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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61章 今天的文求预收(1 / 1)

沙俄入侵不是佳氏比她早怀孕一个多月,如今章佳氏已经是七个月的身孕,预计章佳氏的孩子会在年前出生。娅芬格格晋封为宣常在的事,其实佟佳语雁也没那么在意,她没晋封前就享受宫中贵人位份的份例,只是封个常在而已,只要不是封妃,她都不会太诧异。她目前最要紧的事便是把她的孩子生下来,每个太医过来给她把平安脉,她问他们她这一胎是阿哥还是格格,太医们都说是阿哥,说她脉象强健有力,怀的男孩才会如此,她知道太医有时候可能只是怕主子生气,想讨主子欢心才会这么说,不过她听着就是高兴。她看着自己的肚子,忍不住摸了摸,她已经能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动了,虽然动作轻微,但为人母亲,她就是感觉到了,越动,说明这孩子长得越好,太医说这是胎动,到孕后期,这胎动会越来越频繁的,而且力道会越来越大,她盼着这孩子动得更用力一些,如今这肚子还有手脚都开始发胖了。“娘娘,可是小阿哥又动了”如夏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洗净的青色葡萄,将其放在炕几上,“娘娘,吃点青提,酸甜口的,娘娘应该爱吃。”“这会没动,不过是本宫想摸摸他而已,这葡萄,二小姐那有没有”如夏笑道“娘娘,你放心吧,二小姐得宠,内务府那帮人是断断不敢薄待二小姐,有什么好吃的肯定是紧着二小姐那边,除了嫔妃,就是二小姐那得的好东西最多。”佟佳语雁拿起一颗放进嘴里,这葡萄的确合她胃口,酸酸甜甜的,水润多汁,这越到怀孕后期,她反而不想吃一些正经的膳食,反而爱吃一些水果,不过光吃水果不行,她还是逼着自己吃一些饭菜肉食,昨日还吃了一个卤猪蹄。如夏也顺势给自家娘娘揉按小腿,娘娘小腿偶尔抽筋,需要揉按才舒服一些。“胤禛那边怎么样了,他没生病吧”佟佳语雁边吃葡萄边问道,前阵子宫里可是有好几个人生病,从宜妃的阿哥胤禌、胤禟还有恪靖格格,连一些奴才也跟着生起病。“四阿哥没生病,听汪公公说四阿哥还每日早起去上书房,身子好着呢。”佟佳语雁嗯了一声,皇上对皇子们的功课抓得紧,无论是太子还是几个年纪到了上书房的阿哥,皇上是会时不时抽查阿哥们的功课,若是答不出来,皇上会罚他们抄书,或是训斥,不仅是训斥阿哥们,还会训斥给阿哥们教书的大臣。大阿哥跟太子如今一个十六岁,一个十四岁,属于年纪稍长的阿哥,皇上对他们要求更严格,尤其是太子,那内阁学士李光地、文渊阁大学士王掞均是太子的太傅。皇上这阵子朝事繁忙,太子年纪稍长,皇上也有意让太子开始学着理政,听闻此次大清与沙俄的战事,太子主张迎战的,皇上听从了太子的意见。佟佳语雁默默吃完半盘子葡萄,她还觉得不够,又吃了放在一旁的核桃酥,核桃酥放置了一会儿还是脆的,不过开始有点沁油了。吃饱后的佟佳语雁倚在玻璃炕窗上,看着前院的人忙活,这蔫了的盆栽开始挪到别处,院子里石榴树的树叶有些开始发黄了。“如夏,你扶本宫出去走走吧,本宫吃得有些撑了。”“好嘞。”如夏搀扶着自家娘娘到前院走走,因是在承乾宫,这宫里的奴才都是她们的人,她们还是很放心的。那接生产婆也说孕妇要多走走,老坐着可能血液不通。“本宫还想着召额娘进宫陪本宫生产,不知皇上同意不同意”佟佳语雁想到快生的时候召她额娘进宫一个月陪她,一来可以跟额娘见面,二来是有额娘在,她莫名安心一些,上次生孩子时,她痛到几乎快昏厥过去,当时想的是额娘儿时温暖的怀抱,她怕自己撑不下去,口中一直在喊额娘,这一次,她想要她额娘陪在她身边。