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可以签署对赌协议。”我冷静的说，“我在威廉菲尔德集团的股份也可由作为对赌协议的执行条款之一，您应该知道，除了正在筹备的大西洋和巡洋舰计划，威廉菲尔德集团下还有两家正在盈利的公司，它们分别是威廉菲尔德证券公司和威廉菲尔德电子工作室，这两个公司每个月的盈利都1000万美元以上，以此作为执行条款的话，您就可以放心了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约定，如果威廉菲尔德电子商务公司在未来五年的盈利不足以偿还3亿的贷款，文乐集团有权申请总公司威廉菲尔德集团支付赔偿，威廉菲尔德证券公司和威廉菲尔德电子工作室将被抵押出售给文乐集团。当然如果您是想用这3亿美元融资入股，那么条约就改为，如果文乐集团每年无法从威廉菲尔德电子商务公司获取8000万美的分红，你们可以把威廉菲尔德电子商务公司的股票以最初购买价格上涨百分之二十五卖给威廉菲尔德集团，我们必须全盘接受，不得拒绝。不过，假设条件达成，威廉菲尔德电子商务公司5内年偿还贷款或者每年给予文乐集团分红8000美元，文乐集团就要在其名下开发的文乐购物广场中，专门设计一层楼出租给大西洋购物作为实体店，并且在未来5年内在全华国开满家30家分店。我想，即使作为一个纯粹的商人，这样的条件也足够让您心动了吧。”

对赌协议听起来有些赌博性质，但实际上并不是赌博。它更倾向于在融资双方对未来前景不确定的情况下，用拟定的合约作为对投资人的一种保护。当约定达到时候，投资方可以行使一项权利，若约定未达到时候，融资方行使一项权利。因此这时候拿对赌协议来做我和文乐集团的融资合同是个相当正确的选择。

我大哥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许久才道，“的确是很让人惊讶的口才，岳泽，你让我对你这一年内发生了什么很感兴趣。”他翻了翻我们公司经过美国税务系统认证的报税单和其他金融报表，“我会和父亲商量后再做决定，无论选择第一种或者第二种，我都会给你一个答复。”

“谢谢。”我松了口气，其实我已经做好了这3亿元打水漂的心理准备，但能让我大哥说出考虑的话，已经是一个莫大的成功了。

“请让我有机会请你吃饭，大哥。”我真挚的说，“我知道一家很好的中国餐厅，很符合你的口味。我们可以下班在去哪儿。”

“不了。”他站起来，“我定了两个小时候后的飞机回中国，我来也只是想见你一面，当我听到有一家公司名叫威廉菲尔德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他又看了我一眼，“还有，有机会给妈妈打电话。”

……

“说真的，老板，离家出走？”布兰登在我哥哥走后，面露怀疑神色，“我都不知道您还有这样幼稚的时候，您还不给妈妈打电话？装病？拜托，请您做一些自己符合身份的事情，别让以后娱乐小报有机会报道：威廉菲尔德先生是从离家出走后才走上商业的道路。”

“比尔盖茨还从学校里退学呢。”我反驳，“离家出走算什么？等我打造完我的电商平台，一大堆人会恨不得和我一样离家出走。”

“拜托您别教坏未成年人。”布兰登再次泼我冷水，“说真的，我必须要盯紧您的私生活了，您的人生没有人监督真是一团糟……还有您追那个男孩子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您以前是和女人约过会的，还是个成人片女星。”

“哦！布兰登，我和玛利亚就那一次！”我真被我这个秘书给搞怕了，所有事情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然后在你犯错的时候就跑出来说嘿老板，你在几月几日的时候干了某某蠢事，你还记得吗？不记得就请让我帮你回忆一下。“求你，我也是需要性生活减压的，而且当时我根本不知道她还是拍成人片的！！”

“那也是个成人片女星。”

“好的，好的。”我做出投降手势，“你赢了，和我一起住算了布兰登，以后我找人过夜都先通过你的审查，然后才能带到我的床上，怎么样？”

“老板，我现在并没有和您开玩笑。”布兰登抿着嘴唇，“我必须知道您是不是真的喜欢男孩子？还是您哥哥在开玩笑，这点您得和我坦白，因为这关系到以后我要怎样为你工作。”

我愣了愣，布兰登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个恐同的卫道士。“你反对同性恋？”

