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连小师妹都欺负!”那弟子用筷子敲着碗沿,“所以师兄啊,你可得给他们点下马威,尤其是听说这次云煜也来,他嚣张那么久,也该知道江海广阔,这天下都不是他蓬莱阁的!”
清月闻声连连摇头,替明朔挑了颗滋润饱满的荔枝,剥开放进了她的碗里,方对弟子道:“师弟,你入门十年,还不如婉婉懂得心如止水,这般争强好胜,可于修行无益。”
那弟子闻言有些泄气,又坐了回去,嘀咕着:“我知道师兄性格好,不欲与人争长短,只是这次大会本来就是要夺了它蓬莱阁怨钟的,也不在乎一刻两刻了啊。”
清月闻言责教:“你这便错了,大会比试是为各展所学,是为我派扬名。你所欲的行为,却是泄私欲泄私愤。大道无私,青岩,你这样可不妙。”
青岩哑然,最终可能服气道:“师兄,我省得了,不会去找他们麻烦,让自己陷入心魔的。”
清月颔首,看着明朔低头吃饭一心只想着无名岛的样子,便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清月道:“不过你说得对,持心为正是一回事,别人欺负到头上又是另一回事。”
青岩闻言双目一亮,笑道:“我就知道师兄看得我们是受气,总不能见得小师妹受委屈。”
明朔:“???”我是无辜的?
清月瞧着师弟神采飞扬,想教责又想发笑。洱海派追求太上忘情,但首当其中该做到的是心怀坦荡。青岩对蓬莱阁积怨已久,若是一直这般闷在心中反倒不利于他寻道,若是此时自己违反掌门的意思冒犯一二,能让青岩不再记挂此事反倒是好事。
清月心下有了思量,看向窗外略显阴沉的天气。
清月轻声道:“今天天气倒是不错。”
弟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窗外积攒的乌云,笑道:“是啊,恐怕过会儿就下雨了,也不知道蓬莱阁的各位有没有带上伞。”
这一日的天气不大好,自早晨起,淅淅沥沥的阴雨便未曾断过。
蓬莱阁的灵思只是抬了马车车帘看了一眼,不免嫌弃:“洱海这算的是什么日子,这种天气让人上山,是想干什么?滑倒在山上的泥水里吗?”
跟着她的师妹闻言,不免小声劝解:“听洱海的渔民说,这雨是无名岛现身而掀起的水汽。洱海终年炎热,唯有无名岛现的这几个月颇为凉爽,也许对于他们而言,这雨不是坏事,而是好事。”
灵思闻言啪得甩了车帘,烦躁道:“这我不知道吗?需要你来提醒我。我又不是说不去了。”
恰在这时,由灵鸟拉着于低空飞翔的马车也到了苍山的半腰。按照洱海定下的礼节,来访者除却德高望重和年老者,皆需从半山腰起便不能再搭乘他物,而需步行拾级登山。
而洱海的半山腰又有着特殊的阵法,所有的法术在这段路上都会被法阵消弭,修真者与凡人上山的这条山路上并无区别,所以这条路又有凡尘道的别称。洱海立派一千三百年来,修真界只出过三位大能可不受洱海法阵的影响,自顾踏剑而去。其中有两位,便是出自蓬莱阁。
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