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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启迎当即就收拾东西搬了,宫里一应大小事留给了太子宋晖,当天中午临星宫层层守卫,皇帝陛下算是正式开始了顿顿斋戒、天天祈祷的日子。
霍尘筋疲力竭地回到定北王府时,顾长思真的给他留了午饭,甚至饿着肚子等他回来一块儿吃。
“回来了。”顾长思拿着棋谱自己跟自己对弈,“听说皇帝搬到临星宫去住了,这一上午想必很是折腾。”
“是啊,天气越来越热了,临星宫比宫里凉快,也算是个避暑的好地方,我跟着沾沾凉气。”霍尘不愿意带倦意给他,强打精神,扫了一眼桌子,“都是我爱吃的啊,阿淮这么有心。”
“怕你心情不好,”顾长思从棋局上抬起头来,“我听说了长念入三法司的事,上午去看了一下,他还在等候提审。”
“他是礼部侍郎,这事儿没完前,只怕他都无法抽身出来。”霍尘不动声色地拎起筷子,“何吕审得怎么样了,有什么说法么?”
“目前何吕受了刑,说话颠三倒四的理不清楚,但大概承认了他曾经收受贿赂,让人顶了白身士子的科考名额,但他没说明白其中细节,还不知道乡试会试哪里出了问题,如今还在查证。”顾长思坐到桌前,发现霍尘的手不动了,“你怎么了?”
“没什么,”霍尘眨眨眼,“只是诧异,他认得倒是快。”
顾长思专心致志地低头挑姜丝:“何吕这个人,不能说没本事,但放在六部是有点不够看。六部之中,有人是凭真本事上来的,有人是凭站对了阵营上来的,何吕就属于后者。”
“我看过他的履历,在渭阳城不算有什么作为,别说和温于别这个布政使比了,和张觉晰比也只是堪堪好一点儿而已,只是当时方郜案后,朝廷出现大量空缺,六部五寺官员变动很大,才把他提了上来,现在想想,估计是合了皇帝当时想要一个听话走狗的心,要不然也不会选他。”
顾长思絮絮说着,霍尘听到一半神思却不由自主地飘走了。
昭兴四年,京城有方郜案,渭阳有乡试案,当真是个不太平的年份。霍尘的父母也是死在昭兴四年。
而犯下罪过的何吕抓住了方郜案后的空缺,究竟跟皇帝说了什么,才让他离开了那片是非地,又有岳玄林打通关窍,让这桩案子埋入深渊。
“霍尘。”顾长思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你从看见何吕后就一直不大对劲儿,想什么呢?”
“我……”霍尘喉结动了动,“我想去三法司看看何吕。”
顾长思蹙起眉,为什么三个字就在舌尖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