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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是谁呢(1 / 1)

江缓将精液咽了下去,喉口泛出微微发甜的味道,他起身坐到江落的腿上,问:“最近吃水果了?”

两人赤裸的下半身紧贴,江落刚刚射过一次的性器很快又在磨蹭中站了起来,他两只手揉住江缓的臀瓣,老实回答:“菠萝。”

最近菠萝上市,阿姨买了很多放在家里,也是江缓之前提的,说是多吃菠萝身体好。江落现在脑子不清楚,江缓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江缓觉得菠萝好,那他就每天捧着菠萝在家啃。

“味道很甜,我喜欢。”

江缓推着他的胸膛往后,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已经用掉大半的润滑剂,挤在江落的手指上,抓住手腕往自己身后的穴口去。

江落的手指很长,自己胀痛的阴茎顶在江缓的小腹,他一边帮江缓扩张一边眼睛发红,乱捣着往江缓平时说舒服的那个点蹭过去。

“落落。”江缓埋首在他的颈窝,喘息着,“再进来两根。”

冰凉的液体随着手指在穴里横冲直撞,江缓难耐的咬着唇,屁股分得更开。

江落耐心是有的,但不多,他听话的将四根手指挤进去,委屈地哼哼了好几声。湿热的肠壁绞紧手指,江落小声道:“可以,哥,可以。”

手指从穴里抽出来,江落急不可耐地掰开江缓的臀部,将硬烫的阴茎对准被开扩好的小口,蛮横地插了进去。

“啊……”硕大的性器就这样顶进去,江缓被迫沉下腰,屁股严丝合缝地坐紧在江落的胯间。

江缓的腰软下来,他搂住江落的脖子,鼻音很重,“轻点啊落落。”

阴茎进得太深,在江缓的小腹上顶出形状,江落伸手在那上面摸了摸,眼神里抑制不住的汹涌欲望往外溢,他掐住江缓的腰,发出低沉的嗓音:“哥,吃得好深。”

江缓抬头看了他一眼,抬起屁股动了动:“不结巴了。”

“不结巴。”江落似乎对这两个字很不满,他揽着江缓的背把人压在床上,下身一刻不停地抽送起来。

江落在床上的男人本性展露无疑,没什么花样的技巧,只是埋头苦干。

江缓被他操得身子直往上,差点要撞到床头,体内的阴茎插得太深,江落又一向动作很重,江缓不吝啬他的呻吟,抱住江落贴在他侧颈的脑袋,张开嘴享受欢愉。

滚烫的阴茎在肠壁里抽插,咕滋黏腻的水声响彻在耳边,从穴口里带出的透明粘液弄湿床单,江落偏过头去咬江缓裸露在外的细长脖颈,在上面种下好几个印子。

“不行。”江缓双腿夹住他的腰,被插得浑身颤抖,“脖子不可以。”

这不是冬天,穿不了毛衣去遮盖吻痕。就算现在是老板,出门也得注意形象,总不能弄得一脖子吻痕去上班。

被拒绝的江落眼神顿时失落起来,他用鼻尖去蹭江缓的脸颊,睫毛的泪珠抖落在江缓的眼角,“哥。”

一声‘哥’委屈巴巴的,江缓拍拍他的脸,说:“别的地方,可以。”

江落吸吸鼻子,上边哭也不耽误下边的运动,他架起江缓的两条长腿挂在自己臂弯,毛茸茸的脑袋在江缓的胸膛上拱啊拱。

他用鼻尖蹭着江缓立起来的红色乳尖,伸出舌尖大力地用舌面滑过,喷洒的热气滚烫湿热。他抽空看了一眼江缓潮红的脸,一副天真的表情,“吃奶,喝。”

江缓闭着眼,手指插进他的发间,挺着胸主动送进他的口中,“好。”

牙齿碾磨乳头的快感让江缓很快抖着腰射了出来,他处在高潮的余韵中,任凭江落在他胸口吮吸舔咬。

乳尖的小口被江落开发到极致,他时不时就要用舌尖去抵,妄图真的从里面挤出奶喝。

小小的一团乳肉被他含在口中,发出令人羞耻的匝匝声,胸前一片水迹,白嫩的胸口上覆盖着许多咬出的牙印,立在最中间的乳头红得充血,江落看得眼睛发红,不管不顾地又蹭上去江缓的脖颈。

