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岚夏,你可以叫我顾猩猩。”
朱砂在学校旁边的公共浴室里做搓澡工,朱砂问顾猩猩做什么,顾猩猩说我现在什么也不做。老头用扫帚把抵着顾猩猩的后脊梁骨,现在也快过去一周了,你有多大的爱恨情仇都统统给我收起来,做人最重要要有诚信。趁早找点活干,把欠我的钱还给我。顾猩猩异常无奈,我现在身份证也没有上哪去给人打工去。
朱砂看了看顾猩猩。
“我有办法。”
顾猩猩第一次从朱砂身上深刻理解了“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这八个字。顾猩猩就看见朱砂泣不成声跟浴室老板娘讲着自己作为朱砂的脑瘫弟弟,生活中每一个为了维持生计的举动都像是小美人鱼在刀尖上跳舞。为了给自己筹够治疗的钱,年少的朱砂毅然背井离乡来到大城市务工。为了不给父母添麻烦,自己靠着顽强的意志自学了九九乘法表在村里超市打零工。可是天不怜可怜人,一场无情的大水冲垮了村镇里的一切,顾猩猩不得不前来投奔自己,可是朱砂自己也实在是没本事,现在家里本身就困难,朱叔的刺青店也生意困难,自己本来不想向老板娘开这个口的,但如果不开这个口可能就没有顾猩猩糊口的粮食。朱砂想来想去,只能来求助心善的老板娘。
顾猩猩站在旁边就看朱砂跟个戏剧女王似的。顾猩猩也就配合朱砂“啊——啊——”了两嗓子。
朱砂接着开始第二幕的演出。因为弟弟是个脑瘫,父母就没有给他上户口,所以也到现在都没有身份证。自己也不求别的什么,就希望能够给顾猩猩找个在这打扫的活让顾猩猩能够温饱就成。
胖胖的老板娘抹着眼角的眼泪:“好好,你们都是了不起的好孩子。你们要坚强!”
“……”了不起的好孩子之一的顾猩猩。
顾猩猩就过起了在公共浴室当搓澡工外加打杂洒扫的工作,老板娘跟顾猩猩说一个月给他1500块,顾猩猩心大也不挑剔。晚上顾猩猩就睡在老头刺青店的沙发上,老头刺青店除了一个营业用的外室里面还用窗帘布扯了一个睡觉的地方,老头和朱砂睡在里面。顾猩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前几个晚上总感觉自己睡得不是很踏实,好像晚上有什么东西在身上滑来滑去似的。
这天晚上顾猩猩从公共浴室回来,路上洒的都是皎洁的月光,顾猩猩被冷风吹得抖了一下,回到屋里也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控制不住地想着郭铭愈,想着星星,想着自己跟郭铭愈那个小家,自己不顾一切地跑出来也有快半个月了,以前的一切联系都切断了,郭铭愈肯定急死了。顾猩猩有点动摇,顾猩猩觉得自己上大学之前心里装的只是摇滚和爸妈,遇到郭铭愈后,自己就又多了一个牵挂,自己有点想要回去了。顾猩猩又一想,郭铭愈之前把一切都策划地好好的,就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肯定也没有把自己的意愿当回事,自己回去郭铭愈肯定会更加变本加厉,自己也会变得越来越好拿捏。顾猩猩就想这次绝对不回去,绝对不会向郭铭愈低头。顾猩猩想如果自己跟郭铭愈有一个是女孩子多好,说不定他们早就结婚了,连小孩子都可以带着星星出去玩了。
顾猩猩跑到水龙头那用冷水给自己脑袋浇了个透彻,然后就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迷迷糊糊就望见自己变成了个可爱的女孩子,郭铭愈穿得像个绅士一样牵着自己的手走进教堂,神父在十字架下读着誓言:“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郭铭愈握紧了顾猩猩的手:“我愿意。”顾猩猩激动地看着郭铭愈。结果他就听见台下坐的所有人都大叫起来。“你们这是原罪!”“你们不值得被神祝福!”“你们的孩子会进入地狱!”顾猩猩望向台下的宾客,发现所有人都是性别相同的伴侣,一对胖瘦相宜的老太太握着彼此的手不可置信地看着顾猩猩:“看那,这两个孩子性别相同,这多么可怕!”一对年轻的兄弟一样的小情侣一齐用手指着顾猩猩:“你们这对恶心的异性恋。”“妈妈妈妈。”顾猩猩转头看见之前梦中是自己儿子的那个小男孩被穿着制服的警察抓着。“这个孩子是不合法的,我们为了保护他要把他送进孤儿院。”顾猩猩大叫着你们这群垃圾拼了命地向小男孩冲过去,但是双腿就像灌铁一样迈不起来,只能看着小男孩一边哭一边被警察拉向远方。顾猩猩转头想要去看郭铭愈,就看见猩爸猩妈站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