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我死了呢?不知道到时候又是谁为我送终?抬眼见到静立身侧的苏玉菡,她终于愿意动了,伸手去拉苏玉菡垂下的手。
“想通了?”苏玉菡如水的眼眸如初,看着李箫,手掌握紧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生
秋月白的府邸很平静,一如既往地平静,似乎那天晚上血腥的一幕从未发生过。府内药味儿依旧浓烈,病人依旧上门求医,秋月白偶尔也出诊,为那些给不上钱看病的人免费医治。她是个好医生,为百姓着想,不奢侈浪费不喜欢穿绫罗绸缎。
这已是七日以后,那晚的一幕恍惚就在眼前,挥之不去。李箫独坐窗前,撑着脑袋看院子里那些不知名的草药,她什么也没想,只是在发呆。
红霞布满天,庭院幽幽。看着看着,眼泪开始决堤,无声地流,划过脸庞,落入手心,温热的,湿润的。李箫伸手抹去眼泪,咬牙强忍。忽见秋月白缓步而来,她连忙抹干眼泪,三下五下的跳上床,拿被子将整个人都罩住。
秋月白心情似乎很好,带了荤菜来陪李箫吃晚饭。李箫不理她,只装睡。秋月白夸张地叹了口气,道:“我先前见到青离与苏姑娘出去了。”
果然,李箫蹭地坐起,问道:“去哪里了?”
秋月白噗嗤一笑,道:“骗你的,她们还在府上。”说着露出了一丝暧昧的微笑。
李箫懊恼极了,总觉得秋月白笑起来古古怪怪,见到桌子上的荤菜,不悦道:“我在守孝期,你拿荤菜来做什么!”
秋月白叹息道:“你在这儿斋戒守孝,那边有人却在开荤呢。”
“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别在这儿给我卖关子!”
秋月白不答,道:“你还是吃几口饭罢。”
李箫脑袋一偏,道:“不吃!”
“真的不吃?”
事实上,李箫有些记恨秋月白。她不想看见这个人,吼道:“都说不吃咯!我想一个人静静,请你出去。”
“哎哟,你也别动气,我走还不行么?”说着转身就走,口里喃喃道:“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那边?是哪边?李箫耳朵灵,将秋月白的话听入了耳中。待秋月白走远了,她倏地跳起来,跟随而去。
秋月白走拐右拐,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她不进去,只戳开薄薄地窗户纸,往内看去。
李箫好奇心起,心道:“这个死女人为何要偷窥青姨?是了,定然不怀好意。”思及此处,连忙走过去,刚想大声呼喊却被秋月白捂住了嘴:“里面很香艳,你想不想看?”
“香艳?”李箫眼睛眨呀眨,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秋月白无语,直接将她的脑袋推到了那个被手指戳破的小洞前。
透过小洞,李箫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人的双手正在解衣带,正在帮另外一个人解衣带!
衣衫层层滑落,最后只剩下中衣,那个穿着中衣的人往床上躺去的人,是青离。李箫眼睛瞪大如牛眼,脑袋嗡嗡作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玉菡为什么要脱青姨的衣服?
她咬着嘴唇,继续观望。床上的幔帐却已经放了下来,依稀见到一个人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摸来摸去。李箫眼眶一下就红了,转头不再去看,身体顺着柱子缓缓滑落,最后蹲坐在了地面上。这时,房内传出一道柔媚而隐忍的低吟声,李箫那忍了又忍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玉菡要上青姨的床,为什么她要在青姨身上摸来摸去?一切似乎很清楚明白,但她一丝一毫也不愿意去相信。她想找秋月白问个究竟,却哪里还有秋月白的影子?她想推门而入,大声质问,可她浑身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又何谈破门而入。
她不想去听那勾人心魂的喘息声,不想去听那让人神魂颠倒的低吟声,耳朵却不受控制,尽数听了去。为什么?为什么要训练我的耳力,为什么要治好我的眼睛?就是为了要我来听你看你是如何风流快活的么?她捂住耳朵,企图屏蔽声音。她咬紧牙关,企图逼回不争气的眼泪。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夜晚的风拂过,风干了李箫的眼泪。她已经在门外蹲了很久,双腿早已麻木,神情同样木然。屋内的声音早已停止,她在等,等苏玉菡出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