这后宫嫔妃生孩子的时候是可以把自己的家人召进宫陪伴的,不过这要经过皇上的允许。佟佳语雁想着再过一个月再跟皇上提起此事。“娘娘,皇上肯定会同意的。”两人边说边走,都没注意到脚边有一条蛇正在朝她们靠近,当佟佳语雁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爬她的脚时,她垂眸一看,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本来她第一想法是她还怀着孩子,不能一下子跳开,不过那条蛇忽然张口,她脑海中闪过的念头是这蛇要是毒蛇,被这么一咬,她怕是连命都没有了。她抬脚想要将攀在她脚上的蛇甩开时,她一抬脚一用力,那条蛇张口时,人是下意识往后退的,可是她又抬脚想将蛇甩开,下意识跟她想要做的动作不一致,一退一抬,反而让她的身子彻底失去平衡,她想抓着身旁的如夏时,可是没抓住,整个人往后栽倒。“啊”她一下子倒在地上,惊叫一声。如夏是听到自家娘娘的尖叫才发现那条蛇,她当即反应就是抓起蛇将蛇甩远,切勿让它伤着自己娘娘,她自己都顾不上想那条蛇是有毒的还是没毒的,也顾不上自己也是害怕蛇的。蛇被扔远后,她才回头看自己娘娘,看到后吓得脸色一白。娘娘pi股坐在地上,可是那衣裳很快就被血浸湿了,血渗出来。“娘娘,娘娘”小才子等人也急急忙忙跑过来。佟佳语雁感觉到自己身下流出来的血时,她是说不出来话的,喉咙完全被堵住,她只是呆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下摆,周围人的声音,她也听不到,她只觉得耳旁轰轰轰的,她什么都听不清。小才子机警一些,直接搬了附近的盆栽,用珐琅花盆将那条蛇砸死在院子里。“快去叫太医,快去叫太医,快快快”如夏也慌到手抖,“来,快把娘娘扶进去。”“娘娘,我们慢慢起来,娘娘别哭,奴婢害怕。”如夏想把自家娘娘搀起来,却发现娘娘已经哭了,她也一下子哭了,最后还是汪公公镇定一些,指挥着她们把娘娘搀进屋子里。罪魁祸首的那条蛇死在那里,暂时无人理会。林翡儿在钟粹宫跟温答应下棋的时候,小石子急急忙忙跑进来,慌慌张张道“小主,不好啦,皇贵妃那边皇贵妃摔倒了,承乾宫那边请了不少太医过去。”林翡儿抬头,神情一滞,顾不上跟温答应说什么,撂下棋子就急匆匆往外走,如春听到这话也赶忙跟上。“月珍,我们去过去看看。”林翡儿几乎是用跑的,好在她平日里不出门穿的鞋子都是平底的绣鞋,钟粹宫离承乾宫也很快,她快到宫门口时碰到同样收到消息过来承乾宫的皇上,她都没顾上行礼,径直冲进承乾宫里面。跟在后头的温答应不可能不行礼,她福福身,好在皇上也急着进去,什么都没说。承乾宫的奴才已经开始忙碌,端热水的端热水,去熬参汤的熬参汤,汪德全这个总管太监指挥着人进进出出,见到佟常在跟皇上等人,赶紧福身行礼,“参见皇上,参见常在。”“姐姐怎么样了,太医可都在里面了吗我要进去看看。”汪德全拦住佟常在,说道“常在小主,你先别进去了,太医们都在里面呢,里面人多,常在还是先别进去。”“皇贵妃如何”对皇上,汪德全不敢说谎“回皇上,娘娘她情况不是很好,娘娘流了不少血,太医说太医说恐怕孩子保不住了。”林翡儿听到孩子保不住,不由地惊得往后退一步。康熙怕二表妹摔倒,伸手扶住她的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保不住汪公公,姐姐怎么会流血”林翡儿几乎是喃喃道,脸色发白,她见到如冬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她也顾不上什么,直接冲进去了。