布兰登迅速瞥了我一眼，“我并不是反对，我有个哥哥也是同性恋，我很支持他。但是老板，很多美国人都是保守的天主教家庭，他们不喜欢同性恋，也不喜欢同性恋相关的任何事物，要是他们知道哪一个购物网站的ceo是同性恋，那么哪怕他是全美唯一一家购物网站，他们也会联名起来抵制购买他的商品，你明白吗？”他语气认真又严厉，“所以，您如果真的是一个gay，请先告诉我，好让我们团队有时间提前做好危机公关的准备。”

“冷静点，布兰登。”我耸耸肩。“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我也不是纯弯——忘记我哥说的吧，的确有那么一个男孩，但那已经是过去了，在此之前我交往的百分之百是女孩子。”

“真的吗？”他狐疑的问。

“我向上帝发誓，没错。而且现在的我没心思谈恋爱，你知道我忙着呢。”

“也就是说，女人对您吸引力更大喽。”

我翻白眼，“我没那么说。听着，我除了那一次和那个女星……你懂得，之后我一直安分守己好吗？看在老天的份上，我现在的性生活恐怕比你还不如，你有固定女朋友了吗？”

他挑起眉，“这是我私人问题。”

“对，但你总会去酒吧对吧？然后和姑娘们一起过夜？一星期两次？”

“在我担任您的秘书后，我去酒吧的频率大大降低了。”布兰登说。“好吧，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没有时间和其他人约会，您也是一样。但是，您想要恋爱还是需要事先告知我，可以吗？特别是当对象是男生的时候。”

我长叹一口气，“好的，你是老大。”

其实布兰登不止管我交友问题，还管我的日常着装和公共形象，他是一个全能型秘书，有关于我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当然，他和他的团队一向能干，每个拿出来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好手，这也是为什么我对他的意见总是十分看重。

在我们构思的一系列计划中，我的个人形象会和电商平台牢牢维系在一起，等网站运营情况走上轨道后，我也会变成网站最好的招牌和代言人，因此我能理解他为什么要求我绝对不允许出现损坏形象的事。虽然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感谢他的勤劳能干还是该痛恨他的铁面无私——布兰登总让我痛并快乐着。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结束，晚上下班后，克里斯蒂安也忽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说要请我吃晚餐。

自从我们上次在纽约第五大道aifriori一起庆祝他加入集团后，我们就一直没有再次一起吃过饭，不是因为我们成为上下级后就关系疏远，而是因为彼此都没这个时间。但是这次克里斯好像打定主意即使他要把他繁杂的工作扔到一边也要抽出时间和我聊聊。

我自然同意了，半小时后，我们在波士顿南区一家环境优美的法国餐厅就坐，地点是克里斯推介的，他喜欢海鲜，因此选用的餐厅也是海鲜餐厅。在主餐上我点了三文鱼，他点了蟹肉饼，然后我们又一起点了法国勃艮第出产的白葡萄酒作为配酒。

“威廉，你知道的，作为朋友我一直很关心你。”在等菜时候，克里斯蒂安突然这样开口看着我说，“所以如果在生活你有什么烦恼麻烦的事情，全部都可以对我说，没关系的。”

来了，我心想，“你有话直说，克里斯。”

“首先声明，我不是想探听你的私生活，威廉。”克里斯解释，“但是今天你哥哥过来，告诉我们你居然离家出走，真有点让我吃惊。”

☆、19伊扎克的成果

克里斯的话让我有点不安，我知道我大哥是故意的，他改用英文和我交流就是为了惩罚我逃家行为。现在好了，我的两大雇员都知道我曾逃家的行为，我的威严再也不存在了。

“好吧。你和布兰登一样听到了对不对？”我懊悔的说，那时候克里斯就站在门口，虽然布兰登及时的把门关上制止更多人听到有关我的秘密，但是我身边的一些人，比方说克里斯和布兰登的团队就听得一清二楚。“其实……怎么说呢，每个人都有一段傻乎乎的不成熟期，是不是？我承认那时候我有点幼稚——布兰登已经说过了，但现在我认识到了我的错误，以后也绝对不会再这么没责任心。”

“你真的知道你错了吗？”克里斯认真的问。“你不会也突然抛弃掉你的事业，突然失踪不见吧？”

“当然不会，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大吃一惊，“威廉菲尔德集团是我的心血，我是花了多大代价才成立了它，怎么会突然放弃它跑掉？”

