悦用无限遗憾的语气说着。“也是在这个宫里,你曾说会把我儿封为太子的,可是啊……你亲手杀了他。”
皇帝感觉头皮一紧,“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是得了天花,得了天花死的,不是我害死的!”他连忙否认。
林悦瞥了他一眼,轻轻笑了,“是他没福气,明明是皇兄的大皇子,明明母亲最尊贵,却不能容于人世。”林悦换了一个姿势,这个姿势更方便她欣赏男人的丑态,“你知道吗?我死前才想明白,我会被许配出去,是你的谋算,你知道我爱你呀,所以你把我许配了出去,你知道我肯定会为你守身如玉的,所以你就这样把我算死了啊,我的自缢、孩子病死,这一切都是你算好的啊……”林悦轻笑了一声,“是为了我们月王府一脉的宝藏吧?当时你多大,我才多大,我们认识的时候都还是个小孩,原来你已经算得那么远了啊?”
皇帝彻底沉寂了下来,当那些不堪的过往再次被揭开,他已经没有任何借口去否定,“我没有算那么远,我也没想害死你,皇儿的死是必须的,我不能在未封王未娶妻的时候就有了私生子,一旦有了私生子,我就彻底完了,没错,我是把你许配了出去,但那个人是我的手下,他不可能碰你,将来有一天等我登基,你依旧可以改头换面进宫来的。”
“你倒是想得挺美的。”说这么多,将来为什么半点真相都不告诉娉婷,还不是想娉婷自己识趣不要碍了他的路,林悦为娉婷感觉到了悲哀,“凭什么我要跪你的正妻?明明我才是你的正宫,所有人都是后来者!”
“可……你是我的堂妹,娉婷!你的我的堂妹!”皇帝泣不成声,他瘫坐在了地上,哭得不能自已,“你以为我不想好好对你吗?可我能吗?当时我们兄弟几人争皇位争得多厉害,你不是不知道,可你还是来纠缠我,差一点就被老七抓住了尾巴,我是迫不得已啊,我的母妃不争气,我只能靠自己了,你还一直让我娶你,若我真能娶你也就罢了,我能娶吗?我今天娶了,明天就得去个穷山沟里当番王了,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林悦托着腮看着底下那个自私的男人,直等到对方哭完了,方才开口,“哭完了吗?”
“娉婷,你到底想要什么?”皇帝忍不住问道。
“我想要的你就给吗?”林悦饶有兴致地问道。
皇帝一噎,“是我对不住你,你冲着我来吧?别伤害了其他人。”他试探地说着。
“放心,我还不打算要你的命。”林悦勾起了嘴唇,“本宫要当皇后。”她端坐在椅子上,一身气场全开,“这是你欠本宫的!”
皇帝迷醉地看着她,她的表情神态太像是三十多年那个女孩了,那个时候,他们青春年少,肆意飞扬,他们一同长大,青梅竹马,母后把她养在了身边,名为养女,其实已经当做是自己的亲女儿,所以事情发生的时候,母后暴怒不已,却必须为他们遮掩,他一个人的错,伤害了无数的人,更害死了一生挚爱。“好,朕答应你。”他的眼泪在脸上纵横着,“朕答应你。”他本来还想问关于贝氏的事情,可事已至此,娉婷不与他计较也就罢了,若真与他计较,他怕自己的祖宗家业都要折进去,他爱的女子从来都不是什么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