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姜弯了腰背,让张束能拍他肩膀,张束见此子如此会来事,笑着点了下头又拍了下他肩膀:“站好,继续守卫着,不要懈怠。”
“是,公公。”将近傍晚,林笑却才得了自由,换了衣裳能回永安宫去了。
233道:【就当是工作,哄哄那皇帝也就是了。】
233道:【生活嘛,总是身不由己。】
他遮住双眼,夕阳的光仍然穿透了指尖,肉红的手掌,浮漾的晚霞,他对233说:【皇宫看天色,依旧美轮美奂。】
【不管身处何方,我自安然,便不惧艰难。】
给自己加油打气了一番,林笑却继续往前。
永安宫外。林笑却看见太子殿下站在宫内,眼下微微乌青,神情略显阴鸷。
太子一夜未睡,天亮又得去处理事情。午后再次来到永安宫,林笑却仍未回来。
等待是一件绝算不上美好的事,尤其是明知等待的人在别的人那里,却不能主动去寻。
太子站在宫内,在夕阳里望见了林笑却。
他一言不发,固执地微微扬起下巴,眼神掠过林笑却看向远处。
再多的情绪,再多的发了疯的想象,也在不尽的等待里酿成了苦酒。见到林笑却,太子不是感到生气,而是觉得快乐。
他等到他了。
但快乐过后,轮番的恼怒、委屈、愤懑、不甘、忧虑上涌,让他没办法露出好脸色来。
林笑却快步上前,朝萧扶凃而来。
萧扶凃反而转了身,朝殿内走去。他不等他,怯玉也应该试试等一个人的滋味。
从天黑到天亮,不得安宁,噩梦一样缠裹,身躯僵硬心也冷了,可冻结之下仍然有火茂盛,重重叠叠,燃烧天地,不得安生。
心神不宁,发了狠想要毁灭,可拿起茶盏,萧扶凃并没有摔杯为号来一场批判,而是用更轻的力度将茶盏搁了下来。
这一次的晚膳无比安静,林笑却试探着夹菜给萧扶凃,萧扶凃吃虽吃,却一言不发。
这样的安静黑沉沉压下来,如同日渐消沉的夜色。
用完膳,漱了口,林笑却犹疑着怎么开口。
萧扶凃先说了出来:“怯玉,夜深了,沐浴罢。”
宴席撤下,萧扶凃走到林笑却身前,覆上他的手,十指相扣,牵了起来:“幼时的我们可不会顾忌什么,浴池够大,装得下孤与你。”
林笑却垂眸,不肯起身。
“怎么,你嫌弃孤?”
林笑却摇头,道:“殿下,我已经长大了。”
“长大又如何,孤陪你这么多年,等你这么多年,长大了,难不成就成了别人家的果。”萧扶凃挥退下人,抚上林笑却的肩膀,他低下腰背,在林笑却耳边轻声道,“还是说,怯玉这颗果已经被人摘了,吞吃抹净,怯玉不敢让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