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了你了啊?”
“造反啊!”
硬是凭借强硬手段将一个个鄂伦春族的不解给生生压制了下去。
对此,许朝阳一句话没说,杨静宇一句话没说,阿尔泰同样一句话没说。
这就是老人常说的‘一个猴一种拴法’,当面对经过杨静宇长期教育的那群兵,许朝阳自然不会使用暴力,你说句话人家马上照办、还能听懂,你打人家干啥?
可对于这些一知半解的鄂伦春族,和不知道何时会出现的战斗,这就是在教他们如何于战场上活下来。
你不是想上战场吗?
你不是想抗日吗?
你不是想为鄂伦春族伸冤、想替老巴图鲁和索伦三部报仇吗?
那起码得先活着吧!
起码得明白和队友怎么配合吧?
“停!”
正午,常战终于叫停了训练,晃悠着膀子喊道:“各部队带回,午休。”
下达完最后一道命令,常战冲着许朝阳所在方向走了过来:“朝阳啊?你这是给我找的啥活啊?一上午光抡胳膊根儿了,昨儿刚缝的伤口差点没挣裂开。”
许朝阳还得安慰常战:“下午就好了,下午是骑射训练,阿尔泰负责。”
“可算能歇歇了。”
在常战的抱怨中,他们将队伍带回,这群鄂伦春人在回‘开鲁’的这一路上,好悬没给常战瞪死。
常战倒好,跟看不见一样,该扯淡扯淡,该唠嗑唠嗑。
回到营房,还示威似的喊了一句:“有不服的,等老子伤好了,欢迎你们随时报复,摔跤也行,干架也行!”
他都快把下巴扬天上了,那叫一个神气。
哎!
偏偏这群鄂伦春族还就吃这一套,一个搭腔的都没有。
下午,阿尔泰将马匹从开鲁拉出来以后,鄂伦春族的优势总算是彻底发挥了出来,他们在旷野中骑着战马演练着各种队列,尖锥队列、一字队列……人家在马背上全都给你演练得明明白白,除了在骑射实弹训练中还有些对枪械的陌生感,在骑术这一块,让你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反倒是共同参与训练的余明浩、屈勇他们几个状况百出,他们不是不会骑马,而是骑在马背上拎着挂了刺刀的三八大盖进行‘突刺’、‘砍杀’等等动作时,完全跟不上鄂伦春族的节奏。
这不么,等到天黑,一群鄂伦春族给常战他们几个堵门口了,其中一个年轻小伙学着常战的口吻说打了一句:“谁不服啊?不服等你老常伤好了,随时欢迎你们报复,摔跤也行,干架也行!”
这个鄂伦春小伙还多给了一句:“啥也不是!”
许朝阳当场就给嘴咧开了,那个乐啊……
他喜欢这种氛围,更喜欢这种身上带着股不服输劲头儿的兵!
常战硬是憋着一口气,什么都没说的回了营房。
可不没话说了么,上午你跟人家抡鞭子的时候,人家没回嘴吧?那这就不叫以下犯上,这叫你做初一、人家做十五,一人一回。
盛夏夜晚,通辽刮着一年两次、一次半年的风,吹散了军营中战士们一整天的疲惫,满屋子的鼾声在营房内不断跌宕起伏,许朝阳就在这风吹着沙粒不断敲击营房玻璃的环境里叼着烟,看向了他们所有人。
这回他得记着这些人的样貌了,许朝阳还打算明天天亮挨着个的问问这些人的名字……
他怕战争再次来临的时候,和上一次似的,连死的是谁都说不出来,那,将是对这群人的侮辱。
“连长,明儿我和月儿能不能请个假,不参加训练了?”
这个声音出现后,许朝阳才反应过来,自己营房里还有女人呢!
他回头再看二姐,这娘们折腾的已经半点女人样都没有了,脸晒的和他们这些大老爷们一样黑,胳膊上都起了腱子肉的筋线!
“啥事?”
“啊,今儿回来的时候,你们男的光着膀子在外边拿井水冲澡,我和月儿就躲了,正好碰上了军医。他说过两天会有一批物资过来,问我们俩是不是随军护士,想请我们去帮忙。”
“我一琢磨,这是好事啊,我和月儿还能学着认认药啥的……”
“去吧。”许朝阳很爽快的答应了,万一二姐和月儿学着点真东西,那以后这个连得少死多少人?
许朝阳闭上了双眼,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人,也正在逐渐心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