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又传来了肥皂二公子的哀嚎,周围人鄙夷的戏谑声将司堇荀唤回了现实,深黑的眼珠微微转动,他看向了地上趴着的那人。
只是这会走神的功夫,司丝手中不知从哪里得了把匕首,司堇荀大概猜到了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他的眼神随着匕首的锋芒游移,嗜血的冲动沿着尾椎一瞬间窜到天灵盖,那双藏于司丝外套下面的双手下意识收紧,无法抑制的亢奋在他的血管里汹涌澎湃涌向四肢。
司堇荀知道自己不正常,他喜欢血,那种泛着腥气的粘稠液体能缓解他心中的暴戾,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灵魂就像是利刃分成了两半,一半胆小懦弱渴望司丝的保护,一半残暴嗜血恨不得杀光所有的人。
他是想看到司丝杀人的,自她出国以后,她枪杀那名丫鬟的噩梦就变了味道,恐惧变成了享受,每每见到她的脸上溅满了猩红的液体,他就觉得身心舒畅。
刚才,他提醒司丝不要杀人,不仅仅是为了在她面前伪装,他更想亲手把她脚下那人折磨致死,他以前解剖过动物,把温热的肠子从腹腔里掏出来,看着它们的生命一点点流逝,他享受这种主宰生死的快感,并一度代入了司丝的脸。
他还没有真正对人动过手,不如就先拿辱骂过他母亲的人开刀吧,等他熟练了,就把这人换成她。
司丝那边,闪着寒光的匕首在她手上翻飞旋转,她的手指很灵活,像是做多了这种事练出来的,她一脸漫不经心的笑着,垂眸看向不断后退的肥皂二公子。
“上个月,你府上总共抬出去十一个人,七女四男,死了六个残了四个,还有一个得了失心疯。”
“再上个月,西六路包子铺刚过门的新妇巧兰被你掳去了圣鑫公馆,半月后尸体在符江大桥下被人捞了出来,死因……房事激烈,小产血崩,当月十八号包子铺大火,全家老小总共七口全部葬身火海,无一生还。”
“再往前,去年十二月……”
一桩桩惨案自司丝口中而出,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有的并未走漏出风声,有的见了报惊动了巡捕房,可最后却不了了之。
八卦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在涉及这些豪门秘辛的时候,在场之人的目光纷纷落至肥皂二公子和司丝身上,神情各异。
“你!你在胡说什么!”
肥皂二公子脸色青白,拒不承认,他不敢承认,也不能承认,这里面随便挑出来一条就能要他的命,他还没活够,他怎么能死!
他不知道司丝是从哪里挖到的这些消息,明明他爹已经派人处理干净了,司丝她绝不可能找到证据!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这里是桐城,而我……”对上肥皂二公子惊恐的目光,司丝蹲下身,轻笑着道:“是司丝啊。”
“你,你!不可能!”肥皂二公子摇着头,双目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