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笑着收了扇子,指尖巧勾攒在手里,拱手道:“神医笑话了。在下朱飞宇。”鬓旁几缕黑发趁机滑落出个极弯的弧。
果然是个芝兰玉树、清新俊逸的美男子了。
江小天满脸欢喜,只道:“你来啦。”
朱飞宇把江小天唤作“小天”,大概算作熟人了。他也不拘礼,坐下说道:“我晓得你找我一定别无他事,被狗咬伤也算世上少有。”
他两眼仔细打量江小天脸色,复而低头一一抹开扇骨,嘴角抿笑道:“中毒了……这倒是出好戏。”他假意摇头晃脑,“偷鸡不成蚀把米。”
“嘁!”江小天不以为然挥挥手,“我还以为你来了是要看蒋府的笑话,结果是看我的。”
“哈哈哈哈……”朱飞宇摇着乌黑的扇,“蒋府的笑话还不容易看么,你的确实难得瞧见。”
“那你看够了吗?搞快给我单生意。”江小天勾了勾手腕。
“你倒有话直说。上次的人情还没还我呢,这次可又欠上了。”
“两次一起还,快给快给!”
朱飞宇把头转向肖凉,询问道:“神医同行么?”
肖凉心想这应该就是江小天说的赚钱事儿了,本想推脱,只是目视了那双会言语的桃花眼睛,想说的全抛在了脑后,像是怕得罪他似的,连忙应了。
三人即刻离席换地细说。
朱飞宇引着来到湖畔一清净酒肆,店小二见了招呼“朱少爷”,朱飞宇略略点头示意。他仿佛是这里熟客,小二直径往三楼雅间里请。
点过菜,朱飞宇道:“既然肖神医是小天的朋友,我本身也没什么可遮掩的,这里一并说了。”
朱飞宇与蒋府众同是江南人士,家中做的绸缎生意,族谱可查有一百多年历史。早些年岁主要精力全放经商上,而后信誉渐渐累积,走南闯北上下有些老雇主顾客叫着帮忙捎物品或是传话,久而久之又是一条财路。
“从我曾祖父的曾祖父再往上的辈分开始,少于一百两的事情就绝不会接了。”
指的是银子。
知道得多,却缄口不提。一说是极好的声誉了,二说后来也有了定要撬开朱家人嘴巴的丑事。至此朱家在世之人,皆是练成了武林的个中好手。三说经商的脑子就是好使,既然自己有了本事,再找些用的上功夫的活不是水到渠成么。
“哈哈,后来就变成了杀人放火查人隐私的龌龊勾搭。本来的绸缎生意倒成了幌子。有点意思。”
外面都传,朱家要么不接里单生意,一接必定事成。外单即是普通绸缎生意了。
江小天道:“肖弟你不知道,外面一提朱少爷就指他,姓朱的多少人,他自己给独占了。”
“哎,也就这么几十年。等我儿子长大了,他才是朱少爷,我就成了朱老爷。”
“你老子这次真让你出来单干?”
“他就这种人……”
江小天不能喝酒,肖凉昨日喝多了今日再不想喝,朱飞宇一人自斟自饮:“平时嫌你这儿啊那儿啊的都不合他心意,从不当面称赞,背后尽说你好话。”
“不错,长辈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