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碣棋躺在床上,刚才的疯狂已然不见了,徒留一脸镇定。
“往什么地方注射?”陈珲小声问他。
陈珲有点害怕他,那是生理的本能在抗拒接近陈碣棋,他的血液,他的骨髓都在叫嚣着陈珲离这人远点。
陈珲极力地克制内心恐惧,尽可能温柔和陈碣棋对话。
陈碣棋脑袋都没侧一下,把自己的袖子拉起,抬起手冷静说,:“手。”
陈珲没有注射过抑制剂,他的指尖微微发颤,他握住那只滚热滚热的手臂,仔细找着血管,半晌没有注射下去。
陈碣棋蓦的坐起身,夺过抑制剂,朝着手臂狠狠刺下去。
陈珲被他吓了一跳。
针管穿透皮肤,药物顺着血液流向全身。
“出去。”陈碣棋粗暴的把针管拔出来扔进垃圾桶,扭头躺下了。
陈珲挪动身子出门,出门前,陈碣棋再次开口:“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再进来了。”
陈珲“嗯”了一句,把门关上。
这扇门就像是一道禁忌,阻挡着陈碣棋所有的欲望,是一道束缚的枷锁。
陈珲站在门口,他心跳从未如此的震动狂烈。他觉得刚刚就像是一场梦。
他后知后觉感到脖子后方的疼痛,手一摸,一股鲜红的血液。他后知后觉地感到恐惧,这也是他第一次察觉基因性别的不同带来的差距。
他回房间换了一件衣服,随后马上拨打电话。
“喂,是杜哥不?有空没有?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陈珲穿上外套,站在门口闻了闻自己的领口,确保自己身上没有沾惹太多的信息素,还从房间里摸出一瓶不知道哪来的香水喷了一点。
再次出门前,他听到了陈碣棋房间里面传来东西碎了的声音,陈珲犹豫了一下,开门出去了。
陈碣棋把房间的台灯摔碎了,摸黑找到浴室,把浴缸里面放满水,然后躺下去。
冰冷的水给炽热到难以忍受的欲热带来的一点效果,骨子里沸腾的血液也在抑制剂的作用下逐渐平熄。
杜阳选了一家咖啡店,他远远看着马路对面的陈珲小跑过来。
“今天竟然下了这么大的雪。”陈珲抖抖自己身上的雪花说。
杜阳端着咖啡,说:“昨天预报就通知了,估计是这几年最大的一场雪了。”
陈珲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深呼吸,坐下来,看着面前已经点好的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不好意思,还麻烦你工作时间出来一趟。”
“没事,反正刚好我手头的事情松了一点,正打算下来喝个咖啡。我听你电话里很着急,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对,你上次和我说阿尔法的易感期的事情,我想了解一下。”
杜阳的眼神从陈珲的嘴角到领口扫过,他问:“你弟,易感期了?”
陈珲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你现在身上一股信息素的味道。”杜阳挑眉带着一股探究的眼神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