顶出的呻吟破碎,江缓没什么力气去推,他抓着江落的头发往旁边躲,小声泣道:“落落。”

江落在他颈边舔着、咬着,男人的本能使他现在根本听不进去江缓的话。他咬住江缓的锁骨,又用潮热的舌头舔上江缓的喉结,小腹上的精液还黏哒哒挂着,江落伸手摸了一把,将白色的液体尽数涂抹在江缓有吻痕的地方,弄出标记。

“哥,好看。”江落的眼神痴迷,他的下身硬得发痛,被穴肉紧紧绞住的滋味让他头皮发麻,他去亲江缓,口中搅出透明的银丝,“明天,也做。”

江缓失神地盯着他的脸,模糊的光晕中重合出另一张不耐烦的脸,他躺在床上笑了下,问:“谁想做爱?”

阴茎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江落的下巴挂着几滴汗珠,他抵着江缓的额头,喘着气说道:“我,我想做。”

剧烈的快感涌上小腹,江缓无意识地抬起腰,他被江落死死钉在床上,交合处一片泥泞。江缓呜咽着呻吟,侧过头吻上江落的耳垂,“是你自己说的,要和我做爱。”

“嗯,我,我说的。”

“你是谁呢?”江缓问。

体内的性器一下捣到最深处,江缓抽着腿发出低吟,他的腰被江落掐着,一股股微凉的精液射进他的身体。

江落看他,眼神清明,“我,是江落。”

周末江缓休息,他在家陪江落看了一个下午的动画片,等到太阳快下山,江落从沙发上爬起来揉眼睛,说自己饿了。

“哥,火锅。”

江缓打了个哈欠,拿起手机预约订座:“还是那家。”

“嗯嗯。”江落咽了口口水,“吃。”

江落自从失忆后,除了一反常态黏着江缓外,就是爱吃火锅,还是每周一次雷打不动的。

关于这个行为,江缓多多少少也有点了解,当时江落高三,在学校最后一次模拟考中考了550分,简直是他有史以来最出彩的一次,爸妈难得夸他,说他提什么要求都行。

江落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只说要和爸妈一起吃火锅,并且还不带江缓,非常心机地说江缓工作很忙,别打扰他。

最后在去火锅店的路上,出了车祸,大货车司机疲劳驾驶闯红灯,刚好撞到正在过绿灯的江落他们。

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执念,江落总是对火锅念念不忘。

江缓有点洁癖,但带江落这三年,多多少少没以前那么严重了,到火锅店的时候已经八点,江缓之前冲了个会员,算是vv客户,什么都有优先权,包括挑座位。

他带着江落坐到最里面的位置,人少,安静。

江落非要挨着他坐,抱着江缓的手臂拿平板点菜:“肉,多吃。”

羊肉牛肉江落一点也不客气,手指在屏幕上按,一下上了二十份。

“我吃不完,你自己吃。”江缓说。

“好,好的。”江落对电子产品使用不是太熟悉,他滑了好几下,最后眼睛定格在一个慕斯小蛋糕上,他舔舔嘴唇,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江缓:“这个,想吃。”

江缓看了一眼,同意了:“那就点。”

等上菜的间隙,锅底先上来了,江落从他随身携带的包里抽出几张湿纸巾,捉住江缓的手很轻柔地擦拭,江缓垂眼看他,手指冰凉湿润的触感很明显。

江落尽心尽力,等到帮江缓两只手都擦干净,他拿起筷子,很夸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开吃!”

江缓被他的模样逗笑,他看着江落,偶尔想起江落年纪还小的时候,也是这么可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长大之后会变得那么讨人嫌。

江落是真的很爱吃肉,不论是辣锅还是番茄锅,他都吃得津津有味。江缓就不行,他有点胃病,只能吃些清淡的,专挑番茄锅吃。

六月正是放暑假的季节,店里来了许多的学生,江缓和江落的模样出众,待在角落里又那么亲密,偶尔有路过的学生总是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江缓放下筷子,手支着脑袋不再吃了。

“哥,怎么,不吃了?”江落一刀叉叉在那块兔子慕斯的脑袋上,往嘴里塞了一口才问。

江缓看着他的眼睛,说:“被人看,我吃不下。”

江落转过头,视线在周边扫了一圈,他不笑的时候脸上表情很臭,看起来很能唬人,何况因为有人打扰让江缓饭都吃不下了,江落就更生气了。

他对着几个躲在拐角处正偷拍他们的人皱眉大喊:“看!看什么看!”