“谁知道呢。”克里斯耸肩膀，“或许因为一个追不到的男孩子？或者因为你想对你下属发脾气，再或者你觉得你应该休假反正你做的够多了？”

我顿时哑然，我发现此刻的我居然对他的话无言以对。

好在克里斯没和布兰登一样对我的性向发表什么评论，事实上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用眼神告诉我他的不认同——克里斯是我见过最认真负责的男人，他一直觉得男人就应该是有担当有义务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最后会成为一个律师的原因。

“请你别告诉我凡蒂尼。”我最后只能这么说，“我保证，我以后会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好老板，不打招呼就离开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克里斯终于抬起头，目光冷静的看着我，他审视我许久，似乎在判定我有没有说谎。

我努力做出一副‘瞧，其实我值得信赖’的表情给他看。

最后他点了下头，“好吧，我相信你。”不过还没等我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他又补充道，“但是你要送我博蒂亚酒庄的葡萄酒做封口费。成交吗？”

“成交。”我苦着脸。

克里斯蒂安看了我两秒，忽然话锋一转，“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想你是个很有干劲，也很聪明的一个家伙。有闯劲，又有天分，这样的人很难得。”克里斯说，“所以蒂凡尼问我要不要为你工作时候，我就想，答应吧，也许这是一个摆脱我糟糕同事，摆脱我糟糕人生的一个机会，尽管我知道要我们要得到成功真的很难。”

“我最后决定赌一把，威廉，为你赌一把，你不要让我觉得我赌输了。”

……

克里斯和布兰登的话都让我想了很多。

在和克里斯对话之前，我还对布兰登的小题大做感到悻悻然，我觉得这是我的私人问题，逃家不逃家，和我的公司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虽然出于对我秘书的看重，我接受布兰登的指责，但我并没想过去改正，顶多以后别再出类似的娄子给他发现就是了。

但克里斯提醒了我。

离家出走并且这项行为，本身是我不负责的态度的最好体现。我莽撞，感性，情绪化，这对于一个老板来说并不是好品格，我无法给我的员工一种认同感和安全感，这会对企业文化造成最大的危机。

无论是他们中的哪一个，都在提醒我一件事，我是一个领袖，我做的每个决定都关乎我团队的命运，我要摈却我过去那种不管不顾的状态，真正的把自己融入我的团队中去。

我想了几天，宣布了一系列的举措，决定给我的员工更多的人文关怀。

比方说，当员工生日时候，他们都会得到由公司细心准备的生日礼物，里面除去一百美元的奖金，还有一个蛋糕和一束鲜花。员工第一次结婚，也会得到一笔小小的奖金，并且享有25天的新婚假期。有了新生儿的员工，无论男女，都会有奶粉补贴，男性请产假还模仿瑞典法律，有三个月的假期，除此之外，公司还要定期开展郊游，派对，体育竞赛等活动。

我们是一家很年轻的公司，我自己也很年轻，虽然我不会像约书亚史密斯那样给公司的员工办脱衣舞酒会，但是塑造一个优良的环境让他们感受下集团的温暖，还是能够做到的。

决定一出来，所有人都欢欣鼓舞，金融公司一向是压力巨大，业务繁重的代表，我这几项决议虽然没给他们的繁重的工作带来多大改善，但是给他们带来了一定的归属感，对此布兰登非常满意。谁说美国人就不看重旧情的？很多人对由自己建设发展的公司都抱有一定感情，就看我们如何把握住这个机会，将他们这种感情更扩大化了。

此外，伊扎克也带给我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交易通信提速计划正式出产，这场投资快达百万，耗时数个月的项目终于得到成功，伊扎克告诉我它能至少提高3秒的速度，这就意味着我们进入了高频交易的时代，并且成为其中的领航人。当然，这个速度已经足够让我觉得这几百万掏的值得，但工作室给我的惊喜还不止如此，他们还为这套系统设定了新的计算机操作模式，也就说，未来这套系统的交易员角色不再仅限于人类，也可以由计算机代替，当然，在我们之后的计划中，这种高频交易百分之七十是由计算机完成，百分之三十才依靠人工。

我出席了通信工作室的项目庆功宴，伊扎克作为演示代表第一个上场，只见他在模拟平台上输入一只股票的名字，几乎是瞬间，模拟服务器的另一端就出现了这只股票的所有交易单。无论我们早先安置纽交所，bats或者其它交易所的服务器，都给了我们一个非常满意的答案——这个项目模拟成功了。

