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姗姗来迟的两个年轻男子。
道是方离窥月台的楼展皓和楼云景。
当下二人蹑手蹑脚地走到角落,默默观望着楼、晋两家的举动。
只听那两鬓微白的晋连孤干咳了一声,不经意问道,“楼师侄,怎么不见心月啊,我听说他前些日子回来了。”说罢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道,“成亲可是人生大事。”
话音一落,坐在对面亦是气定神闲的楼啸天笑了笑,“大约是跟柳儿胡闹去了吧。”
晋连孤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故装疑惑道,“我怎么还听说心月自己领回来一个夫人呢。”
楼啸天眼底一亮,依旧笑道,“那都是小孩子过家家。婚姻大事,自是父母之命,岂由得了他胡闹。”
晋连孤目光赞许地点了点头,沉吟说,“既然心月回来了,两个孩子也都长大了……”顿了顿,笑道,“挑个日子,尽快成亲吧。”
言罢,两道狭长人影翩然投在了楼、晋二人跟前的地面上。
于是在座所有人尽皆抬眼望去,一派鸦雀无声。
目若流水的男子和弱不胜衣的女子。
角落里的楼家两兄弟一声低呼,面色十分震惊。
但闻楼心月淡淡道,“还请爹准我同时娶了柳儿和秀秀。”
此语一出,饶是清肃的议事堂亦炸开了锅。
坐在楼啸天身旁的莫同忆和卢有鱼二人眉头一皱,缄默不语地盯着门口十指相扣的一对鸳鸯佳偶,不由得各自叹息。
“心月啊,”先说话的人,却是晋连孤。只见他眼带笑意,蓦然起身走到门口二人面前道,“我把我唯一的女儿嫁了你,你可不能用情不专啊。”语气像是打趣。
楼心月朝跟前男子一揖,面色不改,说,“如果柳儿不愿,那心月便不娶。”眼神毅然决然,惹得身边女子一怔,泪眼朦胧。
晋连孤倏尔深叹了口气,哀道,“你们这对小儿女啊……”随即看向脸色一青一白的楼啸天,挑眉问,“楼师侄啊,五、六年的婚约,果真跟废纸一般哪!”
不待楼啸天回答,楼心月哼了一声,道,“虽说我答应了要娶柳儿,但怎么个娶法……”顿了顿,冷冷道,“当年婚约上并未说我楼心月不能同娶二女。”
不知谁“噗嗤”一笑,搅得严肃气氛突然变得滑稽起来。
甚至有些可笑。
晋连孤听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坐在楼啸天身旁的莫同忆却忽地打断道,“师叔还是先问一下柳儿的意见吧。”
明显给僵滞的二人一点缓和余地。
不料她莫同忆刚说罢,耳畔忽地想起一个清脆的女声。
“不用问我了。”
在座人再次循声而看,来人正是刚从日出之宫匆匆赶来的晋柳儿。
一袭丹朱衣衫,杨柳细腰,明眸皓齿间夹杂着一丝丝古灵精怪。夜宫里谁人不识她晋柳儿?
当下只见她一溜烟窜到了晋连孤身旁,抱着胳膊撒娇道,“爹……我有那么小气嘛,不就多一个妹妹,是吧秀秀?”说罢飞了楼心月身旁的女子一眼。
晋连孤眼底滑过一丝狐疑,随即笑道,“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我就你一个女儿,还能委屈了你?”
谁料。
“我不介意啊。”晋柳儿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接着说,“反正我当正房是姐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