汪德全见皇上也要跟着进去,他赶紧拦住“皇上,娘娘怕是要生了,女子产房,里面血腥,皇上还是别进去了。”康熙只好在外面等。过一会儿,各宫的小主都收到消息,陆陆续续过来承乾宫。进去的林翡儿见到她姐姐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好几个太医都在忙活,她姐姐肚子上也扎了好多针,那身下的被褥已经被血染红,这屋内更是弥漫着血腥味。她过去双膝跪在床边,握着她姐姐冰凉的手,她唤了一声,她姐姐没有动静,只是怔怔地看着床顶,人像是失了神一样。“佟常在,娘娘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微臣们准备给娘娘灌催产药,让娘娘把胎儿生出来,不然再等下去怕是危及娘娘的生命。”鲁太医的话让林翡儿侧目看他,她又看了看她姐姐,她好似没听到一般,她眼眶泛红,哽咽道“鲁太医,你们一定要保住娘娘的命。”“微臣定竭尽全力”林翡儿在房间内握着她姐姐的手,那催产的汤药送上来时,她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姐姐,有一大半是从嘴角流出来,从一碗变成两碗。如夏如冬她们跪在一旁泣不成声。到后面,胎儿取出来时,她姐姐才稍微有一些动静,问是男孩还是女孩,太医说是男孩时,她姐姐眼睛眨了眨,随后又闭上眼睛,仿佛要把一切都隔绝。渐渐的过去两个多时辰,太医们才结束缝合,那五个多月的胎儿被一紫色绸缎包裹着住全身,被送出屋外,林翡儿见她姐姐已经疲惫到昏睡过去。“二小姐,是奴婢不对,奴婢没护住娘娘。”林翡儿还是跪在床边握着她姐姐的手,回头看一眼已经哭到眼睛红肿的如夏,“怎么回事,姐姐怎么会突然摔倒”“是奴婢陪着娘娘在院子散步,院子里突然有一条蛇爬到娘娘的脚上,娘娘把蛇甩开时才摔倒的。”“承乾宫怎么会有蛇呢”“奴婢也不知道。”林翡儿从地上起来,跪得久了,双腿有些发麻,她回头看看昏睡过去的姐姐,让如夏如冬先好好照顾她姐姐,她缓步走出去,到承乾宫的正堂。正堂那边坐着不少人,皇上坐在中间。“皇贵妃如何”“姐姐流了不少血,昏睡过去了。”贵妃钮祜禄氏接话道“没有生命危险就好,孩子之后还会有的。”荣妃开口道“皇上,皇贵妃怎么会突然摔倒,这是为何”康熙叫来承乾宫的几个奴才问了一遍才知道摔倒的缘由,那条蛇也被勾上来,直接放在大堂中间,那条蛇蛇身是黄黑色的,头部椭圆,牙齿露出来,看上去有些坚固,不算特别大,大概三寸长,康熙当着大家的面问谁知道此蛇是什么蛇。中间无人说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蛇,站在鲁太医旁边的谢元玉站出来道“皇上,这是菜花蛇,又名王锦蛇,此蛇无毒,主要在一些山野灌丛,田地野沟边还有河水山溪边活动。”林翡儿扑通一声跪在中间,“皇上,臣妾觉得有人要谋害皇嗣,谋害姐姐性命,承乾宫平日里无论前院后院都不会出现蛇,今日却突然出现,臣妾怀疑是有人故意将蛇放进承乾宫,那蛇攀在姐姐脚上,攻击姐姐,姐姐才会摔倒的,还请皇上彻查此事。”谢元玉也接着说“皇上,此蛇的确不应该出现在皇宫中,它本应在山野河溪中活动才是。”康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声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谋害皇嗣,谋害皇贵妃的孩子”正堂内一片寂静,无人敢说话。“把承乾宫的人都带上来,朕要亲自审问。”

