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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思沉静地看着他,一双眼睛沉甸甸的望不到底,似乎是对他说的早已了然于心,又似乎早已对那所谓的玄门提不起半点热情和怀念。
邵翊最后稳了稳情绪,才终于咬牙切齿道:“殿下,对你而言,他不是良人。”
“郜文榭,你是说公事,还是私事。”顾长思叹了口气,“你是说霍尘还是……”
“我都知道了!他是昌林将军霍长庭,他当年假死脱身,是为了给皇帝找遗诏,你凭什么觉得他不会害你,不是皇帝派来的?!”邵翊不可自控地扶住他的肩膀,“公事私事都一样,而且,臣……”
顾长思看着他眼底情绪涌动不已。
“臣真的很不甘心,明明……明明最早陪在殿下身边的人,是臣,若不是宋启迎,臣会一路陪着殿下,走进长庆宫,走上明德宫,走上金銮殿,大伟太师、吏部尚书、玄门门主……都是臣日日夜夜陪着殿下。”
他那情绪上的霸道和癫狂连藏都藏不住,从眼角眉梢的表情里、从咬牙切齿的语气里,震得顾长思足足好一会儿没说出来话。
顾长思失神片刻:“你说什么?”
邵翊颤抖着手,瞧着顾长思幽暗灯火下如玉的颈子,遏制着自己没有往那里触碰:“臣说,臣嫉妒极了,因此每每看见霍长庭站在殿下身侧,臣都恨得咬牙切齿,愤怒得无法入眠。”
“小晞,”邵翊哆嗦着牵起他的袍角,“我会对你忠诚至极,因为那就是我的位子,我会陪着你一步一步走到属于你的位置上去,相信我,好吗?”
顾长思探究地看着他,希望能够拨开那些狂热情绪后的一丝真相,可邵翊作为奴隶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只怕心也封了一层又一层,占有欲也好、手段也罢,他这个人是重重叠叠的伪装,到最后谁都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但有一句话邵翊说的没错——除了我,小晞,谁能将你带出这座囚笼?
顾长思闭了闭眼,下定了决心似的:“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