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菡抬眼看了来时的路,蜿蜒曲折犹如一条小蛇。她终是不忍,握住木棍的另一头,道:“跟我走。”
李箫笑嘻嘻地跟在苏玉菡身后,踏着苏玉菡走过的路,身上虽然有伤,内心深处却是甜蜜蜜喜滋滋的。
回到院子后李箫坐在那张躺椅上晒太阳,嘴角上扬,心情似乎很愉快。
苏玉菡将衣服晾好,也坐在了躺椅上,道:“去空地上站着,我要考考你的耳朵。”
李箫偏头问道:“怎么考?”
苏玉菡环顾四周,并没有找到理想的物品来测试。微一侧头,看到那片碧绿的小菜地,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你且在此处等着,我去去就来。”
没过一会儿,苏玉菡端着一碗绿油油的豌豆站在了李箫身前,道:“东西不重,声音自然细微,接不住也没关系。”
李箫脖子一扬,道:“尽管放马过来!”
“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绿豌豆,又小又轻。如此死物,在苏玉菡手里竟如活了过来一般,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朝李箫打去。
开始一颗一颗地弹,李箫能够准确无误地接住,而后不间断地弹出,她接得颇为吃力,在之后数颗同时弹出,她就招架不住了。
苏玉菡打穴功夫实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甚至闭着眼睛就能打中想打的穴道。如果眼前的人不是李箫而是紫电,怕是早就死在她手中的绿豌豆之下了。
此时数十道细微的破空声从四面八方同时打来,李箫单手袖袍挥舞,截住了一部分,却还是中了招。
苏玉菡拈起一颗玉豌豆,屈指弹出解了李箫的穴道,道:“我只用了三成功力。”实则她所有重心都落在李箫没有受伤的那一条手臂之上,否则,李箫第一轮便会败下阵来。
“三成足矣。”听声辨方位,李箫屁颠屁颠地跑到苏玉菡跟前,笑道:“我受伤之时能受得住你三成功力,伤好了也就五成了。他日我勤加练习,能受得住七成也未可知。”
“你倒是乐观。”
“整天唉声叹气怪累的。”忽得想起清晨那首二胡曲,问道:“玉菡,你会拉二胡么?”
“会,但不精。”
李箫展颜一笑,道:“今晨那位老伯拉的曲子很好听,名字叫春蚕到死。”
“你想我去学?”
李箫摇了摇头,道:“二胡曲听起来太过伤感,学它作甚?我只是觉得那首曲子有些与众不同,随口一提罢了。”
苏玉菡理了理李箫的衣襟,道:“二胡表达的情感本是其他乐器所不能,有人觉得它嘶哑难听,有人觉得它如仙乐灌耳,实则乃是心境问题。心情愉悦之时听来,难听扫兴,伤心之时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