筷子往桌上一摔,江落的声音不大,却很沉稳,几个女生被吓了一跳,连忙收起手机跑走了。

江落看他们走了,纸巾擦擦嘴又把筷子捡起来,他往江缓碗里夹了许多番茄锅里的肉,一双眼睛在灯光下明亮透澈:“哥,走了,吃。”

江缓撑着脑袋微微歪头,突然张开嘴对江落示意:“落落,你喂我。”

江缓长得好看,这不是江落第一天才知道,但问题就是,只要每次江缓这样看着他对他笑,他的心就像是打鼓似的砰砰狂跳,火锅的热气缭绕,江落红了耳朵,他傻傻地点头,无意识地在江缓面前舔了舔嘴唇,然后夹起肉递到江缓嘴边。

“啊——”

他还知道一只手放在筷子下面,生怕江缓吃掉下来。

吃的人高兴,喂的人更高兴,江落来了兴趣,往碗里放了好多菜,等着江缓的命令去投喂。

江缓吃饭慢条斯理的,等到一口肉咽下去,江落已经急得用腿去蹭他了。

“在外面不可以这样。”

桌台很高,下面隐私性很好,江缓话是这么说,动作上却一点没有阻止江落的意思。

“没,没脱裤子。”江落努力辩解。

他只知道在外面不可以像在家里一样脱光光,但江缓又没说过在外面不可以腿蹭腿。

江落没吃饱,因为后面他完全沉浸在喂江缓的乐趣中,江缓打开手机,滑到相机的页面,摄像头刚好对着他们两,江落看到这个像镜子一样的东西,睁着大眼睛和江缓头挨着头,露出天真的笑容。

他知道,这是照片,江缓经常和他一起拍照片,穿衣服的不穿衣服,有好多呢。

“哥,看。”江落指着手机说。

江缓拍完就把屏幕摁掉了,他喝了一口橙汁,摸了摸江落的脑袋:“回家再看。”

结完账,江缓陪江落去了一趟洗手间,他站在外面等,江落洗完手出来时,肩膀忽然被按住。

“江落?”

江落回头,江缓也跟着声音抬头。

“真的是你!”来人似乎很兴奋,不管不顾的就要冲上去抱江落。

江落本能拒绝除了江缓以外的一切生人,他拧着眉头一把把人推开,脸上的表情尽是不耐:“你是谁?”

对方被推懵了,说:“我是袁棠啊。”

江落脸色很差,他朝着江缓走过去,明明自己比他们两个都要高,却还是要躲在江缓身后。

江缓拍拍他的手臂,礼貌对袁棠点头:“不好意思,我弟弟之前出车祸,很多事情不记得了。”

袁棠从阶梯上走下来,盯着江落的脸看了几秒,在确认他真的不认识自己时,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

“你是他的高中同学吧。”江缓说,“以前见过,我是他哥哥。”

袁棠一愣,这才注意到江落有多依赖江缓,在他看见死死抱住江缓手臂的那双手,和对自己有些敌对的眼神时,思绪彻底混乱了。

他们兄弟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明明以前一提到他哥,江落就一副要打人的神情。

袁棠想起来,最后一次和江落打完球回家时,他们在路上碰到了江缓,那天傍晚,江落故意把球用力地拍在地上,随后狠狠砸到了江缓的怀里。

那时他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挑衅。

临走前,袁棠添加了江缓的联系方式,过了两天,他在微信上问,自己可不可以去看看江落。

江缓同意了。

“落落,明天你的朋友要来看你。”

江落抱着抱枕躺在沙发里,眼神疑惑:“什么,朋友?”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八点档狗血剧情,江缓无聊地盯着屏幕里的男女主角,解释道:“不知道,这得问你自己。”

身旁的人动了动,江落从另一边沙发上挤过来,环腰抱住江缓,脑袋在他侧颈蹭:“不,不认识。”

他的脑子暂时没有很多容量,能记住江缓就已经算是很难得的事情了,江缓被他蹭得发痒,缩着脖子被江落压到身下,两个人的鼻息很近,江缓攀着他的肩,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落落,如果有一天你想起来以前的事,怎么办?”

