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到了之后一切情况,让人八百里加急传回来!”蓝昭说。
“是!”
蓝昭正在思虑,该怎么样让此事不影响到自身。
自从四座产业在西安开始运转以来,与秦王府之间的账目来往,接近六十万两白银。
虽然说自己拿的都是干净钱,但难保朱樉和手底下的人,会不会存在巨额贪污。
回到家中,蓝昭不知为何,一直都是忧心忡忡的状态。
徐妙清看出了他的状态,像往常一样褪去他身上的大红蟒袍,还贴心地倒了杯降火的凉茶过来。
“夫君,朝廷里出什么事了?”
蓝昭如实相告。
“朱樉那个混账东西,在西安府联合地方官员兼并土地,十几个百姓给陛下献上了六尺血书!”
“陛下的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出身,他现在恨透了朱樉!”
“把我骂一顿还不算什么,又增补圣旨让锦衣卫圈禁秦王!”
徐妙清置身事外,在某些角度看的比蓝昭更理智。
“夫君,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何是在西北战事即将爆发时,出现了这档子事呢?”
“秦王作恶多端又不是一年两年,就藩过后就时常闹出人命,以前为什么没有人来告御状?”
“多半是有只幕后的手在进行推动,否则那十几个百姓怎么可能从陕西走到南直隶?”
蓝昭的思绪瞬间清晰。
看似是针对秦王,实际上是要切断西北战事的后援。
把这桩案子闹得越大越好,那么陕西诸多卫所的兵谁去统率?
陕西诸卫的精锐兵力,不下于十万,并且当地粮饷充裕。
要是全部交给蓝玉,那他岂不是在陕甘地区控弦二十万之众?朱元璋又岂会乐意?
陕西的兵顶多给蓝玉调拨一小部分,大部分都得在那里待着。
况且,北征不能停!
总体兵力看起来仍是明军占优势,可真正开战时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战场厮杀,瞬息万变。
这还只是切断了一部分兵源补给。
山西的晋王朱棡,也随时可以通过关中进入陕甘,对蓝玉后方进行支援。
徐妙清随口说道:“如果晋王不出事的话,父亲应该也不会出现太大问题,陕西诸卫动不了,那还有山西诸卫做保底。”
“就怕他别又闹出事情来!”蓝昭说。
这次,徐妙清可真是一语成谶。
就在第二天,蓝昭刚在锦衣卫衙门坐下,新任北镇抚司镇抚使孙淮前来禀报。
蓝昭不耐烦地问道:“又出了什么事?”
“大人,山西的两名锦衣卫千户前来,有要事向大人禀报。”
“哪里来的?”
蓝昭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镇抚使孙淮再次重述道:“山西。”
“草!”
蓝昭猛地爆出一句粗口,喷的孙淮满脸口水,随即追问道:“那两个千户人在哪里?”
“他们奔波了一天两夜,正在锦衣卫驿站暂歇。”
“现在,立刻,马上,把人给我带过来!”
看到蓝昭暴怒在即,孙淮半点都不敢耽搁。
不到半个时辰,那两个千户就被提溜到蓝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