现场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几乎所有研发人员都站起来鼓起掌来，我也站起来微笑的拍拍手。“伊扎克！恭喜你！”

他的眼睛亮亮的，“谢谢你老板，谢谢你给我的支持！”

我们互相拥抱了一下。

这一天大概是伊扎克.哈迪和他的团队最感到自豪的一天，一直以来，公司的其他人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工作室每月都需要大笔经费支出，还很难拿出想要的结果，他们认为我明明可以和一个专门的软件公司合作，却还要花心思自己招人搞研究，真是自讨苦吃。虽然在我力排众议下，众人没有明面上的表露出不满，但私底下议论纷纷还是有的，为此伊扎克和他的团队承受了非常巨大的压力，不过现在，他们终于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老板，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回答我吗？”伊扎克问。

其实他是一个身材瘦弱的，面貌文静的犹太男生，此刻站在我面前也明显比我矮上半个头，尽管认识已久，但伊扎克现在的样子和我第一见他的时候没什么两样，这一年的工作没给伊扎克带来什么精英气质，反而仍然和个小孩一样，不过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可以不眠不休的在实验室工作几日几夜，这么强的爆发力放在这么小的身体里，我也感到十分吃惊。

“当然可以，要我们去那边说话？”

他笑起来，“不用，我就是想知道，当初您本来只打算给我们十来万美元的赞助款，结果后来我的团队却需要十倍以上的投资，为什么您还是同意继续这个项目，没有解雇我们呢？”

“你说你们花了几百万美元的事情？”我耸耸肩，轻描淡写的道，“哦，那是因为我打算把这个专利卖一千万美元。”

伊扎克哈哈大笑，“老板你真幽默。”

他居然以为我再开玩笑。

“不，伊扎克，你觉得你的成果没有这样的价值吗？”我对他说，“一千万只是友情价，给我的老师蒂凡尼或者我们的股东班奈特，剩下那群人，我要卖上一千五百万，或者两千万都说不准呢。”

伊扎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手上拿着的香槟酒杯洒了一半，他已经完全傻了，我帮他把酒杯扶好，顺便拿我西装口袋里的方巾擦了擦他弄脏的t恤。

回过神来的他也顾不得脏掉的衣服，连连追问，“通信提速技术真的能买到千万美元吗？天呐，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有这么大，我以为它顶多值七八十万……”

“我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伊扎克。”我微笑，“任何买卖没有十倍的收益我是不会花那个心思的。”我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你有多少潜力我都知道，别担心任何事情。”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伊扎克一直有些自卑心理，觉得自己并不是无可替代，大约是早期在华尔街努力推销自己的项目却遭遇失利所致，让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真能取得成功，而此刻偏偏我们把公司总部搬到了波士顿，这里名校云集，比邻家喻户晓的哈佛大学，又坐拥赫赫有名的波士顿大学，可以说是汇聚了太多顶尖的计算机精英，因此伊扎克一直担心因为项目进度不顺而被我收权，转而招揽其他人。但是我必须告诉他，他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人才，光是通信技术提速那一个想法，就是足够秒杀世界一切的天才了！

☆、20圣诞节来临

伊扎克又对我露出微笑。

“老板，其实我还有个小小的礼物要送给你。”他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知道的，快圣诞节了，按我们犹太人的习俗，我们是不庆祝圣诞的，所以这个礼物我想提前送给您。”

“你要给我什么礼物。”我非常好奇。这还是我在美国过得第一个圣诞节，也是第一次收到除了狐朋狗友和父母亲人之外的礼物。

伊扎克找了一台电脑，然后从剑桥包里拿出一个u盘，我耸耸肩，好吧，我就知道，伊扎克永远离不开电脑。

只见他在电脑上敲打下几个按钮，很快显示屏幕出现一张巨大的表格，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我仔细看了才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完整的数据库，里头记录着波士顿各个地方的饭店，咖啡厅和高级酒店的名字，边上还有可提供搜索其他地方的小搜索框。

