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显然,雪娘已经勾起了谢烛强大的好奇心。
与此同时,有一件事,是毋庸置疑的,就是谢烛他趋近本能的,希望雪娘幸福。
他希望一个女子幸福,在想法冒出的那一刹那,谢烛甚至被自己吓了一跳。
一惊一乍过后,简单来说,就是自己被自己吓到过后。谢烛沉思片刻,重新又点上蜡烛,自己叫了侍奉他的下人让他们帮他准备好笔墨纸砚。
描丹青一向都是谢烛最为拿手的优点之一,仅是很少有人知道——谁会在意一个张扬幼稚,无半点城府心机的人的生活呢?
谢烛先把笔墨放在一旁,习惯性的闭上双眼,脑海里勾勒出要画的人的形状。
临慕前静坐一刻钟,是他这么多年来固有的习惯之一。
片刻时间过后,他提起笔,一笔一画,一停一顿,也未见时间有多长。
原本雪白的纸张便印出一个俏生生的美人的形态。
明明只有黑白两种颜色,画上的美人儿却仿若站在一片鲜艳的花海之中。她左手中拿着一把紧闭着的折扇,右手捏着一朵鲜艳的不知名的小花的花茎,她微微俯身,未做任何装扮的头发上的发丝随风飘动。几根调皮而又轻灵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落在她的脸颊和耳朵之间。
画面上美丽动人的人儿闭着眼睛,嘴唇微微勾起,两个大方而甜蜜的酒窝也随着她的笑容露出。她似乎嗅了嗅花香,花朵肯定是十分的芬香扑鼻,引的她心旷神怡,心情舒畅。
头发,衣领,袖口......画面在一点点地变得细致,到了最后,只有一双灵巧的眼睛还没有画出。
谢烛却忽然停笔,再没再添上任意的画面,使这幅本应是惊为天人的画变得残缺不全。
谢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再画下去了,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安分地跳动,似乎在述说着他内心不为人知的,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他的真实的想法。
他硬生生地按捺下这股来路不明的情绪,却又想到了雪娘的脸上那股深深地,仿佛透入骨子里的悲戚,好不容易被按捺下的情绪一下子又铺天卷地地涌出来。
完了,他想,如果雪娘不幸福的话,恐怕他也,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他迟早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