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的他,后背心都凉了,以至于后半截说得断断续续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啥。
于是,当他说完后,电话里直接沉默了。
安静得令人窒息。
许久之后,沈妙渔的父亲沈立军才回答道:“你是找妙渔的吧?她刚刚吃完早饭还在洗头,等下我会跟她说的。”
“谢……谢谢伯父!”
啪嗒!
方乐说完,直接就按下电源键挂了电话,然后一下子摊在了自家的沙发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我的妈呀,我到底在说什么?
明明想好的是沈妙渔,阿姨这两个字是怎么冒出来的?
打我女儿电话,惦记我媳妇?
沈伯父不会怀疑他有什么不轨之心吧?方乐深深地觉得,沈立军后面这句话,语气淡淡的,口吻甚至带着几分幽森。
嘶……
此后的半小时里,方乐就好像是等待处刑的囚徒,时间过得极为漫长,好似一个世纪。
一直到微信上响起消息提示音,见到沈妙渔那句“好呀,几点钟?哪里见?”的时候,才算缓和了过来。
看来,未来老丈人暂时没追问这件事情。
不然应该不会轻易放沈妙渔出来。
麻溜地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方乐以最快的速度杀出了自家所在的小区,坐上了去新城那边的公交车。
陵山的气候在这几天迎来了气温的回降,整个冬季都没下过雪,眼看着进入都已经二月了,县城里竟然一.夜之间银装素裹。
虽然积雪并不厚,只有那么薄薄的一层,但对于这个新年而言,却也是难得的一幕了。
外面有不少人小孩子都在公路旁跑动,踩着洁白平整的雪面,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清晰的脚印。
新城这边,或许是人流量比老城少一些,积雪好像更厚。
方乐就在沈妙渔住的那个小区门口下车的,公交站旁边的花坛上都铺着厚厚的一层白雪,完全可以抓起来捏雪球打雪仗。
或许是才早上9点的缘故,小区外面还没多少人,所以雪景保持得倒还算完整。
给沈妙渔发去他到了的消息后,方乐便在小区门外百无聊赖的自娱自乐了起来。
降雪之后,寒风依然还很明显,他将嘴张成o型,吐着长长的热气,就像是以前的老火车一样。强大的肺活量呼呼的能吐很久。
大约五六分钟的样子,方乐无意中一抬头,看见了从小区大门那里双手插在衣兜中,踏着积雪款款而来的沈姑娘。
洁白臃肿的长羽绒服并不能掩盖那高挑曼妙的身段,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身后,头上一顶淡红色的毛织帽子,寰美的容颜,在白雪的映衬下,好似童话里的公主一样。
看着她,方乐忽然就想到了曾经看到的一段现代诗:
“新雪初霁,满月当空。
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
而你带着笑向我步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