“我知道老板不是美国人，而且是一个人住，生活上面肯定很不方便。”伊扎克说，“作为一个犹太人我很明白离开故土的感受，所以我做了这个礼物送给老板，这是谷歌地图的改进版，以后老板就可以随时随地查阅想要去地方的任何商店信息，包括饭店，住宿和娱乐等，然后通过网上预定来确定有没有位置，您和我一样，肯定也对肚子饿时候满大街的开车找饭店或者有想要享受的服务商家却告诉你他们已经客满的现象感到厌烦，那么这个软件就是查找信息的最好帮手，我把它取名叫sociallife。”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当然，sociallife软件是自动更新的，会实时搜索数据做出变动，所以不用担心信息过时的问题，我也会每个月上来查查看有没有运行错误的。”

我顿时有了兴趣，试着打开一个餐厅窗口，果然里头出现了配图，文字，价格和联系方式，里面还有一个图标，上头写着‘预定它’这几个字。“你如果按了它就会帮你自动网上预定。”伊扎克解释，“不过仅限有官网的商店，否则系统无法向官网发送邮件，但一旦有这个图标，你只要输入姓名和手机号码就可以享受我编写的预定程序了。”

“它会帮我预定吗？”我惊讶的问。

“是的，完全不用自己动手，之后的答复会通过短信的发送到你手机上。”

我的脸色正经起来，又打开页面正上方的搜索框，输入纽约这个单词，然后选择餐厅这个选项，瞬间画面跳出来和波士顿的确一模一样的表格，上面全是餐厅名称，并且根据离市中心的远近进行排行，每一个都有非常详细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伊扎克还欣喜的为其添加了备注功能，能让我标记我喜欢的店铺。

我一时思绪浮想联翩。

“呃……”许久没听见我回答的伊扎克有点尴尬，“这个礼物您不喜欢吗？”it宅男有点沮丧。

“不不不。”我突然回神过来，“伊扎克谢谢你，太棒了，我正需要这个，你真是我的福星！”

他惊讶的看着我，“您很喜欢？”

“是的！”我大声说，“你启发了我，再一次的，上一次是通信提速计划，这一次是sociallife，伊扎克，你永远都不会让我失望！”

伊扎克看上去被我的称赞惊呆了，他狐疑的看看程序，好像觉得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贡献。

我却知道这里面蕴含的商机，我冷静了几秒钟，然后迅速招来一个人，“让强纳生博士和温斯顿秘书马上来我办公室。”我又回头看了伊扎克一眼，“这个u盘我带走了，谢谢你的礼物。”

几分钟后，布兰登和克里斯来到我的办公室，他们对我的突然召见有点奇怪。

“我有个构想。”我一见他们就直奔主题，“我一直想，我们的大西洋网站有什么可以和亚马逊抗衡，除了更低廉的价格，更人性化的服务态度，我们还可以做什么来比的过它？要知道亚马逊一直有一群非常忠心的顾客，无论亚马逊陷入什么低谷他们都选择继续使用它，我想了很久都没有结果，但今天终于伊扎克给了我启发。”

“他给我做了一个全美商户的数据库软件，里面收集着大量商家的资料，包括餐厅，旅店，沙龙和spa，这些店铺的位置不只是在波士顿，而是遍布整个美国。然后我忽然联想起我和我的密友曾经在洋基体育场卖棒球赛季票优惠券的事情，在那时候我靠着卖优惠券赚取了我发迹的第一笔资金，不要觉得奇怪，优惠券这玩意在市场上相当受美国人欢迎，也许你们有疑问为什么在经济下滑的优惠券反而卖的更好，那么我告诉你，因为它打折！没错，就是打折！优惠券实现了降价这一功能，所以当初我才能通过它为我挣钱。我们如今的情况也是一样，想要赢过亚马逊，我们需要更多的商机，更多的客户，这不是拼拼广告就能完成的事，我们需要更多的‘优惠券’。”

“而怎么制造出这种优惠券呢？那就得回到伊扎克的软件上了，正是他的sociallife给我实现这个想法的可能，在sociallife的平台内汇聚了全美的所以个体商家，无论是人气旺盛也好，还是籍籍无名也罢，全部都在sociallife的数据库里面存有档案。我们可以联系这些商店，为他们做一个专门的系统和我们的大西洋对接，上面可以实时更新它们商店的信息，比方接待的客人是否满员，晚上的特色菜色更新或者新推出的服务等等，同时让它们同意我们在网上售卖它们的抵金卷，这个抵金卷需要预先付款，当然，这并不是让客户白白多做一道手续，而是让他们知道这个抵金卷他们购买的越多，商家就给他们顾客的折扣就越多，让他们65美元的晚餐在我们这里只需要卖45美元，100美元的住宿费在我们这里只需要80美元——只要他们人数多，就可以以越便宜的价格享受超值服务，这就是所谓的团购模式。”

