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礼拜三礼拜四是比赛的日子。我的心情因为江媛训练拥有了很多特权变得很不开心。这个本应该属于我的机会,被她高傲地拿着不说,还到处显摆,好像自己真的很能。
在食堂后门待了一阵,口中刚喝过的绿茶黏在牙齿上,发涩,苦味的舌过头的难过。
明天是周末呐……平时我不会这么不好受。
真蠢哎,为这么点小事不停地骂江媛,其实更多的时候我在骂自己,骂自己这个老爱嫉妒别人,老爱骂别人的我。特别讨厌这个人,它怎么这么讨厌呢?消停会儿吧,木已成舟,除非你想放把火把它烧了。等会儿,这样想也没错啊!大不了破坏这次比赛,谁也别想玩一场,老老实实地上课——忒不道德了我!我竟然还想出第一步该做什么——去买打火机。
有时候,我搞不清自己的做法算什么,一个品德优良的好学生?还是一个坏学生?如果我算是安分守己,称得上是好学生,那么我那些yy的恶念想是什么意思,我想把它们付诸实现,诚实地打击自己的良好形象——这一做法不整个颠倒了?如果我是坏学生,那么我也没做出真的害别人的事,最多心里念念叨叨她们的坏话,这种不吐不快,不骂不爽的心情实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所谓的骇人事情,那么如果极端又打回好学生的原型,我却算不上。
我是个什么呢?夹层?一个普普通通会被人不怎么在乎地遗忘但是总有些不明显的特征知道这个是谁的人?我不要这样……我真的想做个重要的人……不想当个只知道名字的家伙……
正当我不断地思考时,徐浩突兀地跟卢帅、唐腾一块出现。我装作没看见,撇开目光,直到脚下多了三双运动鞋——我感觉有道火辣辣的眼神盯着我半天,然后一声没出就走开了,好像只是欣赏完名叫柯西的某作品踱步离开的样子。
下午的课除了政治,其他我都没怎么听。最后一节自习课张老师吹嘘自己的成长经历,滔滔不绝地讲他如何买了辆属于自己的第一辆小轿车,虽然是二手的,但张老师第一次感觉这么多年挣钱总算了有回报。要我说那辆小轿车也太小了,本不值得提,但张老师很得意,似乎比买了劳力士的九十年代的人还要高兴。
听他慢慢吹嘘,放学时间比平常来得要早很多。
我把政治作业交给孙老师以后,赶紧收拾书包赶校车。教室里剩下的只有拖地的江媛,她似乎并不着急,我还想说要不要一块走,她首先知道了我的意思说:“你先走吧,快来不及了。”
等我赶上校车,段老师还在找低年级的学生,一个劲地大声点名,司机大叔开始发动引擎,江媛迟迟未来。没等到,段老师就要开车,我有点纳闷:“江媛还没来呢。”
回答我的是欣欣:“她爸今天来接她,好像有事。”
有事不能先回到所区再说吗?奇怪。
等校车回到所区,段老师碰到刚刚回家的江媛爸,就知道出事了。江媛撒了谎,不知道去哪儿了。我跟欣欣、影桐以一种又担忧又看好戏的状态——观看江媛爸不停打电话、段老师大声喧哗“这些娃怎么都这样啊”的样子。被毁了兴致后,才议论三两句回家。
我也没想会来电话,吃过晚饭后我一点也不想做作业,准备一下看电视看到困,江媛的电话突兀就打来了。小姨早早睡下,没有听见这个铃声。我考虑要不要接起来,因为现在已经是10点多了,给我打电话的人微乎其微得少,我觉得铃声很急,还是接了,居然是江媛吓了我一跳:“柯西,你救救命,来丈八东路的旧体育场,奥斯丁也在呢。”
关我什么鸟事啊……话说这个人不知道她爸找得有多着急,还不回家?
等会儿,奥斯丁?这个家伙真的不理我跟江媛勾肩搭背吗?好嘛,我这股没由来的无名火蹭地吞没了理智,也不知自己某天中午说的那些鬼话没资格管,还一个劲地答应,挂电话,以最快的速度裹上外套冲出门。
丈八东路的旧体育场我是很熟悉的,w子校曾经举办一场舞蹈比赛,地点就在旧体育场内,它离w子校不远,所有学生都扛着木头板凳浩浩荡荡地从街上由老师组织带领前往。那时,班里有个可漂亮的女生,表演舞蹈的时候走光了,看到在座的男士无不遮眼挠腮,“咦——”个没完。舞蹈还不错,那女生硬是撑完了整个舞蹈时间,之后,逐一灭了看她走光的男生……那场“腥风血雨的战争”,我至今,记忆犹新。
听说,旧体育场因为总是有不良人士聚会,所以准备拆迁改造。丈八东路一条街都是乱哄哄的,连着蔬菜批发市场,到处都是卡车和货物,还有很多饭馆,半夜还在营业。
等我找到江媛,她正躲在奥斯丁的身后,很害怕地望着前方,她害怕的对象是几个看起来年纪够分量的大学生,穿着宽松的化纤衣制,胳膊上貌似有一个校徽。
“你输了,外国人,按规矩办,不然叫你好看!”大学生几乎都一个模样,好笑地盯着奥斯丁和江媛两个,其它在奥斯丁这边的人,包括几个外国女学生,江媛的姐妹淘,都躲得远远的。她们的脚边散落着几个啤酒瓶,还有一堆吃过的零食,残剩的包装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