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各自离开,着手进行准备。
徐妙清独坐在院中,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满是愁容。
“善后……该如何善后?”
“救下允熥,就等于得罪太子,又是身陷死局之中。”
“该找谁呢?”
思绪之间,徐妙清的眉眼舒展开来,她回忆着蓝昭所做的一切事情。
那时杀了豫王朱桂,还不是逼得朱家父子让步?
这次,还是为了救下他们的朱家子孙,则更不应该身死。
“夫君之所以能够安然活到现在,那是他将局势利用到了极限。”
“夫君,我不知道我能否做到你那一步。”
“但我总得为你试试……”
徐妙清回到卧房,换了一身外出穿的袍服,带上几个丫鬟直奔娘家而去。
很巧的是,三位国公以及一位重臣,都在此地聚集。
魏国公徐辉祖,凉国公蓝玉,颍国公傅友德,还有头号文臣詹徽。
的确,他们都是铁杆的太子党,之所以愿意全力支持朱标,并不是因为他的仁德,而是感觉日后朱允熥有机会被立为储君。
淮西勋贵的凝结,就是靠着不断联姻而结成的庞大利益集团。
彼此之间,个个沾亲带故,又怎么会愿意让外人来分一杯羹?
徐辉祖看向徐妙清,疑惑道:“妙清,你怎么来了?”
“诸位长辈都在啊。”
徐妙清顾不得礼仪,而是直接询问,他们在商议着什么。
今日在朝中,他们已经得知了蓝昭被下狱,也大概清楚到底出现了何事。
现在聚在一起想法子,看看如何救出蓝昭。
既然如此,徐妙清没有隐瞒,而是将自己的布置和知道的情况全部告知。
归根结底,大家都是同党。
面临大事,要是再继续有所保留,等于是在拿着蓝昭的性命开玩笑!
徐辉祖拍案而起,心中已是怒意翻涌,但他还是压低了声音。
“妙清,你怎能如此胡作非为!还敢让人去劫天牢!还想从宫中带出允熥?”
“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在造反!”
在场的其他人,听到这话都感觉到心惊不已。
徐妙清直白问道:“兄长,那你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处境吗?”
“允熥若有什么好歹,最好的替罪羊是谁?不就是我家夫君?”
“那你们呢,能够独善其身吗?”
“太子一直不愿意将允熥册立为皇太孙,不就是因为忌惮你们这帮淮西勋贵吗。”
“如果以后朱允炆登基,我们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不得好死的结果!”
这下,四人也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詹徽深谙朝堂之事,又岂能不明白这些浅显道理,随即出口问道:“妙清,你作此安排,难道就不怕事后被清算吗?”
“当然怕,所以我来找诸位前辈请给太子施压。”
“而蛊毒之祸本就上不了台面,太子更不会承认是吕妃在幕后所指使。”
“只要劫狱成功,救活朱允熥,这盘棋也就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