布兰登略略沉吟，点头道，“我懂了，你想要给商户一个在线的广告平台来推广自己，他们不需要付广告费，但是要用薄利多销的手段来吸引客户，然后给我们一定的提成作为推广费对吗？不得不说这个想法的确不错，可以作为我们大西洋的一个特色项目。我们给商家介绍大量顾客的同时，它们也为我们做宣传，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非常正确。”我微笑，“既然明白了我的意思，那我们可以继续往下说了。”

之后我们对这个项目的详细细节做出规划，比方说预先支付的钱需要经过七天时间才通过大西洋支付系统转账给商家，再比方说这些放在线上的商家都需要评级，同时也开发客户评论功能，任何不好的商家都会在页面上被提名。在具体的讨论下，我把这个项目取名为project，意思就为优惠券项目。

大西洋和巡洋舰的开站时间也终于被确定下来，定在了02年的1月6号。由于这个原因，最近布兰登安排我接受了更多的访谈，一些大大小小的金融杂志都开始出现我的身影，而两个网站的logo也不断出现大街小巷和电视广告中，主要面向人群是家庭主妇还有没有钱的年轻人，为此我特意在电子商务公司下面成立了一个推广部门，提拔了一个叫菲洛米娜。加西亚的拉美美女作为经理，专门负责广告和推销的工作。

在这样繁忙的日子里，圣诞节到了。

我还第一次在美国度过圣诞节，以往我基本会在中国或者欧洲过圣诞，圣诞节在我们家就和春节一样重要，大哥和二哥会早早询问我想要什么礼物，然后在24号的晚上偷偷塞进我的床上。父亲虽然不会问我想要什么，但他会送点别出心裁的东西，比如说一匹马或者一套定制西装，母亲则一般是把她这一年最喜欢的书送给我。然后我还会收到远方外祖父母，堂兄堂妹等各个亲戚的礼物。

说实话我有点想家，尤其是这样全家团聚的时刻，我给我的母亲打了电话，先是汇报了我最近在干什么，然后告诉她我很遗憾不能回家陪她过圣诞节了。

“我知道，亲爱的威廉，你需要工作。”我母亲非常骄傲的对我说，“你表现的很棒，别看你爸爸表面上总是不高兴的样子，实际上他对你特别满意。”

“当然喽，老爸就是喜欢口是心非，这点和大哥一样。”我说，“真不知道他们在商场上是怎么和人说话的。”

今年我也收到了两位兄长送来的新礼物，他们一个送了新手机，另一个送了p3，我二哥还给我写了一张圣诞贺卡，“弟弟，给你打了电话，你总是不接，你还没原谅二哥吗？”然后画了一个苦兮兮的哭脸。

我挑了下眉，把这封肉麻的贺卡扔到一边，继续拆开其他人的礼物，父亲找人空运了一个老式留声机过来，放黑胶唱片的那种，母亲送了一本叫《纠错》的书，好像是今年美国畅销书的榜首，克里斯是pyboy的零钱包，布兰登送了一瓶红酒，蒂凡尼和伊芙琳合起来送了一套丝质睡袍，咦？我动作停了一下，居然还有顾安宁的礼物。

☆、21邀请

我越过一大堆礼物率先拆开了顾安宁的包裹。

这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淡绿色的包装纸素洁典雅，没有一丝多余花纹，很符合中国人的审美，包装纸上头系着淡紫色丝带，绕着礼物盒围成十字，并且精巧的打了一个蝴蝶结，看上去这份礼物是经过细心的手工包装的，我把它拎在手上垫了垫，不重，也没声响，似乎是衣服一样的东西。

打开一看，里头果然是一件服饰，巴宝莉经典的格子围巾，熨烫的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我把它拿出来的同时掉出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在逛商店的时候看见这条围巾，我想它很配您那件黑色长款风衣，希望您喜欢！

我犹豫着，把围巾围在了脖子上。

实际上我现在的情绪有些复杂，因为我没有给顾安宁准备礼物，在西方过圣诞节送礼物也是一件大事，但是一般只是送给亲密的朋友和家人，我觉得我和顾安宁的交情还没到互相赠礼这个地步，也从来没想到对方会主动给我送礼。

