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敢打搅你……”话未说完便哭哭啼啼起来。
“花嬷嬷怎么说的?”小鱼连忙安抚,心内甚为狐疑。
“花嬷嬷说,孩子年纪小,被妖魔吓着,勾去了魂……”
“这……”
小鱼轻轻揽着女子入怀,细眯了眯眼,道,“被妖魔吓着,你这话什么意思……”话音一落,他只觉怀里人身躯一颤。
“我胡乱说的……我料是墨墨性子太调皮,冲撞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小鱼点了点头,柔声说,“墨墨是我们的孩子,她有什么事,你千万先对我说才是。花嬷嬷是水族长辈,九死一生逃了墨河祸乱,难免多疑,她有些话,你要仔细掂量掂量……对了,”他眼神一亮,问,“其实朗风和无忧来道别那天我就想问,花嬷嬷为何对无忧的事这般上心?她向来不问琐事,怎的这般反常?”
那女子温软的身子一动不动,说,“兴许无忧姑娘让花嬷嬷忆起了什么故人……”
转眼六日,这六日来的天气时好时坏。刚才还艳阳高照,不一会儿便阴云密布。
无忧站在草屋门口,双手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望向灰蒙蒙的天空,虽是辽阔无边,但是隐约感受到一股湿淋淋的雨汽。她是喜欢雨天的,尤其喜欢淅沥雨声。但花嬷嬷和小鱼夫人的意思是,新婚之日下雨好像有点不吉利。
“新娘子,外面起风了,快些进来别着凉。”花嬷嬷和小鱼夫人紧锣密鼓地布置着简陋的草屋,双双含笑。
“干娘,姐姐,别忙活了。”无忧依旧望天,头也不回,“本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婚事,给你们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说完亦笑了。
“你看你,又开始胡说了。”小鱼夫人嗔道,“娘家人送新娘子,当然得事事都办得周全。”
无忧“嘿嘿”一笑,突然转脸看向二人,脸色却唰地惨白。
“嬷嬷等等!!”
那花嬷嬷刚触到内室布帘的手被这一唤倏尔僵住。
“干,干娘和姐姐只管布置外面,里室我来就好。”无忧三步并作两步地将花嬷嬷搀回小鱼夫人身边,瞳孔剧颤,像是极力压制着什么。
“我同嬷嬷将里室一把手收拾了,你怀着身孕,别累着。”
说完无忧眼睁睁地看着小鱼夫人走近布帘,她面色一怔,忽而“啊……”地一声大叫。
听这声音,仿佛很是吃痛。
“妹妹怎么了?”小鱼夫人赶忙返身询问。
无忧眉目纠结,紧紧地抓住跟前两人的衣袖,有气无力道,“我肚子有点疼……”
“这……”小鱼夫人和那花嬷嬷相视一眼,眼神惊慌,又问,“肚子疼?妹妹你可别吓我!”
无忧倒抽了几大口凉气,强笑道,“姐姐放心,我是吃坏了肚子,肠子一阵一阵地乱缠……”她抓着二人的手,不知怎的,却是一刻也不敢松,“干娘可知有什么温和的止泻药?”
“罢了,拾掇得差不多了,我同墨墨娘亲先行回家歇息歇息,顺便给你抓点止泻的药草煎一煎。”那花嬷嬷自捶着背,干咳了几声,颤巍巍地踱步而去。
“对了,”
无忧正目送着二人,只见那花嬷嬷忽然停住,眼底异常深邃,回头嘱咐道,“以前的墨河村有个风俗,新娘子出嫁前夕定要身披霞衣而睡,一可震慑邪祟,二保安康幸福。你今晚不必怕弄脏霞衣,只管规矩穿上,待明日梳妆也更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