承乾宫的奴才还有小主都跪在大堂上。“你们这几日可有在承乾宫见到此蛇”大家都摇头。“皇上,微臣知道这菜花蛇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味,若是谁曾经靠近过或是亲自抓拿过菜花蛇,此人身上必定也留下此种香味,不过此人自己闻不出来,微臣先前闻过这种香味,微臣或许能从他们身上闻辨出来。”康熙看向那位年轻的太医,他对他有印象,是鲁太医收的弟子,他示意他上前去闻。林翡儿也看着谢元玉,原身的记忆力,谢元玉身为谢家长子,也是备受宠爱,其实他应该没去什么山野河溪等地方才是,他这人喜好读书,大多数时候是闷在房间里读书,不像隆科多,喜欢到处出去跟人跑东跑西,京城大大小小的地方他都去遍了,她目光落出一点疑惑,只看着谢元玉一个个闻过去,从那拉贵人,梁答应再到她姐姐宫里的奴才。当谢元玉去闻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是承乾宫的洒扫太监,平日里就负责打扫院子,她记得是叫小昌子,小昌子被谢元玉闻的时候,他忍不住后退,身子哆嗦,比起其他人都是任由谢元玉闻,不敢有躲闪,说明他们心中无鬼,有鬼的人才会害怕到想要躲避,不想被闻。皇上这么聪明的人也知道那小昌子有问题,直接让梁九功把人带下去审问,人不能打死,要让他开口。他们这些人在大堂内,听到院子外小昌子哀嚎痛叫的凄惨声传进他们耳中,只过了一会儿,梁九功就进来,回禀道“皇上,那奴才招了,他说那蛇的确是他拿进承乾宫,故意放进院子里的,不过他说那蛇也是别人交给他的,给他二百两银子,他说他是一时贪财,才答应那个人。”“那个人是谁”“那奴才说那个人是是”梁九功犹豫,不敢直说。“说”“他说是翊坤宫的赵公公。”“他胡说”宜妃立即反驳,“皇上,那奴才诬陷,怎么可能是翊坤宫的人,他定是胡说”德妃幽幽开口“宜妃,你别急着反驳啊,那赵公公是翊坤宫的奴才,把那赵公公带过来一问就知道,皇上如此英明,肯定不会错怪一个好人,是不是他做的,审问便知道了。”“谁知道是谁买通了那个狗奴才,张口诬陷本宫身边的奴才。”康熙只吐出一句话,让人去把人带过来审问。过了一刻钟,那赵公公被从翊坤宫带到承乾宫,宜妃盯着前面,不敢表露出任何神色。“是不是你给小昌子二百两银子让他往承乾宫宫内放蛇,那蛇是不是你弄进宫的”康熙冷冷盯着跪着的人,问道。赵公公立即否认“奴才没有,皇上,奴才不认识什么昌子,奴才绝对没有,还请皇上相信奴才。”“严刑拷问”赵公公也被拖出去。过了一刻钟,梁九功进来说赵公公什么都不肯说。嫔妃身边的大太监肯定没那么轻易松口。德妃看了看皇上,出声道“皇上,太医不是说接触过那条蛇的人身上不是有香味,让太医再去闻便是。”“梁九功,把他拖去慎刑司,务必留着他一条命,让他开口吐出真相为止承乾宫那个叛主的奴才,立即处死;宜妃,管教奴才不力,降为嫔,今日之事,先到此为止,让皇贵妃好好歇息。”康熙说完后便起身离开。宜妃僵坐在椅子上,后又愤恨地瞪着德妃,这个落井下石的女人,“德妃,今日之事,本宫记下了。”“宜妃,你说什么呢是你宫里的奴才做出来的事情,你怎么反倒怪到本宫身上。”“谁说是本宫宫里的奴才做的,德妃,你别信口雌黄,定是你做的是你诬陷本宫”德妃笑道“宜妃,是你别信口雌黄才是,谁不知道你因为两个阿哥被带去阿哥所那边而记恨着皇贵妃,你做出谋害皇贵妃肚中胎儿的事也是有缘由的,你是在报复皇贵妃,那赵公公也是你宫里的奴才,宜妃,不对,宜嫔,有胆子做,也要有胆子认啊。”“不是本宫,德妃,你休想诬陷本宫。”“是不是宜嫔,就看慎刑司的人能不能从赵公公嘴巴里撬出什么了,宜嫔,你不用着急,事情肯定会水落石出的。”德妃起身,冲着宜妃笑了笑,缓缓离开,她两个月的肚子还不明显。宜妃气得捏紧自己的手帕。其它人都走了,林翡儿才站起来,扫了一眼谢元玉,什么都没说,又回去她姐姐房间内,她姐姐还没醒,若真的是宜妃让人做的,她也不是特别意外,只是她就怕让真正的凶手逃脱,就看那个赵公公能不能吐露出什么了。