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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嘉定的那座,而是长安的那座,他原来从未细想过,顾长思曾经一直将长安的定北王府视为一个住处,他说过,那不是家,玄门才是家,定北王府只是座空落落的院子。
可他为什么要让祈安留在那里?
甚至祈安受岳玄林之命来北境接他回长安,都是将人带到后匆忙回了定北王府,那里到底有什么需要祈安这等顾长思的心腹寸步不离……?
一些被隐瞒、被隐藏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霍尘心脏狂跳,毅然决然地调转马头,扔了句“多谢”给钟桓,冲着定北王府策马而去!
他跌跌撞撞跑进定北王府时,祈安正坐在廊下发怔。
霍尘的动静太大了,祈安被吓得蹦了起来,看见霍尘匆忙苍白的样子,一句话没说出来,先红了眼睛。
“霍大哥……”
“东西呢!?”霍尘没有时间听他哭了,他自己都没时间哭,“是不是有东西?阿淮是不是有东西留给我!?”
祈安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昌林将军,”祈安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王爷说,如果在事发前您来了,那就把这个交给您,如果事发后……就不必再看了。小的虽然不敢看内容,但也了解王爷不是个心怀叵测之人,一定背后有什么苦衷难言,您、您看看有没有办法,拉王爷一把吧。”
他颤抖着手奉上那件东西——是一封信。
薄的比不上一件夏装,是顾长思留给他的东西。
那会是什么?
霍尘手指触碰到信封,却想到的是当年自己将绝笔信交给邹云时怀揣的一腔破釜沉舟。
不行、不行……
你不能破釜沉舟,你得给自己留条退路。
霍尘撕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
他的身影一僵。
“……霍将军?”
“好。”霍尘突然放生笑起来,那笑声支离破碎,听得让人崩溃,“好,好好!真好!真好啊!!!定北王真的是好狠的心呐!”
他利索地转过:“我去找他!”
“霍将军!”祈安猛地扯住他,霍尘那样子比顾长思都吓人,“无论如何算是小的求您,您可别再做任何傻事了!若是您有三长两短,王爷可怎么活啊?!”
“怎么活?”霍尘咬咬牙,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他一把拎起他,把那张纸贴在他眼前,“他怎么活!?他还想过活吗?!你家王爷想过活吗?!他想过我该怎么活吗?!”
祈安怔愣地看着那封信。
那封信只比霍尘当年留下的绝笔信长那么一点点。
只长一点点,却让人懂得了顾长思所有的孤注一掷。
既舍此身求启明,不与宵小步营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