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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启迎连续说了太多话,重重地咳了几声,抓过一旁的茶杯灌了一口。
“简而言之,证明一个人没有做什么的确很难,但证明做了什么就简单得多。”宋启迎敲了敲桌上的户籍,“要么,你给朕一个明确的答复,这份户籍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谁、父母又是谁、原户籍到底是什么?”
“要么,你就只能接下葛云的指控,因为他将你与狼族公主的勾结原因说得明白且清晰,你想证明自己没有,去走一遍刑罚,来证明自己无辜了。”
霍尘跪在那里,手脚骤然冰凉。
其他事情他都有办法去解释,去找理由,可唯独……唯独他的身份。
他闭了闭眼,哑声道:“请问陛下,那个说臣户籍有问题的官员是……”
“礼部尚书,何吕。”
果然!
霍尘紧紧咬住牙关。
无论他是不是真正的霍尘,可他现在的身份就是那个父母被何吕杀害、自己被迫隐姓埋名、更换户籍的人。
他不说,这个指控就洗不掉;他说了,何吕当即就会发现,一个在长安城扎根多年的礼部尚书,背靠岳玄林,他是否有力量与何吕相抗不说,只怕他来京的意图,也要如司马昭之心一般,路人皆知了。
再者而言,就算他说了,又进一步继续讲自己怀疑自己不是真的霍尘,无论皇帝信不信,可他究竟是谁,他自己都不清楚。
葛云将他的命脉捏得死死的,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皇帝也不急,一下、一下、又一下地甩着手里的帕子。
“臣……臣无话可——”
“陛下,除了陛下的两条路,臣还有一个办法。”顾长思蓦地开口,截断了霍尘的话头,“将狼族公主捉回来,盘问清楚。”
“既然葛云指控,是霍尘有意放走了狼族公主,让她有机会回来行刺陛下,那么这件事本应有两个可疑点,从霍尘一人身上入手,太慢也太耽误时辰了。”
“长思怎么想?那狼族公主可是行踪成谜。”
“中军都督府平日里要事缠身,再加上出了霍尘这档事,只怕再交给中军都督府去捉人,陛下也不会放心。”顾长思走到霍尘身边,“臣与狼族血海深仇,如果陛下放心,狼族公主交给臣来捕捉。”
霍尘猛地抬头看向他。
不要陷进来、不要牵涉其中!
顾长思仿佛察觉不到,继续道:“因为弑父一事,狼族公主必定也恨我极深,她在长安城逃不出去,说不定会趁此机会,来找我报仇雪恨呢。于情于理,臣能够捉到她的可能,都会更大一些。”
“而且……”顾长思露出个淡然的笑,“之前陛下让臣探寻狼族公主的身世缘由,臣也正愁没有机会,要与她细细讲讲呢。”
宋启迎长袖一甩,什么东西被抛了出来:“那便由你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