江落思考:“那就,不,不想。”

对于现在的江落来说,这是很真心实意的一句话,如果是要让江缓伤心的事,那么他是一定不会做的。

江缓躺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幽深的瞳孔一动不动,他的手指摸上了江落的眉毛,一下一下地点着。

江落被他看得发硬,下身鼓成一团,他抓着江缓的手伸进自己的睡裤里,揉了揉,说:“做。”

沙发很大,容得下两个成年男人,江缓跨坐在他身上,额头抵在江落的肩,咬着唇道:“落落,轻一点。”

每次用手指扩张时江落总是急吼吼的,但又能误打误撞碰上江缓的敏感点,手指从身体里抽出来,江落抬着江缓的屁股就要插进去。

“等等。”江缓塌着腰,无力地喊了句。

“哥。”江落口干舌燥,手里的性器焦急地想要进入温暖的甬道,他的嗓音沙哑,手指握住性器上下撸动,“疼,进去。”

江缓亲了亲他的脸颊,手向后伸,从茶几的柜子里掏出来一盒安全套,橙子味的,全新还没拆封。他和江落做爱,基本不用这个,都是射进去之后再去洗澡,他们比较喜欢这样。

江落知道这个,很久之前江缓给他带过,还记得感觉很不舒服:“勒,不带。”

江缓拆开一个,手上滑腻腻的,他抬眼看向江落,说:“不带的话,我回房睡觉了。”

说着就真的要从江落身上起来,江落急了,被情欲烧得浑身难受,他的眼尾泛红,看着可怜兮兮的,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他妥协了:“带,带。”

“乖宝宝。”江缓和他接吻,手指摸索着从龟头上将安全套戴进去。

当初买的时候没仔细看,明明已经是最大码了,江缓却还是看见江落脸上难受的神情,他低头,发现是有点紧了。

江缓含住他的下唇,轻轻地舔舐,他一手撑在江落的肩上,一手扶住性器对准自己的后穴。江落掐着他的腰,扯开江缓的睡衣扣子,散落的衣服搭在臂弯,江落揉着他的屁股,一点点看着江缓是怎样坐下去的。

熟悉的嫩肉绞紧性器,江落的眼睛发红,屁股没有坐到底,江落还能感觉到,他掰开江缓两边的臀瓣,坐在沙发上狠狠往上一顶,直到全根没入。

“啊……”江缓被顶得差点倒下去,江落扶住他的腰,开始往里抽送。

酥麻的快感传遍全身,江缓坐在他的身上,白皙的胸膛还有不久前留下的红印,他张着嘴呻吟,密密的细汗从下巴处滴落,修长的脖颈扬起,江落反扣住他的手在身后,鼻尖蹭在他的耳边,急促的喘息与呻吟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

江缓被撞得上下起伏,下身的性器也随着动作不停摇晃,好几次射出来弄脏江落的睡衣。

安全套只用了一次,江落在射出来之后就连忙把这个讨厌的东西摘下来扔掉,他在江缓的细碎呜咽中,分开他的两条腿缠在自己腰上,然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又重新插进江缓的身体,死活装作看不见茶几上的那盒安全套。

两个人从沙发弄到床上,浑身汗津津的,江落爽了又爽,他压着江缓在床上做,脸上的表情餍足又兴奋:“哥,你的嘴,好紧。”

江缓没空纠正他,只是说:“那以后,你会不会让别人的嘴巴,咬你?”

“没有,别人,只有哥。”江落手指插进他的头发,舌面在锁骨舔过,咸湿的汗液在口腔里蔓延,他贪婪地盯着江缓那张高潮过后漂亮的脸,喘着粗气说道:“就要你,要江缓。”

厮混到凌晨三点,江缓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简单收拾了下客厅,随后被精力十足的江落抱到浴室里又做了一遍。

出门上班时,江缓眼下还有两个淡淡的黑眼圈。

走之前他交代阿姨,中午有江落的同学来看他,所以她中午多做了几道菜,袁棠来的时候,江落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动画片看。

“江落。”袁棠站在他身侧,对眼前的江落只有三个字来形容。

傻大个。

除了这张一模一样的脸,其余的没有半点当年的样子。

江落对这个同学真的什么印象都没有,他看到袁棠来的时候,还颇为嫌弃的觉得人家打扰了他的独处时光。

阿姨端来一杯水,让袁棠先坐,“袁先生,再等等,汤马上就好。”

