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风听罢眼底一黯,没有回答,心内却是自责至极。
“我只是好奇泥神庙的七眼蟾蜍。”小鱼说,“还有这片土壤,怎会好端端地变成一片死沼。”
“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唤我今夜来此,就是为了这个?”朗风问。
小鱼缓缓地点了点头,苦笑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就这么堵在心里,着实难受。”
朗风亦笑了笑,说,“这个村庄你比我了解,就像当年的墨河村。”
小鱼一怔。
“有一点我不明白。”朗风皱了皱眉,说,“为何不白天过来一探究竟?”
“白天的话……就捉不到七眼蟾蜍了。”
“这话什么意思……你要捉七眼蟾蜍作甚?”
小鱼深深地看了朗风一眼,面色凝重。
“怎么……?”
“那晚我与你所遇之七眼蟾蜍,体型巨大……”小鱼顿了顿,细眯了眯眼,继续说,“据我所知,七眼蟾蜍的身型只有寻常蟾蜍的一半大。”
朗风“哦?”了一声,不觉有些疑惑,喃喃道,“巨蟾成精也是有的吧……”
“不可能。”
小鱼的语气斩钉截铁到让朗风的心“咯噔”一跳。
没有夜风,甚至没有一丁点杂音。就是这般深入骨髓的寂静却叫人头皮发麻。
“七眼蟾蜍的寿命极短,只有一个冬天。”小鱼说。
“一个冬天?”朗风满眼惊讶,“我记得高大夫说,那仙鹤草长在七眼蟾蜍头顶?”
小鱼无奈一笑,叹道,“或许吧。”忽而眉头紧蹙,沉吟道,“找高游鹤看病的人几乎吃了他一颗丹药就药到病除,我在想,究竟什么丹药如此灵验……”
一时间二人相视无语,尽皆心事重重地紧盯着暗夜里泥神庙模糊的廓影。
“我趁你不在的时候察看了装药的两个酒壶。”小鱼说。
朗风突然愣住,但闻耳边又传来一阵声音,“我没告诉你,是怕你疑心。”
“药有问题?”朗风急问道。
小鱼迟疑了一会儿,说,“无忧五根俱复,唯独不醒,究其原因,似乎只能从她服的药上下手了。”
“是药有问题吗?!”
说活这人,显然着急不已。
然要回答的另一人,仍是迟疑。
“药里倒都是极为滋补身体的药草,但……”
“但是什么?”
“血腥气。”
“血腥气?!”
小鱼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朗风满面震惊道,“你是说小忧的药里有血?!”
小鱼轻叹了口气,说,“也不能肯定,说不准是某种特殊药草的气味。因为那天晚上高游鹤实在可疑,所以我想再到泥神庙看看。”
朗风心说想不到这世上还能以血炼药,不过既有以人肉作药引的先例,以血炼药,倒也合乎寻常了……他眉头一皱,下意识地低声道,“会不会是仙鹤草……”
话音刚落,一黑影倏尔似投射石子般闪过二人的跟前。
“七眼蟾蜍!”小鱼大喜,一溜烟冲着黑影消失的方向遁去。
殊不知此时此刻的草屋里,两个黑衣人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床上的人儿。
“少主的事……究竟该不该……”
“先别说。”
“为什么?”那黑衣人疑惑地盯着身边另一人,问,“少主已经被全城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