“这是班奈特先生那个中国侄子送来的礼物吗？”克里斯穿着非常可笑的睡袍，头上还带着睡帽出现在我身后，他递给我一杯苹果酒，“真糟糕，你好像没给他准备礼物。”

这次的圣诞节我还是在纽约和蒂凡尼一家共同庆祝，因为租住的公寓已经退掉，伊芙琳特意给我准备了一间客房作为我的卧室，她说我只管尽情住在这里，度过整个圣诞节假期也没关系。

“我倒是安排了布兰登给班奈特送先生了一张铂金书签做礼物，谁让他是我们的大股东。”我说，“班奈特太太也会收到一串珍珠项链，但是顾安宁……我没有想到。”

“当然，因为他不是你的商业伙伴，你没有把他考虑进去很正常。”他翻着自己的礼物，“蒂凡尼又是袜子，他已经送了我十年的袜子，啊，威廉，你给我送了什么？”

“是中国的丝绸扇子，你喜欢吗？”我对他微笑，“你可以挂在你办公室的墙面上，特别好看呢。”

“真不错。”克里斯心满意足的赞美。

虽然说克里斯的话让我稍微转移了对顾安宁礼物的注意力——他把我拉去客厅喝酒去了，顺带照看一大堆蒂凡尼家的小鬼头，但是等到晚上，我回到自己房间，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时候又想起这件事，我突然觉得有必要和顾安宁联系一次，当面向他道谢。

再怎么说，对方把我当成朋友，我却只当他是个陌生人，是我的失礼。

我立刻拿起手机给顾安宁打了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菲尔德先生。”那边传来顾安宁迷迷糊糊的声音。“您好？”

怎么他的声音这么困倦？我微微一怔，转头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原来时针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转过了十二点，此刻早到了正常人的休息时间，想必顾安宁也上床睡觉了，但被我的电话又吵醒了。

“真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我尴尬极了，“好吧，我就是来说一声谢谢你的礼物，还有圣诞快乐。”

“我很高兴您喜欢，您也一样，圣诞快乐。”他说，声音还是那种有点闷闷的，带了点鼻音，他打了个哈欠，“菲尔德先生还没睡呢，现在您还是在波士顿吗？今天是圣诞节，您一定和朋友一起玩的很愉快。”

“不，我在纽约陪我的老师。”我说。“我刚刚才从一群小家伙手里逃出来，倒没你想的那样愉快，我的朋友克里斯蒂安只顾看我的笑话，因为这样他就可以轻轻松松的看电视了。”

顾安宁笑了几声，“那也不错，不像我，这一天我一个人待着，叔叔和婶婶都不在家。”

他声音逐渐消沉下去，似乎流露出一股强烈的孤独感。

我突然想起我大哥说过的话，在我失踪以后，文乐集团曾经向顾氏试压，我父亲和兄长因为迁怒顾安宁，逼迫顾乾坤把他儿子流放到国外去，而顾安宁也曾对我说过他是被迫才到纽约来的……

那么，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好像是我自己？

还记得顾安宁上次对我说他一个人在这里一个朋友都没有，又因为脸盲症，叔叔婶婶从来不放心他外出，他那时候自嘲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人似乎看起来也寂寞的可怜，如果真的是我的原因造成了他此刻不顺的境遇，那我就是罪大恶极了。我顿时有些心虚起来，还有上次把他仍在咖啡馆里，这次又被他发现自己没把他当回事，我发觉我好像不知不觉的祸害了他好几次。

“安东尼奥。”我忍不住放轻了声音，“明天有空吗？很抱歉我什么礼物都没给你准备，我不是故意的，明天就让我请你看歌剧赔罪吧。”

顾安宁笑起来，“也许我不在纽约了呢？”

“呃……”这点我倒没想到。

“骗你的，我当然在纽约。”顾安宁调皮的说，“明天一起看歌剧吗？听起来很不错，我从来没有被人邀请过看歌剧了。但剧院的人很多，我在那里认不出菲尔德先生怎么办？”

“我可以告诉你明天我穿什么。”我站在我的行李箱面前，“我会穿我的黑色大衣，里头是西装，马甲和衬衫，站在购票大厅的入口处，你一看就能看见我。”

“也可以戴上我给你的礼物。”

“好啊。”我点头同意，“那么明天下午两点钟我们在纽约大剧院见面如何？我看了下时间，两点半钟有《圣诞节惊魂》这个歌剧上映，听说挺有意思的。”

第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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