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是有意为难。
不过,小丫头不怕四太太有意为难,怕只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要食材在手,如何难得倒小丫头。
小丫头选出带肉的牛大骨、白萝卜、生姜,其余食材则归类放入冰箱,大米倒入米桶,然后她取出一个中等型号的锅头,洗干净食材,将牛大骨上的牛肉剔下,准备熬一锅牛肉萝卜大米粥,牛大骨则做熬汤提味之用。
熬粥是个费时的活儿,等到转文火慢熬的时候,小丫头出了小厨房。
阿尚依旧未醒,小丫头蹭到床边,望那俊容消瘦,一脸病气,联想自己受的闲气,四太太心中生怨,落下芥蒂,以后恐怕是很难讨好她了,小丫头不禁小~嘴一扁,泪珠儿簌簌乱掉,小身子扑到他身上,好好哭一场。
小丫头释放完情绪,感觉好很多,又想到被四太太捶打时,他天神般出现,抱起她,警告四太太的那两句话,他护着她呢,回想每一个细节,她脸上笑容越绽越大,竟是痴痴笑了半晌,直至无意中瞥见输液瓶药水见底,才炸毛地按铃叫来护士姐姐换药。
接下来,小丫头不敢再晃神,空气输入静脉,可是要死人的,她开电视守着阿尚,顺顺利利守完三瓶药水,粥和汤也熬好了。**
然而,阿尚的情况并不如小丫头所想,他打完针以后,并没有马上醒,换药的护士姐姐见小丫头挂心病人,问东问西的,便告诉她,这是正常情况,不用担心,等到下午查房时,如果他还没醒,会有医生来处理。
阿尚不醒,小丫头没食欲,胡乱喝两口粥,便脱了衣裤鞋袜,钻入被中,与他同眠共枕,之前在俞家与他同卧,小丫头哪里敢像现在这么悠闲,毕竟是众目睽睽,羞都快羞死了,恨不得夺门而出。
执起他一手,贴在颊边轻蹭,阿尚这人天生体温低,这么高的温度,真是要热坏他了,小丫头心疼的同时,无比庆幸他没有出现更重的病症,比如冻伤,大概是他喝的酒起了作用,体温升高抵御了寒冬侵袭,又或者是他醉卧雪中的时间不长……
但愿他只是发烧,千万不要再有其他的病症,小丫头双手合十,默默祈愿,渐渐地,眼皮愈来愈沉,她再也抵挡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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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睡到自然醒,睁开眼,即刻对上一双笼云遮雾的眸子,他静静地望着她,也不知醒来有多久时间,就那么望着她,天地俱籁,唯独有她。
小丫头的惊喜打破了寂静的魔力,她迅速翻身坐起,绽开笑颜,说话说一大串,不带停的,“阿尚,你醒了?饿不饿?我煮了你喜欢吃的牛肉,是牛肉萝卜大米粥哦,你要是现在饿,我马上给你盛一碗,应该还是热的呢。”
“嗯。”阿尚的鼻音相当重,是只有气无力的大老虎,看得小丫头母性大发,直想扑上去胡乱亲一通,可是,她不觉得阿尚会稀里糊涂地放过那件事,他在四太太面前的宣告,不等同于他释怀,他说过的,只有他能欺负她,这间接说明,他保留追究的权利。
唉,如果被欺负,就能让他的病好,她愿意被他欺负……
小丫头不急着与阿尚沟通,进食比较重要,她扶阿尚慢慢坐起身,给他后背塞个大枕头,然后,她咚咚跑进厨房,不一会,又咚咚地跑出来,捧着一碗牛肉萝卜大米粥,巴巴地送到他跟前。
阿尚不接粥碗,直接下达命令,“喂我。”
喂他有什么难的,只要他理她,叫她做任何事,她都乐意,何况是喂个食,她甘之如饴呀,最怕他一句话不说,把她晾在一边。
大米粥搁了一段时间,变得温热,恰好不需吹凉,可以直接喂到他嘴里。
小勺子舀粥,送到他嘴边,他却不张嘴吃,简单重复两个字,“喂我。”
这下,小丫头听明白了,敢情是要她嘴对嘴地喂呢,可是……
“刷牙了吗?”小丫头问,不是她嫌弃他,而是喝过酒的嘴,谁都知道吧,那个味儿太考验人,而人是不能被考验的。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