“好,谢谢阿姨。”

袁棠试图跟他沟通:“江落,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干嘛?!”江落烦得要命,他正看到精彩部分呢,小女警就要抓到坏人了。

行,这幅表情还有一点点像从前的样子,就是要这么不耐烦,那才是江落。

袁棠坐在他旁边,饭菜的香味飘进他的鼻子里,他打算先吃个饭再跟江落好好聊聊,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回滑了好几次,找到以前江落和大家的合照,准备一会给他看。

沙发和茶几的中间距离很大,袁棠随意,干脆一屁股坐到地毯上,他手撑着地,突然指尖摸到什么鼓鼓滑滑的东西,他从屁股后面掏出来,猛不然叫了一声。

“又干嘛?!”江落对他的印象差极了,他气得站起来,对着袁棠那副惊吓过度的脸,一脸莫名其妙。

袁棠给恶心到了,他扔炸弹似的把安全套扔进了垃圾桶,去卫生间洗了好多遍手才出来。他的表情一言难尽,斟酌着开口:“那个东西?”

貌似这个家里只有江落和他哥吧,难不成是他哥带人回来忘记清理了?看不出来江缓那副性冷淡的样子也会交对象啊。

江落皱着眉,平地炸出一声雷:“我的。”

“哦,你的…”袁棠愣愣地点头,随后眼睛瞪得像铜铃,他抬起发抖的手,指着江落:“你你你你的?”

难不成是江缓为了解决江落的生理需求,给他从外面找了个特殊行业的人来?

真是中国好哥哥。袁棠想。

江落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结巴的人,他‘哼’了声,眼神蔑视:“结巴大王。”

袁棠:“?”

江落专心吃饭,中途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江缓打了个视频电话。

铃声响了三遍,那边接通了。

江缓刚赶完一份稿子,领带松松散散的挂在胸前,光洁的额头垂下几缕碎发,眼底有些疲惫。这次的甲方要求极其挑剔,他们送过去的好几份方案都被退回来,无奈只能一直重新准备。

“落落。”江缓摆正摄像头,对着他说话。

江落的智商用在江缓身上还是比较明显的,他听出来江缓的声音很低,不像平时那么有精神,于是他放下筷子,双手捧着手机,皱眉道:“哥,累,累了。”

他离屏幕很近,手机镜头显示出他担忧的眼神,江缓笑了笑,白皙的脸上有了些血色:“不累,你在吃饭了吧,来看你的朋友呢?”

提到袁棠,江落就烦得一张苦瓜脸:“他烦,走。”

“走?”袁棠从饭菜里抬起头,“我还没走呢。”

江落瞥他一眼:“傻子。”

袁棠:“?”

怎么脑子失忆了嘴没失忆?

江缓屈起食指敲了敲手机屏幕,笑着摇头:“没礼貌,不可以这么说话。”

江落不高兴,转过身去背对着袁棠和江缓说话:“回家。”

“知道,饭吃完了吗?”江缓从这个角度刚好看到桌上的情形,江落碗里的饭还剩一半,“要多吃饭。”

“吃了。”江落想拍肚子,但又觉得不方便,他找来一个玻璃杯,将手机靠在上面,解放双手,他拿过筷子和碗,当场给江缓表演吃播,“很努力,我听话。”

袁棠坐在对面,脸上出现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偏过头,偷偷观察江落和他哥说话时的样子。

据他侦探,恐怕江缓现在喊他表演一声狗叫,江落都会觉得是奖励。

江缓那边也忙,吃完饭还要继续核对,他交代了江落几句就挂掉电话。屏幕恢复显示屏的一瞬间,江落鼻头又红了,他擦擦眼睛,把碗里的最后一粒米吃干净,就坐回客厅的地毯上继续看动画片了。

袁棠觉得不可思议,失忆难道能把人的性格变成完全相反的样子吗。

他跟江落的关系还算不错,只是高三时江落突然出了意外,之后谁也找不到,再见面,也只剩唏嘘。

“江落。”袁棠拍了下他的肩膀。

江落转头,满脸写着烦。

袁棠不自在地咳了声,他把相册里的照片放大递到江落面前,手指在上面点了点,问:“这是你,还记得吗?”