“常在,小昌子被打死了。”汪公公进来通禀道。“他该死,死不足惜,打死都算便宜他了,吃里扒外的东西”如夏气得骂道。“嗯,我知道了,汪公公,姐姐醒了可能想吃东西,你吩咐膳房那点做一些流食,清淡补血为主,还有熬的药,你也让人盯着。”“奴才知道了。”等周围都静下来时,林翡儿坐在床边,看着她姐姐有些失神,她今日算不算让自己的手沾了鲜血,这后宫为何总是算计不断,为何连孩子都不放过。过了一个时辰,林翡儿才勉强吃点东西,这承乾宫也已经恢复安静,如春她们都在房间内守着她姐姐,她才出来,站在走廊下,望着天空。此时是申时末,天快黑了,太阳已经只剩下一点点余晖。她见到谢元玉从旁边太监的庑房出来。“谢太医为何还在这”谢元玉答道“娘娘刚落胎,我们怕娘娘夜里会出血,先留我一人在承乾宫守着,以防有意外。”“那蛇是不是没有什么香味”“是。”林翡儿明白谢元玉说谎了,他只是为了找出心虚的人才出此计策,计策是有效的,果然找到心里有鬼的人,皇上没理会德妃的话,想来也是看出来了,第一次还能奏效,第二次可能就不是那么容易奏效了,赵公公是宜妃身边的大太监,心理素质肯定比小太监要好一些,不会表现那么明显。不过怎么样,谢元玉都是帮了她,不然也没那么快找出承乾宫的内奸。“谢谢谢太医。”“娘娘醒了吗”“还没有。”“小主是心情不好才走出来吗”她姐姐落胎,五个多月的胎儿没了,还是一个已经成型的胎儿,林翡儿是看到那个血淋淋的胎儿的,她今日所见所闻怕是抄多少佛经都不能超渡这个被人故意谋害而丧生的孩子,她心情怎么可能好,不过她也不想跟谢元玉多谈,又转身回屋了。直到后半夜,她姐姐才醒来,第一句话便是是不是她的孩子没了。林翡儿跟如春对视一眼,没有欺骗她,说是的。她姐姐眼神变得很空洞,又呆呆地看着床顶。“姐姐,你要是想哭,你就哭出来吧。”佟佳语雁听到这话,才慢慢转过脸,“放心,姐姐已经哭过了,不会再哭了,姐姐还想活着,那蛇可有查出来是怎么来的”“是小昌子接受别人的贿赂,收了二百两银子,将蛇故意放进院子里的。”“小昌子那个洒扫的太监,他刚来承乾宫两年吧,我记得。”“是洒扫的太监。”“还好是洒扫的太监,他是不是死了”林翡儿点头。佟佳语雁觉得这本来就不是她亲信的奴才,她也没为此难过,一个叛主的奴才的确该死,好在不是她亲信的人,“是谁指使的”“小昌子说是翊坤宫的赵公公给他的银两。”“赵公公宜妃的人”“赵公公没承认。”“他当然不能承认,他一承认就只有死字,不仅仅他要死,他的主子也要被牵连,他的主子被问责了就更救不了他,宜妃可真是歹毒啊,那蛇要是有毒的,说不定我就不能活着了,她就是想杀死我的孩子。”“宜妃已经被皇上降为宜嫔了。”“若真是她做的,皇上对宜妃是太宽容了。”只是降为嫔,哪里能够祭奠她死去的孩子,佟佳语雁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其实还是隆起的,仿佛她的孩子还在,她会记着宜妃的所作所为,将来一定让她血债血偿。“你熬了一夜了吧,快去睡吧,姐姐没事了。”林翡儿摇摇头,说她不困,她让如夏端来一碗温热的瘦肉猪血粥,她先喂她姐姐吃点东西,过一会儿又找来谢元玉给她姐姐把脉,把完脉后又喂她姐姐喝一碗参汤。快到天明的时候,她才过去外间的铺炕上睡一觉。佟佳语雁也晓得自己刚落胎,情绪不能太激动,还得慢慢康复,不然底下会再次出血,她出的血已经够多了,再出的话,她怕是活不了了,不过她知道那个赵公公被拉去慎刑司审问,她还是找来汪德全,问问慎刑司那边的情况。若是赵公公说出是宜妃指使的,她怎么着也得找来皇上,害死她的孩子,怎么可能只是降为嫔就算了,好歹也是褫夺所有封号位份才行。