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掌门!……”
只见那一行人齐刷刷向来人深揖,举止很是恭敬。
不消说,这十二夜宫连带寒水门的新主人,便是他楼心月了。
当下楼心月左手向后轻挥,一行人复又挺直而立,但他却是没有转脸叮嘱些什么,淡淡问了一句,“莫师叔呢?”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面面相觑。
“禀告掌门,莫师叔身体抱恙,说……说不来了。”忽有一弟子朗声说道。
楼心月听罢“哦?”了一声,随即看向那说话人,眼底不经意地滑过一丝凌厉,“你叫什么?”
那弟子眉头一皱,脸颊倏尔滑下一滴汗珠,咽了咽唾沫,说,“禀告掌门,弟子祝乃星,系莫家……”话未说完,不知谁干咳了一声,那“祝乃星”顿觉尴尬,欲言又止。
“莫师叔既然不来,你就替他舞鞭。”楼心月淡淡一句,殊不知那“祝乃星”吓得身子一软跪倒在地。
“掌,掌门,如此重要的场合,弟子实在,实在不……”
终是没有说下去。
风起兮,云飞扬!
那一袭华裳加身的人儿,傲然屹立窥月台之上,俯瞰茫茫石阶。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远处缓缓拾级而上的几个墨点,极疲惫似地合了双目,沉吟道,“老城主近日如何。”显然问话,却没有一丝询问的语气。
当下有一弟子迈出人群,神色诚恳,回道,“禀告掌门,老城主近日来悉心调养,癫狂症状业减轻了很多。”
他听罢点了点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四族今日表现之人,切勿失了寒水门的脸面。”
“是!!……谨遵掌门命令。”
如此这般站了许久,耀眼的日头亦不觉间被飘散的薄云遮挡。天地之间,仿佛随之暗了几分。
楼心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石阶上愈靠愈近的几人,嘴角忽而浮了一抹微笑。
“楼掌门,别来无恙啊!”
这劈头盖脸的一句问候之语,却是从一身披鹤氅、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之口说出。
然与该中年男子同行的其余三人,一言不发,表情冷漠。
楼心月心里暗自冷哼了一声,笑说,“见过无极真人。”说完浅浅地作了一揖。
那无极真人似乎对跟前人的作揖熟视无睹,抖了抖袖袍,环视四周,大为感慨道,“才半年时间,楼师侄能将夜宫恢复成这般模样,真是后生可畏啊……”
“真人过奖。”楼心月又作一揖,顺势将手收回,侧身让路,对着众弟子道,“带无极真人往正殿去。”
一时间应声响彻十二夜宫,众弟子登时分成两列,随被护中间的四位中原来客前往正殿,步伐整齐,像是轻车熟路。事实上,也真是轻车熟路。
楼心月定定地注视着众人的背影,下巴淡青的胡渣微颤了颤。一股热气忽而从他丹田直袭心口,他眼角余光瞥了满目疮痍的十二夜宫一眼,目光霎时冰冷异常。饶是再怎么填缝修补,满目疮痍终究还是满目疮痍,永远也回不到当初的模样。于不夜城于他,都是这样。然不多想,他便跟了过去。
被薄云掩住的艳阳,不知何时露了开来。光芒万丈,暖意洋洋地照射到气氛沉闷的正殿里时,楼心月甚至能听见有人松了口气。
已见春日,却无春日气息。
正殿里除了无极真人等人,楼心月只留下了四人。一是舞剑的秦家外姓弟子范平漪,二是舞刀的楼家弟子楼云凡,三是舞棍的廖家外姓弟子罗吿,四便是莫家方才被楼心月钦点的舞鞭弟子祝乃星了。
“真人上次说想要看看不夜城四族各自所长,晚辈前些日子挑了几个弟子略微准备了一下。”
话音一落,楼心月眼神示意了身旁四人,却闻那无极真人笑道,“难得我随口一说的话,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