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东北方向,安县啊!”
听罢这个衙役的话,邱健立刻火急火燎的一跃而起,神色凝重万分的在地上徘徊着:“我就知道,林公公他老人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在我们延州暗访!”
“果然,让我猜对了!”
“他在见到延州府早有准备,他一进城,我们就会发现他的踪迹,就会来拜访的拖住他后。”
“他就立刻调转马头的,出其不意的去了安县!”
邱健扫视着延州同知和延州通判:“安县的情况怎么样?此前可都通知了?没有什么为非作歹和欺男霸女的土豪劣绅吧?”
“然后安县的改革变法施行的怎么样?抚恤金可都如数发下去了?”
“说啊!”
邱健吼道:“我刚上任延州知府没多久,真出了事,最多也就是丢官罢了,林公公还不至于拿我一个新人怎么样。”
“毕竟我刚来延州府,很多事情没有来得及管辖,没有处理好延州府的大小事务,这在情理之中。”
“但你们就不一样了!”
邱健严肃的扫视着延州同知和延州通判:“你们两个,一个在延州府待了三年,一个在延州府待了两年。虽然之前王彦章守卫延州府时,你们的确立功了,在吏部有记录。”
“但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若你们犯事的惹到了林公公。”邱健冷笑:“那没人可以保住你们!”
“到时候你们轻则丢官,重则下狱!”邱健瞪着两人:“赶紧实话实说,现在亡羊补牢还不晚!”
“府台大人放心,我们一早就把林公公的画像传到安县了。”延州同知说道:“安县的县令县丞和县尉,都知道林公公可能会去暗访的事。”
“他们只要不傻,有晋阳王家的例子在,那他们就会做好准备。”延州同知笑道:“至于说改革变法和抚恤金,这个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要准确的答案!”
邱健狠狠一瞪:“别和我说场面话,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样出了事,我好想办法在林公公面前转圜!”
“改革变法基本都推进了。”延州通判尴尬回答:“毕竟延州紧挨着长安,这一点没人敢和朝廷对着干。而我们延州,也没有什么天下知名的,敢和朝廷对抗的世家大族。”
“那些乡绅土豪与地方豪强,面对朝廷的命令,面对王彦章将军麾下的士兵,他们都老实的很。”
“就是这抚恤金。”延州通判有些犹豫,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说。
“抚恤金怎么了!?”
意识到不对的邱健,愤怒的狠狠一瞪:“立刻说,给我说实话!”
“并没有按照朝廷的要求,如数发放。”延州通判尴尬的回答:“朝廷给的钱,是战死士兵给予十五两银子的抚恤,伤残士兵给予十两银子的抚恤。”
“那你们发了多少?”邱健瞪着延州通判:“说!”
“战死士兵,一人发了十两。伤残士兵,则是发了五两。”延州通判尴尬回答:“但这个钱,可不是下官一个人拿了。”
“延州之前发生战乱,不少官员都忙里忙外的付出极大辛苦,是大家平分了。”延州通判小心翼翼的看着邱健:“您刚上任时,也得到了一千两的孝敬。”
“这钱,本府一分没花!”
“嘭!”
一脸愠怒的邱健,是狠狠一巴掌砸在桌子上:“要早知道这钱,是你们贪污抚恤金的钱,那我根本就不会收!”
“你们一躬贪污了多少两银子?”邱健瞪着延州通判:“说实话!”
“三万两。”
延州通判低着头:“大头都被户部和兵部的官员拿走了,我们其实没有分多少。”
“别和我扯这些没用的。”
邱健一咬牙:“我不管你们从哪里弄钱,立刻给我凑够五万两银子!”
“这样林公公问起来,我还有的转圜。”邱健咬牙切齿的吼道:“否则贪污抚恤金的罪名一旦落实,你们就等着身首异处,全家流放吧!”
“我刚来,最多被你们牵连的丢官而已,我应该不用死。”邱健冷笑:“真是一群王八蛋,蛀虫!”
“五万两?”
听到邱健的话,延州通判彻底傻眼了:“府台大人,我们没这么多钱啊。而且这钱的大头,都被户部和兵部的人拿走了啊!”
“是啊府台大人。”
延州同知也尴尬的说道:“这钱,我就分了五千两。您让我凑够五万两,我真拿不出。”
“我也就只分了三千两。”延州通判嘀咕着。
“嘭!”
邱健狠狠一拍桌子:“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要想活命,要想保住官位,五万两一分都不能少!”
“你们自己去打听打听,三万两银子,买一个从五品的同知官位。二万两银子,买一个从六品的通判官位,你们看看会不会抢破头!”
“尤其这不仅是买官位,更是买你们,买你们全家人的命!”