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戒烟了——被迫的。他们以为我把烟全扔了,其实我是把烟都藏在了抽屉的暗格里,有时候很想来一口,但又怕被闻出来,就只能忍住。”
珀修斯吐着烟雾,饶有兴致地看着指尖燃烧的卷烟:“是不是觉得很微妙?王国全境都归我所有,麾下坐拥千军万马,随便一条命令就可以影响百千万人的生死,我可以做我希望的一切,但我却不能抽烟。”
奇诺微微一笑,打趣道:“不怕我出去告状?”
珀修斯缓缓摇头:“你不会去告状。”
奇诺:“为什么?”
“因为你无法从中获得好处。”珀修斯隔着缭绕的烟雾看着奇诺,饶有兴致地说,“这是你的行事风格,不是吗?做对自己有利的事,避开那些没有好处的事。”
奇诺:“绝大多数时候是这样。”
珀修斯:“所以还有例外的时候?”
奇诺的眼瞳深不可测,唯有诡邃:“我是人,不是器械,你让我一年365天无时不刻保持理智,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是的,有例外的时候。”
珀修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毕竟他自己才刚刚干了件失去理智的事。
突然,奇诺话锋一转:“我什么时候出发?”
珀修斯并没有觉得话题转变很突兀,只是默默抽着烟,短促一笑:“你看,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怕你——你永远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奇诺莞尔轻笑:“整个王宫的大臣都在外面守着你,你却第一个单独召见我,只能是要我接手丹雨城的事,总不能是让我进来看你抽支烟,顺便聊聊天。”
珀修斯弹了弹烟灰,深深注视着奇诺:“所以,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奇诺:“这种事,需要心理准备吗?”
珀修斯陷入沉默,最后笑得似赞许,又似嘲弄:“我忘了,你是死神。”
奇诺的语气变得玩味起来:“我只是很好奇,外面那么多贤能等着效力,你为什么非要选我?”
珀修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你我心知肚明,丹雨城那600多万人有很大一部分都会被牺牲掉。而要完成这件事,需要一个有魄力的人,一个心比铁还硬的人,我觉得没有谁比你更合适了。”
奇诺脸上浮现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恐怕不止如此吧?现在的丹雨城就是一处炼狱,待在里面的人受罪,去的人也受罪。”
“事办不成,就会落得波顿那个下场,职权尽失,从曾经的位置跌落。”
“事办成了,在民间落得个屠夫形象,身败名裂,从今以后民心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