照片里的江落大约十七八岁,他穿着一件黑色短袖,身姿挺拔,背后是高中校园新建的体育场,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随意抱着滑板靠在栏杆上,一张脸酷酷的没有表情,黑眸沉静。

江落歪头看了一会,两根手指笨拙地放大,冷漠评价:“谁,好装。”

‘装’这个词是这几天晚上他在狗血电视剧里学到的,女主总是对那个有着上亿资产的男主说这个词,他不懂,就去问江缓,‘装’是什么意思。

江缓说:“就是那种面无表情又不笑的人,跟全世界都欠了他钱一样。”

当时江缓眼神中的深意他没看明白,只知道这是不好的,人还是得多笑笑。所以在看到照片里的另一个自己时,江落下意识就说出这个词。

说完,他还觉得自己很棒,今天又向知识迈进了一大步呢!

袁棠拿着手机的手顿时有点抖,他略过这个话题,往后翻了好几张照片,里面大多是高中玩得好的同学。

江落看完,一点反应都没有。

锁屏声响起,袁棠叹了一口气,他盯着江落正在看电视的侧脸,抓了抓头发,感叹道:“没想到现在是江缓在照顾你。”

听到江缓的名字,江落放下遥控器,看他:“哥好。”

袁棠肩膀一耸,‘啧’了声:“看看,以前可是连哥都不喊的人,只会江缓江缓的叫。”

江缓的名字出现好多次,江落不解:“我哥,江缓他,是我哥。”

与朋友谈往昔算是一个爱好,袁棠来了兴趣,盘腿理了理衣服,挑着眉问:“江落,我说点你以前的事怎么样,和你哥有关的。”

关于江缓,江落没有拒绝的理由。

袁棠说的往事里,包括但不限于他在回家路上故意用石子砸江缓的车窗,看到江缓与异性同行会露出轻蔑的眼神,他在外碰到江缓从来不打招呼,要么扭头就走,要么就故意整点幺蛾子出来,总之就是看不惯江缓,也不想让他好过的样子。

这只是袁棠在他旁边时看到的一些,看不到的地方,估计江落只会是更厌恶的态度。

江落听完,‘蹭’得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他握紧拳头,从沙发上抽出抱枕往袁棠身上打:“胡说!坏人!”

江落眼眶红得厉害,阿姨在厨房听到动静,手都没擦干就跑了过来:“哎呀落落,快住手!不能打人!”

客厅混乱一片,袁棠被这操作搞懵了,他躲着江落,绕着茶几走:“不关我事啊,这都是你自己以前干的。”

江落才不信,他的眼睛湿湿热热的,流了好多泪,他把抱枕扔到袁棠脑袋上,鼻音很重:“坏蛋!出去!”

他才不会对江缓这样,他明明最听江缓的话,最喜欢江缓了。

袁棠被阿姨送出去,江落把自己关在房里,躺在床上抱着一米八的大鹅伤心地哭,鹅脖子都被哭湿,跟能拧出水来似的。

阿姨劝不动他,只能等江缓下班回来再处理。

今天太忙了,江缓都没时间看摄像头,刚回家,就听到卧室里隐隐传来的抽泣声,他放下包,听阿姨说下午发生的事情。

“就是这样,怎么劝都不出来,一直哭到现在。”

江缓脱下西装外套,对阿姨点了点头:“辛苦了,我去看他就行,你先下班吧。”

卧室里,江落还空出一只手给自己抹泪,江缓从他后面上床,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江落哭得一抽一抽的,半边黑发都被浸湿,他抱着大鹅翻身,通红朦胧的眼里看到了江缓。

“哥。”江落立马撒手玩偶,扑进了江缓的怀里,声音委屈。

江缓被他撞得躺在床上,胸口闷得像块大石压着,他深呼吸了两下,随后摸了摸江落的头,问道:“怎么了?”

江落趴在他胸口不愿抬头,不敢相信自己以前对江缓那么坏,却又怕袁棠说得是真的。

江缓的手指摸到湿发,江落在他怀里抬头,一双眼睛哭得太久,都肿了。江落黑长的睫毛抖动着,上面沾满了水珠,看起来有些狼狈可怜,他吸吸鼻子,很小心地说道:“他说,我以前,对哥,不好。”

以前也不是很久以前,这之间只过去了短短三年而已。

江缓看着天花板,指腹摸着江缓的脸颊,想了想,说道:“确实有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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