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殊没有同楚婴他们一道出城,以免引人注目,便决定等辛回、姜临他们出城后再离开。
楚国一行人到了城门口,那守城的将士因为得了命令,任何人出城都要严加盘查,但是对楚婴护送的护灵队怎么敢细查,连棺材都没干碰一下,只是循例问了车上是何人,听见楚婴出声便要放行了,谁知却突然听到了一声“且慢”。
辛回心头一凝,她认得这个声音,是荀缙。
楚婴也没想到荀缙会突然出现,看出辛回身形僵硬了起来,声音依旧冰冷,说出的话却让人生出几分安心来。
“不必担心,既然我答应过,便会守诺,无论如何,今日必定让你们安然出城。”
说着便躬身出了马车。
辛回掌心出了些冷汗,手不自觉地伸向坐垫下的剑。
听得马蹄声渐近了,然后便是荀缙的声音。
“婴公子,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恐怕要看一看您的马车。”
楚婴脸上是万年不变的寒冰,眼神望向队伍中的棺材,冷声道,
“安全?你所谓的安全便是让我楚国失了一位股肱之臣,多了这副棺柩么?”
荀缙一身月白锦袍,持剑立在一旁,闻言静默了半晌,终究还是不肯让步,拱手说道,
“此事是我荀国理亏,必定还楚一个交代,正因如此,更不能让凶手有逃脱的机会,望公子见谅。“
楚婴则是一身蓝衣,负手而立,面上寒霜更重了。
“其他的你尽可随意查看,只是这马车不能。”
荀缙立在马前,并没有动作,却突然身形一动,一个翻身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众人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便听见马车中有女子受惊的声音响起,然后又看见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公子婴突生怒气,拔剑攻向荀缙,大喝一声道,
“竖子敢尔!”
众人再回过神来时,只见两位闻名天下的锦衣公子已经刀光剑影地缠斗起来,剑气四涨,四周尘土纷飞,于是大家心领神会,那马车里应该是楚婴看中的美人,所以才会因为荀缙的无礼行为而这般生气。
正打得难舍难分之时,一支黑色箭矢带着劲风到了跟前,正好打落了荀缙的剑,楚婴顺势一剑拍在荀缙的身上,连衣裳都没有划破半分,但只要荀缙和楚婴知道,那一剑蕴着内力,震得荀缙连退了两步,硬生生压下了一口生血。
然后便听见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
这欠揍的语气,不是燕殊又是哪个。
那厢燕殊骑了一匹通身雪白的高头大马,腰间一支墨玉笛子,此时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堪堪收起弓箭,端的是一副少年风流。
被这么一闹,城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荀缙心中再有不甘,也不敢再拦住他们出城,毕竟楚歇死在荀国已是一桩麻烦,再不依不饶地拦住楚婴恐怕只会让楚国更加动怒,最重要的是自己受了伤。
最终一行人还是安然出了城门。
行了约莫半日,便在途中稍事休息,辛回坐在车里闷了大半日,且还是对着楚婴这个冷脸的闷葫芦,早就坐不住,便想下车透透气,下车才想起姜临还在棺材里,便又过去开棺,放他出来。
燕殊在一旁看着,也不帮忙,只是抱着手打量着辛回。
“想不到女壮士打扮打扮还是能看的。”
辛回连白眼都懒得分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