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陶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向高高在上的黎晗澈会说出这样的话，“你的意思是，要做我的地下情人？”

他的面色惨白，当第叁者曾经是黎晗澈最为不耻的行为之一，可现在却主动提出，只因为对方是陶暖。

“对，我发誓我是认真的，这辈子都不会结婚，只忠于你一人……”

“住口！”陶暖不等他说完就愤怒地打断，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黎晗澈，我不知道你们上流社会是不是都喜欢玩偷情出轨的游戏，可我对这些没有兴趣！还是你觉得我就是用来供你们玩乐的？”

“我从没这样觉得。”黎晗澈俯身抱住陶暖，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心意，“我只是……我只是想在你身边。”

陶暖推搡着他的胸口，拳头砸在他身上，倒是不疼，可黎晗澈怕她疼着，不敢抱得太紧，虚虚地环着她的身体，陶暖趁机推开他下床站到了地板上。

微微颤抖的指尖指着门口的方向，陶暖双腿发软，强撑着厉声让黎晗澈出去。

“陶暖……”黎晗澈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她脸颊上的泪痕，又硬生生止住了所有的话。

“出去。”陶暖的语气越发冷漠，“别让我恨你。”

“恨”这个字像是一声炸雷劈在黎晗澈心上，他甚至不敢往深了去想，如果真的被陶暖恨上会是多么痛苦的景象，“我出去。”他点点头，最后不放心地看了看陶暖，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出了房间。

窗帘的缝隙中透露出一道月光的银辉，陶暖跌坐在床边看着那里发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站起来打开卧室洗手间的门，手指摸索到墙上的开关。

霎时间满室的光明刺痛陶暖的眼睛，与刚刚的黑暗相比像是两个世界，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木木地走到洗手台前。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潮红，眼神中显出疲倦的媚态，睡裙的胸口处被扯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大片的雪白皮肤暴露在灯光之下，还有上面星星点点的吻痕。

她不敢再看镜子里的自己，以手掩面靠在墙边，如果说黎晗澈恶心，那自己是不是更恶心，她没有忘记是怎么主动要他亲要他操的，虽然她以为那是黎晗煜。

温热的水滑过她的肌肤，私处的浓精被水冲走，却冲不掉她心里满满的负罪感。

她突然觉得一秒钟都不想继续待在这里，草草擦干身体，回到卧室穿好内衣，从衣柜里随手取出一条宽松柔软的长裙套在身上，拿起手机就向门口走去。

门外走廊上有几盏暖黄的灯光，一个人正靠在墙边站立，听到声响抬起头，与陶暖四目相对。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黎晗澈上下打量着她，最后停留在她泛红的眼圈，知道她刚刚肯定是又哭了，又不敢再碰她。

“不用你管。”陶暖绕过他往楼梯走，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回到那个能给她安全感的家。

可手腕被男人攥在掌中，“不行，这大半夜的太危险了，等天亮我送你回家。”

“放手！”陶暖抗拒他的触碰，用力抽回了手，“黎晗澈，我不想看见你。”

她说的那么认真，一句话等于给他宣布了死刑。

看她踩着地毯一步步走下楼梯，那种渐渐远离的感觉，让黎晗澈周身无力，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

他快步追了上去，在大厅拦住陶暖，“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夜景在窗外闪过，陶暖疲惫地靠在车窗，脑子乱成了一团，过了好久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街道。

司机将车停在小区门口，陶暖推门下车，对身后跟着的两个男人说道：“你们回去吧。”

这两人都是黎家的司机，听到她这样说，有些为难，“陶小姐，大少爷吩咐我们一定要送你到家才能离开。”

听到他们提起黎晗澈，陶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抗拒之情溢于言表，“你们就说送我到家了，回去吧。”说完转身离开。

剩下两个司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只好目送她进了小区才启动车子返回老宅。

凌晨两点，小区里漆黑一片，已经入秋的天气十分凉爽，陶暖路过小区的花园，找了个长椅坐下，望着天上的月亮，心里却不平静。

她该怎么办，从今往后要怎么面对黎晗煜，她能接受和申宸还有姜墨然发生关系，因为那时她还是单身，可现在不同，他们是亲兄弟，是永远也无法撇清关系的人。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陶暖反复看着那几个字，下不了决心，犹豫了很久之后，豁出去般点了发送。

结束了，原以为终于拥有了一份稳定的感情，最终还是这样的结局。

陶暖对着月亮深深叹了口气，从长椅上起身才走了两步，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夜里十分清晰，她警觉地转身，然而还不等看清，就被人捂住了口鼻，那人手掌中握着手帕，呼吸间陶暖已被迷晕。

“操！等了一个星期，终于逮着这娘们了。”

黑暗中两个大汉躲避着监控，将陶暖带出小区，花园的地上，只有一个掉落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