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夜色已浓。
赵仁诚一边开车,一边在听着新闻。
车里很安静,只有沉闷的播报新闻声,让惟惟意兴阑珊。
惟惟曾经想过,如果她有车的话,每天她都要一边开车一边听音乐,塞车的对候听摇滚,红灯的时候可以跟着唱春光万里红旗飘。
但是,现在,握着方向盘的人,不是她。
所以,在塞车的时候,在等候红灯的时刻,她只好看着车窗外街头挂着的灯箱广告,不时盘算着什么时候该换季打折、什么样的降价比较
适合血拼,来打发着对间。
所以,她那么爱美的一个女人,怎么能失去一只乳房?除了焦虑,刺下的,竟还有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
她甚至不止一次有过这样一个傻念头,要不,她不割了,不治疗了,就这样华丽丽地葬在最青春的美丽中?
只是,这个傻念头,她对谁也不敢说,只能独自承担着。
告诉妈妈,只会惹她掉眼泪。
和希希诉苦,只会被她骂个狗血淋头。
至于
她看了一眼未婚夫,她清楚自己一出口,永远只会被耐心教导。
可能,在内心,还会被偷偷鄙视。
惟惟觉得,谁也不懂她现在徘徊、不敢去多想“将来”两字的心情。
也许……,
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告诉肖图,他会支持她吗?不动手术,就这样静静灭亡。
肖图那天说,可以不切乳。
一次又一次的冲动,惟惟很想去找他,想问他,如何能不切乳?
但是,她已经转了医生,而且,她说过,咱不拿我的生命开玩笑了,行吗?
她把命交到了赵医生手上,就应该听他的话,相信着他。
而且,就兔兔那样小气的个性,还愿意帮她,还愿意理她吗?
这24天中,她和兔兔几乎没有任何联系。
就连大年初一,两个人也没有彼此道新年快乐。
和那失去联系的八年的时间,那么相似。
只有偶尔从准未婚夫的口里才知道,肖图还是常常请假,但是,工作态度认真了很多,而且,开始参加手术室。
以前,彼此那么熟悉的两个人,现在,却要从另一个人口中才知道他的讯息,她能感觉得到,有一种亲情和友谊,好象一下子就淡掉了,
两个人好象突然变得走得很远,疏远到象陌生人。
之前,因为那份越来越浓重的暧昧,她只想避着他,心心念念要摆脱他,但是当他也同样摆出同等的姿态时,惟雅的心中竟然又觉得满怀
的失落。
惟惟把这种失落归根于,她在生病,非常非常需要家人的关怀。
“嘟嘟。”赵仁诚的手机响起短信声。
赵仁诚乘红灯的红档,点开短信,只见,他的目光一凛,发呆几秒。
“谁发的?”惟惟马上问。
因为,前几晚,她也见过他同样的表情。
“一个病人。”他回答,把手机重新放回仪表盘上的空档上。
再接着,一路上,还是很安静,但是,明显得赵仁诚有点心不在焉。
到了家以后。
“惟惟,你先进去,我去一个病人家。”他没有下车。
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