“娘娘,奴才去打听了,赵强辉不肯松口,坚持不是他给的银两,那慎刑司的人怕打死他,又叫来太医给他医治,要留着他一条命。”“用了什么刑”“说是已经用了烫刑。”烫刑是将烙好的铁块印在人的皮肤,将人的皮肤烫出一块印记,甚至将表层的皮肤直接烫熟,其刑残忍,一般人肯定忍受不了。“就这样他没松口”“没有。”佟佳语雁嘴角划过一抹讽刺,倒是忠心耿耿的奴才,她晓得这个赵强辉不可能松口了,再刑罚都不会松口,皇上他估计也不会再处罚宜妃。宜妃毕竟是三个阿哥的生母,早些年也是十分得宠的,皇上肯定顾念着旧情,不过经过此事,宜妃肯定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受宠了。“娘娘,白天是二小姐跪下来说有人要谋害娘娘,求皇上查明真相的。”“唉,是本宫把她扯进这后宫残忍的争斗中,她能走出这一步已是不易。”到底是她的妹妹,再良善也会为她出头,她晓得这些事情肯定违背她妹妹的处世原则,她是与和为贵,与人为善的,她当下若是不站出来,恐怕此事也不会那么快查明,妹妹是不愿意见血的人,佟佳语雁满意地勾勾嘴角,“行吧,本宫还要歇息,你盯着慎刑司还有翊坤宫那边,先出去吧。”佟佳语雁示意汪德全出去。过了一个时辰,皇上过来看她,她妹妹还在睡觉,昨晚守了她一夜,这会估计累了,佟佳语雁看着皇上,虚弱道“皇上,是臣妾不好,臣妾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臣妾不应该在院子走动的。”康熙见皇贵妃都这个时候还在责怪自己,他坐在床边,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胡说什么,这不是你的错,孩子还会有的,一定还会有的,你只需好好养好身子。”“皇上,你一定要找出凶手,那人杀害了我们的孩子,臣妾前日还能感觉到孩子在臣妾的肚子里动来动去,结果臣妾只能看到他的尸体,他从臣妾的肚子拿出来时那么小一个,他原本可以活泼乱跳的,皇上,你一定不要放过凶手,臣妾的孩子不能就这样白白死了。”“朕会查清楚的,爱妃放心。”佟佳语雁看着皇上,她晓得皇上此时的悲痛不及她的十分之一,他甚至看起来都不是那么痛苦,不是那么在乎她的孩子是死是活,他的皱眉好像今日碰到了下雨天,他有些不开心而已,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她甚至觉得皇上不是痛苦的,他太冷静了,情绪被敛去,那孩子是长在她的肚子里,而不是长在皇上的肚子里,此时伤口欲裂疼痛的人也不是皇上,流血过多差点死去的人也不是皇上,他其实不能感受她的痛苦,她的悲伤,她的绝望,她的怨恨,他有很多孩子,可是她的孩子只有一个,孩子还会有的,可是昨日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死了,此时的她还在扮演一个贤良恭顺的皇贵妃,不能指责皇上的不是,不能指责皇上如此轻易地放过杀害她孩子的凶手,不能指责皇上对她孩子的冷漠。他是男人,也是帝王,他注定不会共情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不会真的切身感受孩子从母亲肚子里拿出来的疼痛,不会理解孩子被剪断肚脐时与母亲最后一点的连接也被剪断,孩子的生命就被终止的那种悲痛。佟佳语雁在皇上面前反而眼泪流不出来,眼睛干涩得厉害。她终究对这个人还是失望的,她不爱他,他亦不爱她。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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