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街角,一直到他看不到的地方,找了条幽暗的巷子钻进去,贴着墙滑坐到地上,抱住自己,眼泪扑簌而下,哭得像个孩子。
等到哭累了,我颤着手打开手机给大学的死党拨了个电话。
“喂,一川...我今天看到他了。”
“你看到谁了?”刘一川大概是在吃饭,嘴巴里咕叽咕叽的,说话的声音含混不清。
“顾嘉,”我说。“他回国了。”
刘一川疑惑了一会儿,幡然醒悟,一下子就跳起来了,“你见到他了?”
我听出这话语气不对,不禁起疑,“怎么,你见过他了?”
“那个...”电话里的声音有点支支吾吾的,“唉,我毕竟和他爹在一个办公室嘛……”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就…还不是怕你难过嘛。”刘一川为难地说,“那时候你俩搞得这么惊天动地的。”
我沉默。
“不过这小子现在可风光了。”刘一川的语气有点酸不拉唧的。“算是什么国家稀缺人才引进,回来的时候还是咱们校长亲自去接的机呢。”
“哦,是吗。”我不置可否。
“陈理,”刘一川欲言又止,“你小心点啊......上次见面的时候,这家伙跟我打听过你的事情,我没搭理他。”
我挂掉电话,脑子里乱哄哄的。
打车回到公寓,黑压压的房间让人喘不过气来。我扒掉衣裤趴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就这么睡过去了。片刻之后,我在强烈的窒感中惊醒,打开台灯,浑身抖得像筛糠似的。黑暗中,床单已被我抓得凌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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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陈理?篮球打得不错啊……我叫顾嘉,物理系的,是你师兄。”
蓝天白云、微笑的少年。我抬头看他,却被阳光刺着了眼。
☆、第10章
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我拿起来看一眼,然后直接按掉了。
这几天过得是风平浪静。
顾嘉并没有像偶像剧男主一样,突然狗血地出现在我面前,而林景晖也在几次试图联系我(当然,也只是试图)未果后消声匿迹了。
蚱蜢哥近来对我冷淡得有些奇怪,每每过门而不入。路上偶尔碰见,也就朝我“嗯”一声,低头就过去了。
这样也好……
虽然我很喜欢他这个朋友,但是说到要为了他离职这件事,我还是颇多踌躇的。经济能力摆在那里,每月的按揭贷款还是要我真金白银拿出来的。真心不能像二十岁小伙子那样,撒开膀子大吼一声“就跟你干了!”然后直接水里火里跟了去。
我对现在的状态很满意。丢了炮-友(虽说差一点又更进一步)不要紧,最主要没把自己丢了。虽然想到林景晖也是有点可惜---也不知道是他不走运、还是我不走运,我们好像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晚上回到小窝,给自己煮上一顿饭,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吃起来,人生挺美好的,不是么?
电话响起来---是刘一川。
我了叹口气(好歹让吃完饭成不?)。
“喂,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